“你才疯了。”
白寒听到了乔月瑶对他的谩骂，立刻转过头不满的怼了一句。
凌烟挑了下眉，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人，“这情况有点意思啊，迷障？还是仅仅只针对一个人的迷障？”
晏平乐走到白寒面前，这位小师兄的眼神清明，看起来一点状况都没有，但想了想，晏平乐还是抓住白寒的手腕，去探识他的灵气。
末了，晏平乐松开手，认真的问白寒，“师兄，你说的李奶奶，是个人吗？”
“要不然呢？”白寒气笑了，“你们没事吧？我旁边坐着这么大一位老太太，你们是都瞎了看不见吗？”
他这番话又恢复了些许往日熟悉的刻薄。
晏平乐朝着白寒所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回头和凌烟相视，后者朝她摇了摇头。
这是个下意识的很自然的默契动作，一般来说，只有关系非常亲密并且是相处了很久的好友才会在仅仅通过相视一眼后，就瞬间知晓彼此的想法和指示，刚刚见面没几个时辰的人很难在短时间内建立起如此默契。
因此，在向着晏平乐传递完这个无声的讯号后，凌烟不由得愣住了。
嗯？她刚刚干嘛要对晏平乐做这个动作？
晏平乐则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什么问题，她现在很确定自己眼睛里的世界没有出错，那就只能是白寒眼里的世界出错了。
“师兄。”晏平乐最后确认了一遍，“你看看这个院子，乱不乱？”
白寒呼出一口气，“不乱，李奶奶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她老人家还走得动路，会自己收拾院子的。”
说着，他又敏锐的皱了皱眉，“怎么，你们觉得哪里不对吗？”
晏平乐话还没说出口，阿青就也走了上来，笑眯眯的冲‘李奶奶’打招呼。
“李奶，早上好啊……对啊，小水回来啦，这几位是他的朋友，嗯嗯，也是我的朋友。”
乔月瑶:“……”
乔月瑶整个人跟八爪鱼似的扒拉在楼声身上，震惊的看着前面这一幕，“又疯了一个！”
“冷静点，师妹，你再好好看看。”楼声把乔月瑶不安分的手拿开，低声分析，“阿青和四师弟都是石垭镇的人，这个院子里的怪异之处，或许只针对石垭镇的村民。”
这想法倒是与凌烟不谋而合。
她走到晏平乐旁边，对她低声道，“我刚刚看了看，院子里没有阵法，可能就是纯粹因人而异。”
“可我师弟已经不是石垭镇的人了。”晏平乐看着已经和‘李奶奶’交谈起来的白寒，喃喃道，“因人而异，也会把他包含其中吗？”
凌烟看了她一眼，道，“我昨天晚上不是出去了吗，其实那时候我在外面看见那个死了的家丁了。”
晏平乐猛地抬头看向凌烟，厉声道，“你说阿山？那你怎么不早说？”
凌烟在这一瞬间又在晏平乐身上看到了故友的影子，她莫名有些心虚，害了一声，赶紧去解释。
“因为我当时没觉得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就以为他是在外面闲逛什么的所以才回去那么晚，但现在看来……”
看着阿青和白寒的行为，凌烟眼前又浮现出了家丁阿山昨天晚上脚步有些漂浮的样子。
现在想想，阿山不像是喝醉了，倒更像是喝醉了后倚靠在一个人身上走路。
虽然在那时的凌烟眼里，根本就不存在能让他倚靠的第二个人。
凌烟轻咳两声，眼眸微凝，“我觉得，我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要变一变了。”
这不用凌烟多说，晏平乐也知道。
她上前两步，拍拍白寒和阿青的肩膀，“我们现在要走了。”
“走？”白寒皱眉，“你不是要问李奶奶一些事吗？现在不问了？”
阿青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晏平乐。
“……问。”
晏平乐说道，“是有事要问，那师兄你帮我问问吧，问问李奶奶今天早上有没有去送菜。”
“道长，你咋不自己问呢？”阿青又奇怪道，“李奶就在这呢，这么一句话怎么还要别人去传话？”
“……行，我问。”
晏平乐只能硬着头皮上，“那师兄你们先出去吧，我问几句就要走了，我们也别打扰老人家休息。”
白寒想想，觉得有点道理，便朝着‘李奶奶’告别了一下，先一步和阿青走出了这杂草丛生的院子。
问空气这种傻事晏平乐肯定是做不出来的，她拍了拍手，往门口那空无一人的椅子上看了一眼，转身正要走，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
“平乐？”
凌烟唤了她一声。
晏平乐慢慢转过头来，凌烟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还没有。”晏平乐摇摇头，跟着走了出去，只是在心里还在默默的去琢磨一件事。
不过不等她把那件看起来小的不值一提的事情想清楚，乔月瑶的一阵呼喊就传了过来。
“阿青？阿青你没事吧！”
晏平乐加快了脚步，夺门而出，只见刚刚还好好的阿青，此刻已经昏迷在地上，而白寒则是不见了踪影。
楼声已经蹲下身去查看阿青昏迷的原因，然后一边往他嘴里塞药让他快点苏醒，一边解释道，“他是被人用药迷晕过去的。”
顿了顿，又抬起脸有些紧张的和晏平乐对视了一下，楼声什么都没多说，但有这段时间的相处，晏平乐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内容——
白寒，是医药师，一直都随身携带一些药物。
晏平乐眉间不由得蹙了起来，此时阿青也慢慢醒过来，他轻咳两声，神色也有些痛苦。
“是……咳咳，白寒……”
他求救似的看着晏平乐和凌烟，这两位看起来是最有话语权的修士，“白寒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迷晕了我……”
“啊？我师弟？不会吧。”乔月瑶一脸莫名其妙，“他干嘛忽然迷晕你啊？”
“我也不知道……”阿青的脸皱成一团，看样子是还没缓过来劲儿。
凌烟没有说话，晏平乐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你有注意到我师弟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