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狼首就缚
夜幕低垂,如一块厚重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大地,只有冷冽的月光勉强撕开一丝缝隙,洒下清冷的光辉。
战场上,金属交鸣的余韵尚未消散,仿佛还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周朔站在原地,微微喘着粗气,眼神却如猎豹般锐利。
周朔的归一剑在雪影的速度加持下,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迎向了阿律不举那寒光凛冽的弯刀。
火星四溅中,周朔清晰地看到小王子瞳孔里的错愕——这柄看似普通的青铜剑,竟在相击瞬间迸发出寒芒,犹如一头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展现出它真正的威严。
这归一剑不愧为上古神兵,表面看起来像是青铜打造,还刻有铭文,但没人知道那铭文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王老那么有学问的人,也对这上面的文字一筹莫展,只能猜测这或许是一段上古文字,又或许是某种神秘的力量象征。
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归一剑在周朔手中,展现出了它无与伦比的锋芒。
“当啷!”一声脆响,阿律不举的弯刀断成两截,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眼中的不可一世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周朔的归一剑竟毫不费力地把阿律不举的弯刀砍成两截,剑势如虹,顺势就要砍向阿律不举胸口。
如果这一剑砍中,阿律不举不死也得重伤,或许当场就会丧命。
然而,就在阿律不举闭目等死的那一刻,周朔却突然收剑,借势旋剑身,用剑身击在阿律不举胸口,又用剑鞘重重磕在对方腰眼上。
阿律不举当即就吐了一口血,好巧不巧正吐我脸上,这绝逼是故意的!
这招“苏秦背剑”是从李子云那里学的马上搏斗技巧,此时用起来竟也得心应手,仿佛他天生就是为这种战斗而生。
阿律不举闷哼一声,从马背上跌落,头盔滚出三丈远,露出额角新月形的纹身——那是草原金人贵族的血脉标记,象征着他的高贵身份,可在这一刻,却显得如此讽刺。
周朔擦了擦脸上的血沫,眼神冷冽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小王子。
“别动!”武冲反应极快,速度上前,横刀已架在阿律不举咽喉,刀刃上的血槽还在滴落刚才拼杀草原人的血滴,带着几分血腥的寒意,“再动就给你放血!”
阿律不举的亲卫们,马刀刚拔出一半,便在寒光中僵住。
他们的眼神游移不定,虽然弯刀锋利,却不敢真的不顾小王子的性命。
远处,原本被炸得七荤八素的草原兵卒也开始骚动,有人想冲锋,有人想逃跑,月光在他们的皮甲上晃出细碎的光,像极了受惊的狼群,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举小王子,”周朔用剑尖挑起对方的狼头腰带,上面的宝石坠子已在落马时磕碎,显得破败不堪,“你的勇士们好像不太听你的话。”
小王子的喉结在刀锋下滚动,声音里带着不甘:“周朔,你不过仗着兵器之利才打赢本王子的,根本就不公平,有本事我们再打一场,我一定……”
“兵器?公平?”周朔忽然笑了,归一剑的剑尖抵住对方心口的狼头护心镜,剑尖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能刺穿他的心脏,
“你们草原人什么时候讲过信用,什么时候有过公平?不过是降而复叛的小人而已。
三四万人来打我只有几千人的小县城,这很公平?你们拿着武器对付我朝平民百姓,这也很公平?呵呵……”
阿律不举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周朔看见,这个不可一世的小王子此刻像被拔了牙的狼,金色的发辫沾着泥土,昂贵的狐皮披风撕裂成布条,露出里面绣着汉人牡丹的中衣——那是劫掠来的中原贵妇衣物,此刻却成了他最大的耻辱。
“放下武器!”张虎的吼声穿透夜色,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带着亲卫举起元戎弩,三百支弩箭同时瞄准亲卫们的咽喉,箭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死神的眼睛,让草原人不敢有丝毫妄动。
“你们的小王子在我们手上,想活命就照做!”张虎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第一个丢刀的是个少年亲卫,他的马靴还沾着夜袭时的露水,弯刀落地时惊飞几只秋后的蚂蚱。那清脆的落地声,仿佛是草原人斗志的崩塌,是他们命运的转折。
“当啷啷……”武器落地声如多米诺骨牌,在草原人的阵中激起回响。阿律不举的眼神从震惊转为绝望,他看见自己的亲卫们单膝跪地,白色狼头甲在月光下像一片投降的白旗,显得那么刺眼,那么无力。
“把他绑到旗杆上,让草原兵卒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就地格杀!”周朔踢开对方的断刀,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让所有草原人看看,他们的小王子现在像头待宰的羔羊。”
武冲将阿律不举的双手反绑在旗杆上时,小王子突然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周朔,你敢羞辱本王子,我父亲是大金左贤王,他会带十万铁骑踏平这里,把你的脑袋挂在狼头旗杆上——”
“呵呵……原来不举小王子是在装晕啊!左贤王?我好怕怕……你父亲是不是跟你有仇啊!给你取名叫不举!哈哈哈…”
周围队员听到我说话,有些都快忍不住了,要不是这是在战场,我估计这些队员早忍不住了大笑起来了!
