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翔不想面对修罗场,将韩玲送到饭店之后,借口要收拾东西,开车回到了酒店。
徐若云终于抓住了跟李亦翔单独相处的机会,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安小姐要把我调到京城电视台,我跟戴主任汇报了,戴主任让我不要再联系他,让我直接听您的话。
韩老师对我也很好,让我担任她的临时助理。”徐若云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现在如同断线的风筝,在狂风中身不由己,命运完全取决于眼前的男人。
李亦翔没有说话,按下了前排的隔音挡板,后排变成了一个极私密的空间。
徐若云立刻变得有些紧张,白皙的皮肤下,迅速渲染了一抹红晕,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
李亦翔抬手将对方散落的发丝,撩到精致的耳后,然后缓缓地说道:
“你是聪明人,所以我不希望你做傻事。有些话不需要再过多重复,你要记住这一切是谁给你的。”
“是,是先生给的,安小姐也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您的大恩大德,若云一定结草衔环报答您。”
徐若云听出了其中的暗示,缓缓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紧张的颤抖着。
李亦翔闭上眼睛,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徐若云了。
因缘际会之下,徐若云竟然在体制内步步高升,哪怕是戴宏在规则之内,也拿徐若云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之前的间谍嫌疑,已经被戴宏给洗干净了,并且给安上了一个编外特勤的身份。
现在的徐若云不仅身家清白,底子干净,还有学历和职称。
最关键的是不久前,政务院刚刚提出要重视培养女干部,徐若云就成了站在风口上的猪。
她还没有进京城,就已经被宣传部当成了典型。
不过徐若云在京城电视台担任领导,势必会接受更严格的内部审查。
如今最头疼的反而是戴宏,他需要给徐若云进行善后,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徐若云,徐副台长,徐处长?”李亦翔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他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有意思了,难怪都说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徐若云自然不清楚自己身份的变化,她极力做出臣服讨好的姿态,希望李亦翔不会将她抛弃。
已经失去过一切的人,如同流浪的猫狗一般,只要找到庇护港就会拼死守住。
李亦翔眯缝着眼睛,再次想到远在京城的刘晓翠,这个女人也有一番奇遇,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呼!阿栋,什么事情?”李亦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哥,姓裴的娘们儿来赎人了,她拿着股权转让协议,说您已经同意放人了?”宁栋说道。
李亦翔说道:“放了吧,人没事吧?”
“留下了一根指头长长记性,姓裴的说回去之后会执行家法,我也就不管这些了。
还有一个事情,家里的贼被找到了,想问问您的意思,怎么处理?”宁栋问道。
李亦翔想了想,说道:“你看着办吧,事情不要留尾巴,处理得干净一些。
你以后都是穿西服,打领带的人了,别整天光知道打打杀杀的,记得晚上请苗苗吃饭。”
“知道了,哥。”宁栋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宁栋招呼人把狗笼扔下车,然后冲着裴桑,说道:“把你的人带走吧,我还要处理事情。”
“多谢宁兄弟了!”裴桑的脸色不太好看,抱拳说道。
狗笼里面的乔鸽已经被打得没有人样了,鼻青脸肿,右手的指头断了两根,看到裴桑后仿佛看到了救星,不停地发出呜咽声。
几名袍衣会的人将乔鸽从笼子里面救出来,然后拖着她来到了裴桑面前,强行将她按在地上。
裴桑面无表情,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说道:“唐门三十六誓,如兄弟寄托妻子儿女,或重要事件,如不尽心竭力,如有知情者却假装不知,三刀六洞!”
“冤枉,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乔鸽有些慌了,但是下一秒,她的左肩膀就被裴桑毫不犹豫地洞穿了。
乔鸽立刻发出一声惨叫,但是下一刀如影随形,刺穿了她的右肩膀,最后一刀刺穿了手掌。
裴桑再次朝着宁栋拱手,说道:“宁兄弟,请代我向先生问好,后会有期!”
“嗯,记得在离岛给我准备一些好玩的,我回头带兄弟们过去。”宁栋啃着一个青苹果,笑着说道。
“好!”
裴桑带着人将乔鸽拖走了。
宁栋将苹果扔在地上,伸了个懒腰,说道:“走吧,去做事情。”
一群黑西服的安保簇拥在宁栋身后,大片的人影汇聚在一起,将地面的灯光都遮盖住了。
宁栋抬头看着黑桃A酒吧的招牌,扭头问道:“这条街是不是只有这家酒吧,没有交卫生费?”
“是的,宁哥,罗律师说这家可以不用交,而且这个酒吧经常来一些贵太太,好像有些背景。”一名安保队长压低声音说道。
“他说不收就不收了?他怎么那么能耐,把自己当总经理了?”宁栋讥讽地说道。
黑潮安保名义上的老板是化名“刘娥”的刘晓翠,真正的总裁是杨桃,宁栋和罗绍杰其实都只是副总经理,分管着不同的业务。
宁栋查出黑潮安保的蛀虫后,就对罗绍兴产生了不满,认为对方没有替李亦翔看好家,让人钻了空中。
所以,他才选择这个时候来黑桃A酒吧,目的是给罗绍兴一个提醒。
宁栋叼着烟走进黑桃A酒吧,这家酒吧有自己的保安队,可是这些保安根本就不敢阻拦,只能层层上报。
黑桃A酒吧不像普通酒吧一样喧嚣,也没有劲爆的音乐和歌舞。
舞台上的外国乐队演奏着萨克斯,凸显出高雅的艺术感。
灯光昏暗,卡座上有一对或几对男女拥抱在一起。
所有人说话都刻意压低声音,服务员端酒水时都是轻手轻脚。
“啪啪!”宁栋拍了拍手掌,喊了一声:“清场!”
啪!照明大灯被打开,卡座里三三两两的人迅速分开,一些脾气不好的客人马上站起来,指着宁栋就要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