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恰到好处的敲门声，将绞尽脑汁搜罗红色语句，准备作出回应的李天佑解救了出来。
“请进。”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高队长面色苍白：“周局，赵一成交代了。”
李天佑怔了怔，刚才脑海里似乎响过两声系统提示音，只不过他顾着和周局长周旋，才没有仔细听。
【恭喜宿主完成b级任务，获得积分*61（100*61％）、午餐肉罐头*1】
【午餐肉罐头已放入背包。】
午餐肉罐头？
这系统啥时候这么大方了，还送起了罐头，之前的A级任务，也就用一只中华牌铅笔打发了他。
李天佑咋琢磨，咋不对劲儿。
“不就审个人嘛，咋把自个儿审得脸煞白煞白的。”周局长语气疑惑。
高队长苦笑一声，把审讯笔录递给了周局长：
“周局，事儿都记在这里面，你过过目，就知道咋回事了。”
“这些年啥案子我没碰过，还想拿这事儿吓我。。”
周局长不屑地接过笔录，可看没两三行，脸色就已经变了。
随后，他快速看完了整份笔录，只感觉嗓子干得厉害，艰难地扯出一句：
“赵一成这挨刀货。”
李天佑瞧瞧高队长，又瞅瞅周局长。
嗯，这两人现在谁也不用嘲笑谁，都是同一款冷白皮，也就是俗称的死人脸。
上一秒还在说记着情分的周局长，这会儿就皮笑肉不笑地把笔录塞给了李天佑，还美其名曰：“新公安，得长长见识。”
刚劲有力的小楷，记录的案情却十分可怖。
大锅饭还没有取消的时候，家家户户是不准动灶火。
赵一成和刘友仁盗杀了公社里的牲畜后，也只敢趁夜深人静之时，躲在其家里偷偷煮来吃。
毕竟刘友仁家里住了不少人，而赵一成却是孤家寡人。
每头牲畜都是公社里的宝贝，丢失没多久，公安就迅速介入排查，很快就查到了赵一成的头上。
因着赵一成把罪名全揽下，刘友仁对此很是感激。
等赵一成出来后，刘友仁时不时就偷摸点瓜果，给赵一成改善伙食，有时夜深，甚至就直接在赵家睡下了。
可自去年4月起，三台县再次遭遇大旱，一连持续到6月，灾情都没有丝毫好转。
终于在某天晚上，长期没有接触油荤的赵一成，对刘友仁下了毒手。
苦夏到寒冬，赵一成已记不清被问过多少次刘友仁的踪迹。
心虚和撤销大锅饭的双重影响下，今年4月，赵一成选择外出打工。
至于假冒刘友仁名义，给范春莲写信报平安的事，赵一成是这么解释。
“当时外出打工的人不少，只要营造出刘友仁还在世的假象，那么时间一长，公安就算怀疑他遇害了，也不会把目标放在本地人身上。”
看完了审讯笔录，李天佑感觉心情很是沉重，这是他第一次对饥荒有了清晰的认识。
四合院，前院。
八月的晚上，暑气久久不散，院子里三三两两坐着乘凉的人。
“素芬，你家天佑今儿个又出差啊？”阎大妈手里的蒲扇摇个不停，转头就跟李母唠起了嗑。
李母点了点头：“可不是嘛，昨儿晚上才说得。”
“难怪呢，我说从早到晚咋不见人。”
阎大妈眼珠子一转：“不过这何大清也是一天不见影，莫不是又跑啦？”
“我瞅着不能。”
刘大妈摇了摇头：“何大清这次是铁了心要扳正傻柱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把人打成那样儿，再加上他年纪也大了，以后肯定想靠傻柱养老，不会跑路的。”
“养老，养老，又是养老。”阎大妈叹了一口气。
她这心里也愁着这事呢，阎解成的工作到底没保住，只能靠打零工糊口，也不知道后头还能不能指望这个大儿子。
这心里一愁，手里的蒲扇扇得越发起劲了。
刘大妈挺了挺身子，语气自豪：“何家这点破事儿，早嚼烂了，我跟你们唠点新鲜的。”
阎大妈摇扇子的动作一顿：“啥新鲜的？”
李母虽然没说话，但也转头看向了刘大妈，满眼好奇。
“许大茂他媳妇儿和老太太关系好，这事儿你们都知道吧。”刘大妈挑了挑眉，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李母和阎大妈齐齐点头
“昨儿个，我听见老太太屋里传来哭声，就偷摸靠过去听，你们猜发生啥了？”刘大妈眉飞色舞，浑身透着股兴奋劲儿。
李母和阎大妈又齐齐摇头。
刘大妈探身靠近两人，抬起手半掩住嘴：“是娄晓娥在哭，而老太太在劝她...”
顿了顿，刘大妈神秘兮兮地开口：“离婚。”
离婚？
李母和阎大妈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刘大妈还在继续说着：“要我说，娄晓娥也是怪，放着自家亲妈不找，反倒巴巴地去找老太太，真让人想不通。”
李母对此深以为然。
这事她也想不通，娄半城那么精明的人，咋养出个分不清人心好坏的女儿来。
过去常讲，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哪个心善的老太太，会一直在娄晓娥耳边说许大茂的坏话，更别说还劝上人离婚了。
有着聋老太太在中间拱火，许大茂和娄晓娥这两口子怕是早晚闹掰。
阎大妈脸上泛起激动的潮红，双眼放光：“为啥要离婚，他们两口子又闹啥矛盾了？”
刘大妈尴尬一笑：“这...我去晚喽，没听到这茬。”
阎大妈长长叹了一口气，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就在这时，风尘仆仆的何大清走进了院子。
“大清，咋现在才回来。”刘大妈高声和何大清打着招呼，借此岔开话题。
何大清朝着三人点了点头，唤了声“嫂子”后，便匆匆往中院走去。
刘大妈一脸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啥，何大清他喊我嫂子？”
以往何大清喊人，都是某某氏，例如贾张氏，从来没有如此礼貌地喊过嫂子。
阎大妈不以为意：“喊嫂子才正常。”
“对哦。”刘大妈后知后觉地说道。
李母微微皱眉，她总觉得何大清那声“嫂子”，是看着她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