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郭青山”这个名字,所有人一阵黯然,哪怕是汤万忠也是连连叹气。
任何一个为国征战牺牲的战士都值得尊重。
燕南平淡淡地说道:“先把郭大宝送去医务室,这件事影响极坏,性质极为恶劣!严重影响军队士气。
我决定上报政务院,组织最高军事法庭,按照战时军法处理!证据收集好了之后,郭老的工作,由我亲自去做!”
战时军法,冒领军功是就地枪决,没有任何情面可以讲。
韩绍的脸色变得灰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养不教,父之过!他爹死得早,我这个当舅舅的有责任。我申请提前退休,希望军部予以同意!”
现在虽然不实行连坐,但是堂堂参谋总长的外甥冒领军功,即便韩绍不知情,绝对会有人进行猜想。
而且出了这种事情,韩绍也也没有脸待在军部,下面的军官和士兵都不会服气。
燕南平缓缓说道:“出了事情就要面对,不要想着一走了之。韩绍,你先回家等着接受内部调查吧。”
“是!”韩绍朝着众人敬了个礼,转身就准备走。
郭大宝终于察觉到不对,脸上流露出了惊恐,恐惧地说道:“舅舅,你不要走啊,救我啊,你们不要过来啊!”
他挣扎着想冲到韩绍面前,但是却被军法处的宪兵牢牢按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韩绍的脚步略微迟疑,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我爷爷是郭江,我爸是郭青山,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放开我!”
郭大宝嚣张惯了,根本搞不清楚局势,还以为自己依旧是郭家的嫡长子。
可惜他的反抗是徒劳的,宪兵像是拖死狗一样,将他硬生生拉到了审讯室。
“参谋部的工作暂时由吴副参谋长负责,其他人各司其职,安抚军心!这次的案子会公开审理!”燕南平缓缓说道。
他扫过一圈后,目光落在李亦翔的身上。
李亦翔非常淡然,但是在锐利的目光注视下,依旧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压迫感,背部肌肉随之变得有些僵硬。
“军情处,李亦翔少校,未按照制度反映问题,私自在媒体上传播未经证实的消息,致使军心动摇,影响了军方的形象……”
他故意停了一下,如果按照军法处置,李亦翔说不定要进去蹲几年牢房。
汤万忠替李亦翔捏了一把汗,反倒是李亦翔面无表情,脸上看不出丝毫担忧和害怕。
燕南平微微点点头,话题一转,继续说道:“现给予李亦翔严重警告处分!但是念其为了战友袍泽,不顾个人安危,冒死举报,勇气可嘉,现授予忠勇勋章。”
忠勇勋章是战士所能获得最高荣誉之,意味着获得者,为战友袍泽做出了重大牺牲。
李亦翔惊讶地看着燕南平亲自给自己带上勋章,周围几个将军朝着自己敬礼后,他才反应过来,马上进行回礼。
这枚忠勇勋章是军方的一个态度,将事情进行了定性。
这是明摆着告诉韩郭两家,绝对不能找李亦翔的麻烦。
与此同时,一栋奢华的别墅内。
安雅眉头紧蹙,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直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从二楼走下来。
“安雅,你怎么有事情到阿姨这里来了?不好意思,刚才在做保养。”
这个女人留着大波浪卷发,面容精致,口红非常艳丽。
“韩姨,你儿子郭大宝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安雅焦急地说道。
这个韩姨名叫韩彩凤,是郭大宝的母亲。
自从郭青山死了之后,她也没有再婚,一个人抚养郭大宝长大,对自己的儿子十分溺爱,让其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韩彩风愣了一下,笑着说道:“他能出什么事?大宝这孩子也就调皮了一些,他现在已经长大了,回头我把他调回到京城来看着。”
“韩姨,郭大宝涉嫌冒领军功,这件事你知不知道?网上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安雅沉声说道,同时将手机递给了对方。
韩彩风脸色微微一变,扫了一眼新闻后,随即满不在乎地说道:
“就这点小事啊,他舅舅在军部,回头把那个人安抚一下就行了。”
“小事?这可是冒领军功,现在军队正在开展整风,是要按照军法处置的!
而且舆论的声音这么大,肯定会严查的。”安雅认真地说道。
韩彩凤依旧没有将安雅的话放在心上,冷哼一声,说道:
“一群底层的贱民,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热闹一阵子就过去了。
大宝虽然被郭家除了名,但他还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谁能拿他怎么样?”
嚣张,狂妄,愚蠢!
安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女人了,一股火气憋在心里发不出来。
这时候,门外有人按门铃,保姆得到许可后将房门打开。
韩绍脸色阴沉地走进来,他顾不上安雅也在,走到韩彩凤面前,抡起胳膊给了她一耳光。
韩彩凤的耳朵嗡嗡作响,反应过来后,尖叫道:“你疯了,你敢打我?”
她还想还手,却被韩绍直接推开。
韩绍看向安雅,说道:“前天有人拦车喊冤,你当时在现场,是不是?”
“是的,看到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有记者和主播。喊冤的举报人拦住国宾车不让走,影响很坏。”安雅急忙说道。
她面对韩绍这位军方大佬,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如同触电一般,马上站了起来。
韩绍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家吧。”
安雅有一种预感,恐怕是出大事了,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出门后就隐约听到了争吵声。
别墅里,韩彩凤尖叫道:“韩绍,你疯了?我是你姐!当着外人的面,你敢打我?”
“郭大宝的事发了!十二个小时内,上军事法庭,执行战时军法。”韩绍缓缓地说道。
韩彩凤瞬间懵了,身体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去了力气。
她挣扎着抓住韩绍的领子,问道:“什么执行军法?他又不是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