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的荣王府众人并没有把白家祠堂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买了柚子叶给夏玉凝去去晦气。
至于白芷柔,她是享受不到这等待遇的。
夏逸风添油加醋地把白家族老看见夏玉凝上香状况百出的事情说了一遍,狠狠地唾弃了一遍白家众人。
夏玉凝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关心自己,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来。
她知道光是荣王府还靠不住,她必须要找到更强大的靠山来!
她是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
与其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不如嫁一个喜欢自己的。
这次太子来了江南,那不是还有她一半的功劳吗?
想到这里,夏玉凝沐浴更衣之后绕开荣王府众人便敲开了太子的门。
她的头发只用了一根玉簪松松挽着,发烧似乎还冒着氤氲热气,一看便知是刚刚沐浴完出来的。
此时的她不施粉黛,这白皙粉嫩的鹅蛋脸大不过他的手掌。
而那双充满水雾的双眸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太子的心有一瞬间的停顿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轻咳了几声以饰尴尬。
他有意要开着门,可夏玉凝进入这里却偏偏关上了门,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太子的喉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整个人变得燥热起来,他有些烦躁地打开了窗户。
太子刚想开口问夏玉凝什么事情,她便跪在了他面前。
“臣女其实爱慕太子殿下已久,以前一直碍于身份不敢妄想,如今臣女已明了来处,可否问太子殿下求一个去处?”
夏玉凝柔柔开口,她仰着脖子看他,而他正俯身看她。
夏玉凝动作一大,发簪悄然落地,微湿的墨发瞬间散落在肩头,看上去有几分凌乱之美。
那松松垮垮的衣袍将她的脖颈衬得优美又柔弱,好像他若是不答应,她便会很失落。
而太子的角度,将夏玉凝的美尽收眼底,又是一种君王的俯视角度,极大地取悦了太子。
太子听到她的话,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愣怔,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样,他下意识地撑在了桌面上。
夏玉凝在向他表明,就算是那样的关系,她也在暗暗地喜欢着他!
可是,那怎么能行呢?
那样的感情在这种关系下若是被人知道了,是罔顾人伦的!
她、她怎么能那样想?
可是她这般想着他,又让他内心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的满足。
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在他内心不断膨胀,让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太子惊慌失措,用力深呼吸了几口将内心深处的感情压抑了下去。
太子将夏玉凝赶了出去,他需要好好想想这段感情。
他刚抬脚转身回来,脚下却有种硬硬的触感,一挪开脚,才发现静静躺在地上的玉簪。
他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一入手,似乎还带着她发间的潮湿,他立即心猿意马起来。
被挡在门外的夏玉凝也不指望一次就能成功,她故意落下发簪,又施施然地离开了。
若是能在回京之前得到太子的承诺,那她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至于三皇子,她得不到的,那就毁掉!
白芷柔静静地看着小地图,夏玉凝与太子走得这样近,两人的位置几乎都重叠在一起,这让她不得不想歪。
是了,刺客已经被送往了京城,估计夏玉凝要找别的法子来保住小命。
当个太子妃也好啊,不过就看皇上公不公平了。
“在想什么呢?”沈昭发现身边的白芷柔时不时地走个神,他不由有些好奇。
“没什么。”白芷柔回过神来道。
“那边在干什么?”三皇子见街口聚集了很多百姓,他很是好奇。
几人走上前去,发现站在最中间的是城里的富豪。
他们打算自发地为太子等人建立长生碑,其中也包括了明珠郡主白芷柔的名号。
百姓们无不响应。虽然洪水已经退去,但是水灾带给他们的灾难都是毁灭性的。
可太子领头下水修筑堤坝、白芷柔自发为难民们施粥等善举都深入人心。
这些京城来的贵人不止身份尊贵,心地也善良。
尤其是太子殿下,国家有这样的储君何愁国力不强盛、民生不安乐?
整个城的百姓几乎都来了,还有一些难民相互扶持着嘴里喊着明珠郡主的名号。
这一幕看得白芷柔眼热,她没想过自己能得这些百姓的支持,他们的支持那么朴素认真。
回到客栈,白芷柔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忽然有些想要改封地,岭南有荔枝不假,可荔枝怎么比得上这些淳朴的百姓呢?
打定了注意,白芷柔的心情愉悦起来。
用完午膳,一行人浩浩荡荡准备启程回京。
在江南耽误太久总归不好。
只是新任知府还未下放,三皇子决定暂留这里等新的知府来了,他才回京。
路上,夏玉凝将自己的打算与荣王妃说了,她心怡太子已久,想要嫁给他。
“可你不是说梦到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三皇子吗?玉凝,万事别冲动。”荣王妃以为她是太心急了才出此下策。
万万没想到,夏玉凝是打定注意要毁掉三皇子,而三皇子留在江南恰好给了她机会!
荣王妃听完她的话,愣怔了许久。
三皇子与太子两位的生母素来就是不对付的,这两人也只是表面和谐。
若是他们为太子除去了三皇子这个有力的对手,那不是能带未来君主面前卖个好?
说不定三个儿子将来也前途无量。
想到这里,荣王妃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这夏子渊的确不能留!
路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夏玉凝让下人在溪边摆了帷幔,她趁着无人光着脚丫子在溪水中游玩,去去暑气。
白芷柔因为害怕山间多蚊虫并未下去,她打开地图盯着夏玉凝的一举一动。
果然夏玉凝到了溪间不久,就看到一个明黄色的小点往她走去。
是太子。
“这溪间清爽无浊,果然是一方好去处!”他纸扇轻摇,一派谦谦君子模样,目光落在溪水里那双玲珑玉足时微微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