周朔冷笑一声,接着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所有人打扫战场,然后用草原人的人头……筑……京……观……”
阿律不举的瞳孔骤缩,他仿佛意识到周朔的意图,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周朔你敢!我们草原联军有一百三十万,你就不怕他们把你碎尸万段?”
周朔看着慢慢升起的朝阳,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仿佛他是这战场的主宰。
周朔微微一笑,语气却无比冷酷:“不举小王子,你可听说过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刚不是骂我小屁孩吗?”
“什么意思?”阿律不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只剩下恐惧。
“把小王子押进城,”周朔擦了擦燧发枪,枪身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寒光,
“给左贤王写封信,就说我们要用他的宝贝儿子,换三千个被掳的汉人孩童,外加十万石粟米。一个俘虏换十个我们百姓,外加一只羊!”
“主公,”武冲递来一块硬饼,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要是左贤王不答应呢?”
周朔望向星空,那里有颗流星划过,像极了归一剑斩落弯刀的瞬间。
周朔咬下硬饼,尝到里面混着的硫磺味——那是白天战斗时溅上的。
周朔微微一笑,眼神坚定:“他会答应的。因为草原人比汉人更清楚,失去民心的可汗,连狼都不会叼他的骨头。”
阿律不举被拖走时,他的鹿皮靴在地上划出两道血痕,那是他最后的尊严被践踏的痕迹。
周朔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王老说过的话:“真正的胜仗,不是杀多少人,是让敌人不敢再举起屠刀。战争就是以杀止杀,”
晨雾中,周朔传令,让城中青壮来掩埋草原人尸体,把那些死了的战马,无法医治的战马都带回城。
打了胜仗,让全城百姓都吃点肉,这是对他们最好的慰藉,也是对这场胜利的最好庆祝。
传令兵打马而去,不一会儿,全城欢呼声响起,那欢呼声仿佛能穿透云霄,传遍整个草原。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队员策马而来,神色慌张:“报,有一队草原骑兵突出我们防守,朝代城方向而去,像是草原人祭司!”
“主公,让我带着骑兵去追吧!”李子云请命,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群草原骑兵的威胁。
周朔却摆了摆手,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算了,穷寇莫追!跑了就跑了吧!打扫完战场我们回城修整一下,统计伤亡缴获……”
说完,周朔骑上雪影,小青小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仿佛是他的影子,又仿佛是他的守护者。
当草原人看到这一幕时,不知是谁率先朝他跪下,接着俘虏们一个个都朝周朔跪下,嘴里不断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话语,或许是敬畏,或许是臣服,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与此同时,草原联军左贤王的大帐内,左贤王正抱着羊腿啃着,羊油滴在他那名贵的长袍上,他也浑不在意。
一边啃着烤羊腿一边欣赏着眼前的歌舞!
“报,大王,祭司大人回来了!就在外面求见!”一名亲卫的声音打破了左贤王的幻想。
“哦!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我儿是打了胜仗了,快把祭司请进来……”左贤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然而,当他看到祭司脸上的表情时,他的笑容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