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事？”
程亦然瞳孔骤缩，一时间又哭又笑，她知道她现在肯定能难堪极了。
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抱住沈宴行，闻到他身上独特的清冽香，内心逐渐变得平静。
沈宴行身体僵硬。
“我没事。”
他被她抱的快喘不过气了，看见程亦然为他担心，他非常高兴，但她哭得这么伤心，有点后悔了。
“对不起。”沈宴行说。
害你哭了一场。
程亦然抬头看她，眼睛肿得像桃子似的。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沈宴行怔了下，他知道瞒不过程亦然，却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
沈宴行诚然道：“嗯，我只是想知道我对你来说，是不是重要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在乎。”
程亦然低下头，没有回他的话。
误以为沈宴行出了事，她整个人惶恐极了，害怕失去他，就像当初失去奶奶一样。
直到这时，她终于明白，她对沈宴行并非没有感情，而是她不明白什么是喜欢。
就在沈宴行露出失望的表情时，程亦然突然说，“重要，沈宴行，你对我很重要，我不想你死，不想以后看不到你，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我只是…”
程亦然瞳孔放大，嘴唇传来一丝痛感。
他在亲她。
“别…”
四周这么多人，他怎么能在这种场合下亲她，至少等回了酒店…
他口齿间清冽的唇香，像薄荷糖，程亦然大脑一片空白，不自觉哼咛道：“有人…”
沈宴行松开她，目光掠过她嘟起的红唇，喉咙滚动了下。
他低下头，凑近了她。
程亦然脸颊一红，视线移到四周，表情骤然顿住，哪里还有一个人在。
程亦然想到一种可能，气恼道：“你联合他们骗我？”
沈宴行嗯了声，眼神依然看着程亦然的嘴巴。
程亦然察觉到他的目光，和他对视上。
下一秒，沈宴行抱住她腰，又亲了上来。
这次他亲得又急又快，仿佛把她当成了食物拆吃入腹。
程亦然不受控制的软倒在他怀里。
“你…”
沈宴行抵住她的额头，轻笑一声，“想亲，很早就想亲你了，再亲一会好不好。”
程亦然羞红了脸，但看到沈宴行的眼睛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
回去路上，程亦然得知事情的经过，狠狠瞪了眼大建和小智。
大建和小智心虚到不敢看程亦然，但终于帮到教授，就算程亦然向他们发火，他们也认了。
沈宴行握住程亦然的手，笑道：“是我求他们帮我，你若还生气，打我两下出出气。”
程亦然别过脸，哼了声，“打你怎么够消气，我应该打死你。”
“可是，打死我你就没有男朋友了，你舍得吗？”
大建和小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冷飕飕的。
打死我，你就没有男朋友了。
教授动了心，比大建还幼稚。
小智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下所有有对象的男人。
沈宴行解释道：“生产队通过设计稿后，请了专业的工程师交接，但设计稿的评分比最高拉到了百分之八十六，到不了九十。”
“王队长说，打了低分的全是想捞钱，让我们不用管，百分之八十以上就算合格，所以王队长给你的评分比是满分。”
程亦然惊讶道：“满分，王队长给的分数占最终评分比百分之六十，这…”
意味着她将是评分比系数最高的人。
程亦然心脏砰砰跳了两下，她激动得握住沈宴行的手，“谢谢你，谢谢。”
这段时间沈宴行帮了她太多忙，她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谢他。
沈宴行笑道：“保底进前三。”
进前三，程亦然就能跟着王观之老师学习，王观之老师一直是她钦佩的建筑界泰斗。
往后很多年，建筑系教材沿用的仍然是王观之老师撰写的版本，程亦然深受王观之老师的影响，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站到本人面前，向他讨教学术问题。
程亦然心情激动到难以言表。
到了酒店。
程亦然准备递交项目书，等到了主办方办公室，发现门已经关了。
“七点了，办公室六点半关门，明天上午是最后的截止时期，明天交也来得及。”沈宴行说。
“好吧，项目书不早点交出去总觉得不踏实。”
程亦然忧愁道。
沈宴行牵住她的手，笑道：“累了这么长时间，先好好休息一阵，明天我陪你一块去交项目书。”
程亦然笑了，“好。”
程亦然到了房间门口，想挣脱沈宴行的手，感觉对方又攥紧了些，她小声道：“你该回去了。”
“不能一起吗？房间有两张床，我保证不越界。”
“就一晚。”程亦然不忍拒绝他。
沈宴行笑道：“好。”
“你头发落了灰，我去洗漱间帮你放点热水。”
程亦然应道：“我自己来吧，你别弄了。”
“没事，你先休息。”
听到洗漱间传来的流水声，程亦然心里暖洋洋的。
原来有人喜欢，有人惦记，是这种感觉。
程亦然笑了笑。
“水放好了。”沈宴行从洗漱间伸出头来。
“我帮你洗。”
程亦然刚走到门口，就被沈宴行拽了进去。
说实话，沈宴行洗头发的技术挺好的，她都怀疑沈宴行是不是在洗发店干过。
沈宴行笑着解释，“学过一点按摩法，只是皮毛，你若喜欢，以后我还帮你洗。”
程亦然眼睛亮晶晶的嗯了声，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有点昏昏欲睡。
沈宴行按摩技术比专业的还厉害，一下就缓解了程亦然这么多天以来偏头痛的毛病。
“力道怎么样？要不要轻一些。”
“不用，正好。”
“好，你不舒服了和我说。”
程亦然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嗯，我会说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亦然从梦中惊醒了，醒来时，她还在洗漱间，只是不见沈宴行的身影。
片刻，她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拿了条毛巾裹住头发。
沈宴行推开了门。
“醒了？我让他们送了饭，是你喜欢的。”
程亦然踮脚亲了下他的唇角，“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