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慢慢说。”
陈卿卿被吓了一跳。
赵清平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唐突了佳人。
可他没有办法,母亲犯了怪病,这怪病只有李元一能治。
李元一在幼年的时候指点过他,是他的恩人。
可这几年,为了他不逃脱他的掌控,李元一根本不愿意,把治疗母亲的方子告诉他。
每一次,母亲需要药物都需要问他拿。
五年来,每个月都需要问他拿药,去解救母亲。
即便他试探性地开口说,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李元一还是不愿意。
如今看到陈卿卿这个七品炼丹师,就在他的身边,他又怎能不动心?
他欣赏陈卿卿,但是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像陈卿卿这般才华横溢的女子,哪里是他这般小角色配得上的?
他只希望,眼前女子能够去救治他的母亲。
看着母亲发狂,看着下人们议论纷纷,甚至整个府里都要戒严,他的心如同被人揪住。
赵清平站了起来,凭借着这两天的相处,他也知道,陈卿卿还是很好说话的。
“陈长老,我母亲数年前突然得了一怪病。这怪病发起病来,经常会发狂,应该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狂症。”
“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赵清平喜上眉梢。
“真是太麻烦你了,陈长老,谢谢你。”
“客气什么?大家不都是同僚吗?”
赵清平内心温暖。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厚报陈卿卿,不管陈卿卿能不能治疗他的母亲,他也要给她足够的谢礼。
赵府。
刚刚走进来之时,陈卿卿就察觉到赵府上空,阴霾密布。
整个赵府,都仿佛笼罩在阴影之下。
家丁们来去匆匆。
“发生什么事情了?”赵清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抓住一个婢女的袖袍,询问道。
“夫人又发病了。”
赵清平闻言,内心仿佛被人揪住一般,飞快的向着夫人的卧室奔去。
然而他快,陈卿卿更快,陈卿卿甚至还走在了他的面前。
赵清平:“???”
到底这里是赵府还是陈府?怎么陈卿卿比他还要熟悉?
“陈长老,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方向?”
赵清平一脸迷茫的问道。
陈长老也没有来过他的府中呀,他们前天才第一次见面,才相处了两天。
“你说过,你母亲生病了,这整个府里,就这个方位里面,那一间屋子有着浓重的药材味,所以我猜测就在那边。”
听见了陈卿卿的话,赵清平内心服气。
他感叹一声:“不愧是陈长老,我自愧不如。”
陈卿卿摇了摇头。
“我只是鼻子灵敏了一点。其实你也能嗅到药材的味道,只不过你长期住在这里,已经习惯了。”
两人边说着,边向前去。
刚刚到了厢房门口,两人就听见了里面张牙舞爪的声音。
“死。”
“去死。”
“都给我死......”
一个面色苍白,面容凹陷的妇人,被绑在了床榻上,不断怒吼着。
她的双手不断的向前抓去,似乎她的仇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陈长老,这位就是我母亲,状况就是这样,每次发病都会如此。”
说着,赵清平怒视身旁的婢女,问道。
“怎么回事?今日不是给夫人服用过药物了吗?怎么夫人还发病?”
那婢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回答道:“奴婢不知,奴婢是按照瓷瓶上面的方子,给夫人服药的。”
听见了这话,陈卿卿开口:“我可以看一下瓷瓶,还有里面的药物吗?”
婢女听见这话,这才看向了陈卿卿,这一看,她惊呆了。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仙子。
人人都说,看到了美若天仙之人,就算吃饭,也能吃多几碗。
如今这小婢女明白,那是什么道理了。
对着陈卿卿的这张脸,心情都会好上不少吧。
“快,把瓷瓶还有药物拿给陈长老看。陈长老乃是我在合欢魔宫的同僚,是个七品炼丹师,你们切不可怠慢。”
听见这话,那婢女失神。
所有的下人们也都震惊的看着陈卿卿。
自家公子不过是五品炼丹师,就已经能在这城中横着走。
可这陈卿卿居然还是个七品炼丹师。
那是什么概念?
恐怕国主足见到了这样的人物,都要低声问好。
“是。”
婢女回过神来,匆匆把瓷瓶还有丹药拿了过来。
陈卿卿检查了一下,把瓷瓶放在了托盘之中。
她靠近床上的女子。
床上的女子仿佛看到了她,一股清香传来,仿佛平息了她心中的戾气。
赵母脸上的杀意消退,那双手也不再像是丧尸一般,朝着虚空乱抓。
眼看赵母平息下来,陈卿卿直接给她把脉。
“小心!”赵清平提醒陈卿卿道,“我母亲她时而清醒,时而发病。我怕她不小心抓伤你。”
“无妨。”
陈卿卿微笑着不在意说道。
她可是合体境界的修士。
床上的女子,不过是一个炼气境修为的妇女。
她的动作,在她眼里,实在是慢得如同乌龟在爬。
“你母亲所犯的确是狂症,而且这症状......”
陈卿卿话没有说完,停了下来。
赵清平内心焦急,却也不敢催促陈卿卿。
虽然陈卿卿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是七品炼丹师,又岂是那么容易找来的?
若是被他不经意间得罪,他哭都没有地方去。
“你母亲所吃的丹药的确有效,但是治标不治本。而且长期服用这丹药,还会伤到身体的根本。”
什么?
一想到这丹药是李元一给他的,赵清平恨不得把李元一给杀了。
他想到了当初的指点之恩。
又想到了母亲这些年受的苦楚。
陈卿卿顿了顿,又继续道:“伤到身体的根本还是其次,长期服用这丹药,表面上看来身体会越来越好,实际上是在透支生命力,估计会影响寿元。”
陈卿卿委婉的话语,让赵清平内心愤怒。
李元一那家伙为了控制他,对他母亲下如此毒手。
他竟然如此狠毒?
想到了母亲,只能卧在病榻上,甚至不敢让下人解开绑住自己的带子,他恨不得前去质问李元一。
“陈长老,我母亲现在还能治吗?还能完全康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