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诉前，你搬回南山住吧，这段时间我会在那里。”
沈宴行临走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会在？
程亦然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念头萌发的一瞬间，她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客厅走了两个来回。
等脸上的热气消散些，程亦然恍然惊觉她刚刚好像脸红了。
程亦然搬回了南山公寓。
其实她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想起程天阳，心里忍不住忧虑。
她毕竟是女孩，在一个体重大她八九十斤的男人面前，如同小鸡见黄鼠狼一般，手无缚鸡之力。
程亦然想了想。
决定配一瓶防狼喷雾，以备不时之需。
她买了辣椒粉，胡椒和酒精。
磨了辣椒粉，感觉辣椒的辣度不是很够，又到超市买了些朝天椒。
制作好后，她把辣椒混合物放到酒精里面浸泡，密封。
这时，沈宴行下了课回到公寓，闻到客厅刺鼻的辣味，被呛了一声。
他挥了挥眼前的空气，问道：“你弄什么了？怎么这么辣？”
程亦然走到窗户前，打开了窗户。
“防狼喷雾，辣椒和酒精。”
沈宴行沉默着看了程亦然几秒，他想说，不用弄什么防狼喷雾，这次他会护住她。
但想了想，上次也是在南山，程亦然出了危险。
他又觉得多一份防范也未尝不可。
“放杂物间吧，我从食堂带了些菜，今天先凑合一顿，下午王妈过来送东西，等厨房添置好，请个钟点工做饭。”
沈宴行边说，边卷起袖子，收拾了程亦然制作防狼喷雾时，留在桌面上的残留物。
他衣袖卷起，手腕上了几道淡淡的青筋，跟着沈宴行的动作，凸起。
像流动的画卷，程亦然在他胳膊上停留了几秒。
脑子里，闪过如果可以临摹一遍就行的念头。
它实在太好看了。
程亦然以前就喜欢临摹，临摹各种建筑，以及优美的线条和极具观赏性的人体。
她的注意力放到了沈宴行身上。
不经大脑思考的话，脱口而出，“你有兴趣当模特吗？”
沈宴行愣了下，眉眼平淡的看过去，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最好组织好语言再重新说一遍。
程亦然小声地打着哈哈，“我感觉你挺适合做人体模特的，我在书上看，人体模特摆好姿势，给人画像，一场就能赚好多钱。”
“没兴趣。”
沈宴行拒绝的毫不犹豫。
甚至没有一丝的停顿，他摆好饭盒，朝程亦然抬了抬下巴。
“快吃吧，饭菜要凉了。”
“哦，”程亦然坐在沈宴行的对面，眼神偶尔扫过沈宴行夹菜时，露出的手臂线条和青筋，眼神里满是优越线条的钦佩和敬仰。
她喉咙一阵干涩，看了会觉得她有点像变态似的，拍了拍脸颊。
程亦然，冷静。
啊啊啊啊…
这怎么冷静！她竟已经很久没有画过人体线条了。
完美的人体，哦，不，是完美的人体线条。
她忍不住。
对面传来一声叹息，沈宴行放下筷子，声音冷淡，“你，看我了八次，有事直说。”
程亦然：“……”
这要怎么说？
我喜欢你人体线条，给我临摹一遍？
程亦然摇摇头，不对，她要委婉一点，“你线条长得不错。”
她在说什么？
“你人体线条长得不错。”
沈宴行：？
“谢谢夸奖？”
沈宴行或许没遇到过夸他线条长得好看的人，语气有几分不确定。
“沈宴行，我们做个交换吧。”程亦然说。
沈宴行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交易，你说。”
“我答应你一件事情，给钱也行，你能不能给我当一次模特让我练练手？”
沈宴行沉默了会。
良久后，再次开口，“你最开始说的什么？”
程亦然想了想，“你的线条长得很好看。”
“不是，上一句。”
“做个交易。”
沈宴行点点头，“不做。”
程亦然无语道：“哪有这样的。”
她小声嘟囔，“我又不会看光你。”
他果然不会答应。
程亦然低下头，用力捣了几次米饭。
算了。
“算了，你想画什么？”沈宴行艰难地动了动嘴。
没人敢让沈宴行当人体模特，虽然这话从程亦然嘴里说出来没有冒犯的意味。
但沈宴行还是感觉有些微的不适。
程亦然眼前一亮，“真的吗？天哪！沈宴行你真的答应给我做人体模特。”
她体内肾上腺素飙升。
兴奋的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的心情。
“太好了，我好久没练过手了，你不介意脱掉上半身吧？”
沈宴行突然感觉他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介意’三个字在喉腔里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你经常拿别人练手？”
嗯…
程亦然意识到自己口误了，挠了挠头发，“是好久没练习画画了，手有点生，你放心，我只是画画，不会偷看你的。”
沈宴行挑起半边眉，似乎对她说的话，保持怀疑的态度。
“晚上吧，下午有事。”
程亦然点头，“我什么时间都可以，看你。”
“咳——”沈宴行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刚握住门把手，又想起什么，扭过头，“晚上见。”
程亦然脑子忽一热，感觉脸颊烫烫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晚上见从沈宴行嘴里说出来，有几分暧昧的感觉。
晚上见。
程亦然笑了笑，不自觉地想。
和沈宴行待在一起的感觉，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差劲。
相反她开始期待和沈宴行晚上的见面。
为此，程亦然下午，坐在客厅画了几个小时的人体构造图。
但越画，程亦然越觉得她没有画出沈宴行手臂线条的灵活度和美性。
她画人体的功底不如画建筑的功底，但也不至于很差，但如今连人体的形也画不出来。
程亦然莫名感到一阵烦闷。
想到晚上沈宴行要给她当模特，心里很没底。
万一画丑了怎么办？
太久没画人体，她也没想到自己的画功居然退了这么多。
程亦然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等自己练习一段时间再和沈宴行约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