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鸣听到李小虎狡辩一阵头疼,他竟不知该如何审案,面对李小虎的死不承认,他有点束手无策。
却听跛子哥喝道:“来人,去调李小虎的户籍卷宗过来,再把汉中郡的郡志拿过来核对!”
黄鸣一听,顿时瞪大眼睛!
当场借众人视野盲区给跛子哥扎了个大拇指,小声道:“哥你太厉害了,你竟然还会审案!”
跛子哥一脸得意:“平时叫你们闲了多去听听书,你们都不去,现在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
黄鸣一脸惊奇,瞬间恍然。
敢情跛子哥这审案的本事都是听书听来的啊!
果然处处留神皆学问啊!
不多时,郡衙师爷和柳冰核对了李小虎的户籍卷宗和郡志后,证明李小虎所言全都是狡辩,而酒楼老板所诉大多为实情。
此时观审的百姓中有多人证实李小虎带人将讨说法的酒楼老板儿子殴打致死。
“啪……”跛子哥一拍惊堂木,喝道:“李小虎,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如何狡辩?”
李小虎急了,惊慌道:“御虎大人,您可不能这么判呐!我姐夫……汉中郡郡守张林张大人,还有汉郡太守刘大人您也知道吧!刘大人与我姐夫张大人是连襟,可不是妾室连起来的那种,两人的正妻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是正儿八经的连襟。大人,我们跟您可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啊!您初来汉中郡,是我们疏忽,是我们招待不周对不起您,今晚咱就摆酒好好向您赔个不是,美女和孝敬绝对让您满意。您就别为难小的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公堂之上这可开不得这种玩笑。再这样下去,那可就有点认真了,伤了和气不是?”
“啪……”惊堂木一拍,跛子哥怒道:“谁跟你开玩笑?本官是皇上亲封的御虎,代替皇上行走江湖。你算什么东西?敢跟当今御虎大人套近乎。来人,立刻让李小虎签字画押,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黄鸣喝道:“大人且慢!大人您忘了,皇上许您先斩后奏之权,对于这种罪大恶极之徒,无须上报刑部等待批文,可直接判斩立决!”
跛子哥一听当场一拍惊堂木:“好,本官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来人……让李小虎签字画押,判……斩立决,立刻推出郡衙外找个宽敞的地方布置刑场,将李小虎斩首示众。”
周军等捕快一听吓坏了,这……这是来真的啊!
周军赶紧指示一个捕快前去报信:“快……快……快去通知张大人。”
小捕快一听,不敢耽搁,立刻去通知张林。
张林此刻也在不断派人打探郡衙的情况,此时家丁来报:“大……大人……大人不好了!那个御虎……御虎……他……他要斩了李小虎。”
张林眯眼,咬牙切齿道:“好啊!竟敢动真格的,本官就让你先得意一会儿,等姐夫的回信和振武将军来了,老子让你知道,这汉中郡到底是说了算?”
“大人……来不及了!”
张林皱眉道:“什么来不及了?”
“那个……御虎……他判了李爷斩立决,现在已经拉到街市口,正在布置刑场,马上就要行刑了。”
“什么?”张林大惊,喝道:“这个御虎竟然这么猖狂?真当本官是软柿子,给老子来真的?”
张林无比慌乱,仔细思量,皱眉道:“赶紧备轿,速去郡衙,本官倒要看看,这个御虎长了几个胆子?”
“哎……等等,叫人通知周军和行刑的人,做做样子就行了,先把那厮哄着拖延时间,等振武将军带兵过来一切就都好说了。”
家丁领命,赶紧去安排了。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张林的轿子已经在郡衙门口落地。
“郡守大人到!”
随着家丁宣报,未在郡衙门口的百姓全都向后看去,见到真的是张林到了,一个个惊吓的赶紧散开,将郡衙大门完全让出来给张林进去。
张林走进郡衙,却见排队申冤的百姓依旧井井有条的在排队写状纸,审案的跛子哥和黄鸣也依旧在审理案子,对他的到来完全没当回事,不由愤怒,大步走向公堂。
公堂内的捕快和师爷见到张林来到立刻起身行礼:“参见郡守大人。”
张林盯着跛子哥,一步一步走到跛子哥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师爷赶紧上前禀告道:“哎吆大人,稍安勿躁!这位……是京城过来的御虎大人,就是前段时间朝廷公文里通告的那位‘代替皇上行走江湖’的那位!”
张林看着跛子哥道:“失敬!只是……御虎大人乃皇上亲封四品朝廷命官,可代替皇上行走江湖,关乎甚大!如今永王谋反,世道纷乱,如此重要之事,本官不得不谨慎对待!敢问御虎大人,您一个月前才在京城受封,这才一个月而已怎会来到我汉中郡地界?所来何干?可有印信凭证?”
跛子哥一脸不屑,得意着将御虎的官印和任命书取了出来,让黄鸣拿给张林检验。
张林拿过官印和任命书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竟然是真的!
张林赶紧将官印和任命书交了回去,拱手道:“下官不知御虎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跛子哥道:“本官恕你无罪,速速站在一旁,别耽误本官审案!”
张林却是不动,拱手道:“御虎大人,您是皇上亲封御虎,代替皇上行走江湖。主要是替皇上管那江湖上的事情,这地方上的政务似乎可不归您管呐!再说,本官身为汉中郡的父母官,汉中郡的一切案件本官自会审理,为民伸冤。御虎大人来到汉中郡,未经本官许可就占用郡衙开膛审案,这案子要是都让御虎大人审了,那本官做什么?御虎大人虽然是代替皇上,但也只是行走江湖,可并没有说御虎大人可以为所欲为,干涉地方政务,越俎代庖,不把地方郡守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