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和凝儿两姐妹感情极好,能天天见到凝儿,晚棠开心还来不及,怎会伤心,是吧?晚棠。”
顾屿川拉着谢晚棠的手,一脸温柔地看向她,开口道。
“殿下说错了,臣妾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
谢晚棠身形一顿,低垂的眼眸划过一丝厌恶,不着痕迹地抽出手。
都说顾屿川温润尔雅,待人和善,但在她看来就是个披着羊皮的恶狼。
还不如名声狼藉的四皇子顾云声。
一个能在最危险时,对凝儿不离不弃,再不堪能坏到哪去?
她已经嫁给顾屿川别无选择,只恨自己无能。
而如今凝儿也即将踏进火炕,她该怎么办?
“晚棠你说什么呢?本宫最喜欢你,就算娶了凝儿,也不会冷落你的。”
见谢晚棠当众扫了他的面子,顾屿川瞳孔一沉,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该死的贱人,两日没收拾,竟敢和他唱反调。
要是敢坏他好事,回去以后定让谢晚棠生不如死。
触及顾屿川的眼神,谢晚棠身子颤了颤,眼中有些惧意,低头一言不发。
“皇兄,这话也就你自个信,皇兄最喜欢皇嫂,也没少纳妾,皇兄还是少立深情人设,免得让人觉得虚伪。”
顾云声撇撇嘴道,直接戳破顾屿川虚伪的面孔。
奇怪,谢晚棠好像很怕顾屿川,莫非曾遭受过顾屿川的挨打?
谢晚棠嫁给顾屿川多年,不仅没有孩子,就连王府的掌事权都在侧妃林霜商手中。
说到底就是个空壳王妃,若不是背靠谢家,谢晚棠日子估计不好过。
“哪有四弟玩得花?男宠都光明正大带进王府,连执掌中馈也交给男宠。”
顾屿川脸色微沉,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和嫌恶。
“是又如何?本宫断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没说过自己不花心。”
顾云声目光流转,大方承认道,她渣得明明白白,可不像顾屿川在外装深情。
白衿墨闻言,忍不住偷瞄了顾云声一眼,心里微动。
他越发感觉顾云声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好糊弄、脾气一点就着。
如今面对别人的挑衅,顾云声也能面不改色,轻松应对。
让他猜不透顾云声到底在想什么,下一步会做什么。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此变化?
好像是顾云声在外遇刺,回王府整治孙管家时。
从浣衣局接回卫兰心,让他搬到寒水院,参加皇后寿宴时,帮他求情和解围。
那时候他曾一度怀疑眼前的顾云声是假扮的,且是女子。
可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顾云声是货真价实的男子,确确实实是本人。
只是人还是那个人,但性格却大不相同。
或许是顾云声一直在藏拙,如今时机成熟,锋芒初露。
“四弟也该收收心,少让父皇和本宫操心,尽早为皇家开枝散叶,这般胡闹,父皇知道又该头疼了。”
顾屿川装作关心顾云声的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皇兄王府妻妾众多,不也没为皇家开枝散叶,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吧?要是皇兄真关心我和父皇,就少在父皇面前告状,父皇的病自然能好得快点。”
顾云声上下扫了顾屿川一眼,幽幽地说道。
不就想说她不孝,且不务正业,荒淫无度,害得皇帝一病不起。
顾屿川这个小人,热衷于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她要是真有个一儿半女,就该换成顾屿川着急、头疼了。
“四弟,本宫也是关心你,你怎可如此编排本宫?”
顾屿川眼色冷厉,表面则是一副痛心疾首看着顾云声,似乎很伤心、失望。
可恶,顾云声现在可真长本事了,句句直戳他的痛点。
顾明峻都败在他手上,他还会怕顾云声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不成?
嘴皮子如此溜,找机会定将顾云声毒成哑巴。
大殿里的众人见状,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自两人针锋相对,他们便装作很忙,竖起耳朵,默默在吃瓜。
“四皇子那点事,京都谁人不知?大殿下好心劝导,四皇子却咄咄逼人,实在太过分了。”
“就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压根没有可比性,大皇子待人温和,听说鄞州闹饥荒,不仅吃素,去百灵寺为百姓祈福,还施粥救助百姓。”
“而四皇子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和男宠厮混,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要是熙国的江山交到四皇子手中,那可真得彻底毁了。”
“好在还有大皇子,大皇子仁厚,爱民如子,乃储君不二人选。”
……
虽说议论之人压低声音,但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入顾云声耳中。
刚想开口,听到谢晚凝的声音,“四殿下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们在这嚼舌根,何况妄议朝政,乃杀头的大罪。”
只见谢晚凝身着雪缎银丝百蝶裙,长发轻挽,发间插着翠蓝色流苏步摇,肌肤胜雪,唇若点绛,踏进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