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熔融,情谊浓浓。
苏娇娇和夜九离近地几乎要亲上去了,旁人看来只能想到这对年轻夫妻感情真好。
但在东方宁和看来,却有些碍眼。
要是......
要是那男子是他就好了。
“皇上?可是遇到熟人了?”姜如意终于挤开人群,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走了上来。
她顺着东方宁和的眼神看过去,却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没有,朕看错了。”东方宁和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转脸又是笑容。
“皇上,这里人多,切莫走散了。”姜如意挽起东方宁和的手臂。
平时一个很常做也很简单的动作,这会儿东方宁和却浑身不自在,他甚至浑身僵硬了一下,想要将手臂抽出来。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这样会伤如意的心。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心底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反驳。
“对啊,那又怎么样呢?”东方宁和无意识地喃喃了一句。
旁边的姜如意差点被人挤掉一只鞋子,后面的宫女连忙弯腰帮她穿好。
“皇上,你刚才说什么?”姜如意听到东方宁和说了一句话,可周围声音太嘈杂了她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没什么,走吧,前头有猜灯谜。”东方宁和为姜如意拢了拢有些散开的领子,又继续往前走到。
人潮涌动,百姓们都出门游玩,在大街的十字路口摆起了场子来。
是一场斗诗会,谁赢了,谁就能把那盏最大最亮的灯带回家!
这对于那些学子来说绝对是诱惑。
这不仅可以在打开自己的知名度,而且也能以试会友,广结善缘。
苏娇娇和夜九离早已在场子下面等着了,而东方宁和和姜如意也挤开人群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四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眼下的比赛正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有几个书生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台,然后没一会儿便蔫头耷脑灰溜溜地下去,人们倒是不起哄,只是在可惜这人没有站到最后赢下那盏最大最亮的灯笼。
台上两边的桌案上已经铺了不少的宣纸,地上还有不少,这足以证明刚才的战况有多激烈。
这会儿正比到要做一首带月的诗,谁做得多谁就能晋级。
苏娇娇看得心潮澎拜,这作诗她熟啊!
她可熟了!
看她这幅跃跃欲试的样子,夜九离就让她上去试一试,也许有机会拿下那盏灯呢。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
每一句诗主持人念出来的时候底下的人都哗然感叹,夜九离感觉到了东方宁和灼热的目光,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不过那灼热转眼即逝,他又和姜如意说话去了。
可能是他的错觉吧。
比试的书生看着苏娇娇写的,感觉受到了挫败。
他本不把这小小女子放在眼中,女人家一般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读过几本书的真的是寥寥无几。
因此他轻敌了。
不过心中的挫败感也只存在了那么短短一下。
毕竟还有一句话说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苏娇娇进了下一轮比赛比赛又被抬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一群书生中,苏娇娇显得极为显眼。
台下的女子对她简直另眼相看。
她们自己没有那么好的才能去和男子同台打擂台,看到别的女子能游刃有余地和男子一起比赛,心中无疑是无比羡慕的。
苏娇娇毫无意外地赢下了那盏最大最亮的灯笼。
今晚的场子也就散场了。
“出尽风头,开心了?”夜九离为她拿下手中那些小灯笼,让她好拿着那只新的大灯笼。
眼中的宠溺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当然开心!”在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苏娇娇也是在这种万人高考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战争中厮杀出来的,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就像是重新复习了一遍一样。
眼下这种小场面简直就是洒洒水啦。
今晚全部的高光似乎都集中在了苏娇娇的身上,东方宁和的眼神毫无意外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没想到苏姑娘对诗词也有这么高的造诣,若是男子,朕觉得还能入朝为官。”东方宁和说起这个的时候语气里是满满的可惜。
“可别这么说,怪不好意思的。”苏娇娇难为情地捂了捂脸颊。
苏娇娇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入朝为官什么的实在是个远大的理想,她感觉自己不太行。
姜如意觉得今晚的东方宁和怪怪的,只是要真让她说出哪里奇怪,那也有些说不上来。
夜深了,街上的行人也渐渐散去。
东方宁和和姜如意也要回去了。
苏娇娇亲热地挽着夜九离的手臂,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在她看来,一对新婚夫妻这样挽着手,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在她那个时代,就算不是夫妻,只是男女朋友,也很正常吧。
只是这落在姜如意眼里,她却有些落寞。
因为刚才她也想挽着东方宁和的手,可她能感觉到对方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甚至产生了一点抵触。
她不由地想这是为什么,只是她一直都得不到答案。
等东方宁和望着苏娇娇和夜九离离去的背影,她心中隐约有了几分猜测。
只是她一时间接受不了,被自己这个猜想给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呢?
苏娇娇是狐妖啊!
他东方宁和可还是人皇呢!
这俩人怎么可能产生不该有的情愫呢?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东方宁和才收回视线。
回宫的路上,姜如意破天荒地讲了很多有趣的小事情说给东方宁和听,他只是适时地应几句,其余时间只微笑着看着她。
这眼里的笑意却并达眼底,假得好像是在逢场作戏一般。
姜如意的心微微凉了,她将头靠在东方宁和的肩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东方宁和只以为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很贴心地伸手将人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