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明被匈奴偏将塔顿,和他手下的一众校尉的逼迫下,无奈签下了军令状。
但在孙文宇的建议下,将计就计,顺势向南阳王刘胤,要来了三军指挥权。
李晓明大权在握,意气风发起来,立刻就要挟私报复,
故意下令,让塔顿手下的,一名叫做呼揭兰的校尉,负责带领中军和数千民夫制作木筏。
那校尉情知这个蛮子是故意找茬报复,自己位卑言轻,如何能号令上万人?遂硬着头皮要求李晓明换人。
李晓明心中大喜,立即让督战官孙文宇以临阵抗命之罪,将呼揭兰斩首。
那呼揭兰没想到此人如此心黑,被吓的魂不附体,连连向刘胤和路松多哀求讨饶。
路松多皱着眉头上前道:“陈将军,两军未战,先斩自己人,恐怕于军心不利呀!”
李晓明翻脸无情,绷着脸道:“兵法有云:严法者胜,必以威刑肃三军也。
殿下命我执掌三军,我却连第一条命令都无法执行,不如这撕了军令状,另换他人指挥吧!”
路松多为难地看了看刘胤,只见刘胤铁青着脸,摇了摇头。
路松多冷哼了一声,退到了一旁。
沈宁立刻带着几个人,如狼似虎地将吓瘫了的呼兰揭拿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沈宁咔嚓一刀,干净利落地剁下呼兰揭的人头。
呼揭兰无首的身躯倒在地上还在弹蹬,鲜血喷涌而出,浸透了河滩上的泥沙。
一众匈奴将校大骇,均想,这南蛮子可真够狠的,说杀人就杀人呀!
尤其是塔顿和他身边那几个小兄弟,更是心颤胆寒。
李晓明又指着塔顿,微笑地道:“塔顿将军,抗命之人已伏诛,
本将命你负责制作木筏一事,请立刻开始吧!”
塔顿脸色煞白,看了看路松多,又瞟了一眼南阳王刘胤,欲言又止。
李晓明见他不领命,目露凶光,冷冷地道:“难道塔顿将军也要抗命么?”
路松多在一旁不耐烦地道:“中军和民夫加起来,少说也有万把人,做几百条木筏有那么难吗?”
塔顿无可奈何,只好‘诺’了一声,垂头丧气地召集中军诸校尉,和部分民夫去了林子里制作木筏。
李晓明又安排数名将校,带领剩余士兵和民夫,准备油脂、麻布,
要求天黑之前,必须要制成五万支火箭,否则一律军法从事。
一众匈奴将校接到命令后,各个神情紧张,不敢怠慢,如同身后站着催命之鬼,
都立刻召集部卒,紧锣密鼓地赶工制作。
李晓明又当着众人的面,对孙文宇道:“督战官,你带着汉复县众人,监督他 们制作物资,
有敢消极怠工者,直接军法处决。”
孙文宇挽起袖子,嘿嘿一笑,应诺而去。
南阳王满心疑虑地与路松多对视一眼,均感不安。
李晓明看见二人神情,心中冷笑,逼我立军令状,将我的命不当命。
那也别怪我了,我也不把你们匈奴人当人看。
木筏并不难做,且人多力量大,二三十个人,负责制作一条木筏,
火箭也很简单,只需将沾了油脂的麻布条,缠在剪头上即可。
此时对岸叛军的军营,已经初步搭好框架,长有一、二十里,宽也有二、三里,
刘胤看了一会,向身边众人疑问道:“叛军军营的后方,也有许多人正在搬运物资,他们是在干什么?”
路松多向刘胤道:“殿下,叛贼陈安,也是常年领兵之人,咱们看到的军营估计只是其中一个,
后面咱们看不到的地方,很有可能还有两处独立的大营,呈品字状排布。
这样的下寨之法,最为安全,
三处人马互为犄角之势,一处大营受到攻击,另外两处大营,可以立刻出兵支援。”
众人继续盯着对岸的叛军动向,
这会儿后续大部队开始陆续到来,叛军数量肉眼可见的,变的越来越密集,乌央乌央的士兵,挤满了河滩。
运送物资粮草的民夫车队,如条长龙一般,一眼望不到头。
四、五万人的大军,竟是这般的震撼场景。
仅凭感官上,几乎就给人一种无法击败的感觉,
此情此景,不光刘胤和松多等人,脸色越来越不好。
就连李晓明心里也在打鼓,
若是匈奴人突然一败涂地,军队溃散,恐怕覆巢之下无完卵,自己这帮人也要完蛋。
陈安既然要攻取雍县和新平郡,肯定也是要造船造筏的。
他们这么多人,要想造出足够的船筏,只怕也不是件难事。
一旁的沈宁小声问道:“将军,匈奴人只有这点兵力,能挡得住陈安的叛军吗?”
李晓明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要么想办法,趁匈奴人战败之前,提前逃走。
要么帮刘胤出谋划策,尽量拖延匈奴人战败的时间。
看来,今夜这一仗,是得用心好好打了。”
沈宁说道:“放心吧将军,到时候我把咱们的两门火炮,搬到木筏上,贴上去多打死些叛军。”
“不行,咱们一路上弹药消耗太大了,
尤其是上次,在滇村和匈奴人、羌族作战之后,火药铅弹都所剩不多。
幸亏遇见了老孙他们,他们的弹药还算充足,这些弹药一定要留着,到紧要关头再用。
毕竟咱们出了匈奴,就到了最凶险的羯族石赵地盘上了,还不知道有多少险阻磨难呢。”
沈宁坚毅的说道:“听将军的,有您在,大家伙儿都不怕。”
李晓明看了一眼沈宁,心中十分欣慰,
心想王吉、沈宁可都是铁杆儿小兄弟,以后必定不能辜负了这两位。
他拍了拍沈宁的肩膀,说道:“咱们既来之则安之,肯定能脱险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打好夜里这一仗,先把军令状的危机解了。
到时候你和老孙,带着咱们的人,在他们后面督战,
记住,千万不要手软,该杀就杀,对他们仁慈,就是对咱们自己残忍。”
沈宁笑道:“放心吧,将军,没人会心疼匈奴杂毛。”
转眼间已经到了傍晚,对岸叛军的军营,基本已经搭建好,
除了负责警戒的数千人外,其他叛军都钻进了营帐里开火做饭,
从他们进出营帐的人数上,大致可以看出,叛军的一个营帐,住了五十人左右。
李晓明数了数,河滩上的那片军营,共有营帐二百多个,
果然和路松多的推测一样,后方看不到的地方,肯定还有其他营寨。
此时塔顿带着几名校尉走了过来,冲着李晓明不情不愿的拱了拱手,
冷冷的说道:“陈将军,四百个木筏俱已做好,请将军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