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卡丽低沉的回应,伊文眉头一紧,放弃了继续追问下去。
很明显,三人都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这应该也是艾欧尼亚发生的变化之一,而且不是什么好变化。
不询问,不代表伊文不好奇,他的感知全面放开,掠过莱肯城,一路延伸至不远处的野外山林。
伴随着感知,山林中的动植物以及魔力的分布情况被传回伊文脑海。
稍加搜查后,伊文收回感知,面容微变,他大概理解为什么灵树屋会消失了。
在他的搜查下,居然没有找到一棵灵树,莱肯城附近的树木都只是普通的树木,其内部根本不存在法力。
更糟糕的是,这片土地的魔力源流似乎已经枯竭了,变得与平常的土地一般无二。
这是很不寻常的现象。
艾欧尼亚的所有土地都是有灵性的,也就是充斥了魔力源流,充满了生机。
而现在伊文感知到的土地全都‘死’了,魔力源流枯竭,生机荡然无存,其上的植被自然也不会再蕴含魔力。
这也是灵树不再出现的原因。
伊文想要知道为什么这片土地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可阿卡丽三人很明显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细聊,仿佛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样。
没办法,善解人意的伊文只好想着之后再探究原因。
这件事很快被伊文抛之脑后,他接下来的主要目标应该是苦说。
想要前往苦说所在的喀舒利,四人需要在港口寻找前往喀舒利的船只,这点应该不难,港口上停靠的船只不少。
阿卡丽三人分头寻找前往喀舒利的船只,争取以最快速度抵达喀舒利。
但伊文并没有立刻跟着三人出发寻找船只,而是转身看向身后停靠的海克斯货轮,面色不善,双手做热身状。
他的行动并没有引来旁人的关注,只有一个时刻关注伊文的斗篷人全身一颤,悄悄向后倒退。
“过来!”
伊文恶狠狠地说道。
斗篷人被伊文吓了一跳,向后移动的步伐定在原地,片刻后,斗篷人一步一步挪到了伊文身边。
“你怎么会在船上?”
看着僵在原地的斗篷人,伊文叹了口气,询问道。
“我,我想去看看族群。”斗篷人小声回道。
伊文掀开兜帽,看着面前身披斗篷的阿狸,头疼得捂脸。
他的感知不会一直检测周围的事物,否则会窥探到不少别人的隐私,所以伊文并不知道阿狸居然悄悄跟着自己上了船。
在船上的时候,阿狸可能是担心自己将她送回去,所以也一直没有来找伊文。
一直等到船只抵达了艾欧尼亚,伊文下了船,阿狸才小心翼翼跟了上来。
她的视线过于明显,伊文被一道视线一直盯着,当然不会没有察觉。
之前探查莱肯城周围环境的时候,伊文特意感知了一下身后的情况,然后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艾欧尼亚是阿狸的故乡,她从前天听到伊文打算去艾欧尼亚开始,就想到了自己的冰原狐族群。
那伙盗猎团队并没有抓到所有冰原狐,还有一部分冰原狐从盗猎团伙的追捕中逃脱了。
想要回家探亲的阿狸担心伊文不愿意带上自己,便偷偷买了船票,跟着伊文上了去艾欧尼亚的海克斯货轮。
可能伊文刚刚的语气有点凶,从没被凶过的阿狸说完原因,肩头缩在一起,身体僵住,琥珀色眼眸朦胧,粉唇紧抿成线,斗篷下的狐尾骤然炸毛,又迅速蜷缩紧贴腿边,一副要哭的样子。
伊文没想到自己只是稍稍凶了一下,阿狸就会被吓成这样,心中开始反思。
她太过依赖伊文了,被在意之人凶,这还是头一次,自然被吓成了这副模样。
“主人,阿狸错了,我现在就回去,你不要生气。”阿狸鼻尖泛红,小心翼翼道。
望着惹人怜惜的小狐狸,伊文柔声安慰道。
“我不生气,只是伤心阿狸不愿意向我倾诉自己的想法。”
伊文牵起阿狸羊脂玉般温润细腻的柔荑,带着她走向正在寻找船只的阿卡丽三人。
“阿狸,你既然已经跟来了,那就和我们一起先去喀舒利吧,等我办完事情,就带你去尚赞的雪原上寻找那群冰原狐。”
感受到身体亲昵的接触,以及伊文柔和的声音,阿狸紧绷的身体倏地松懈,整个人往伊文身边缩了缩。
原本渐起的抽噎止住了,只是眼睑稍稍泛红,蜷着的狐尾松开,轻轻摇晃。
阿狸小脸微扬,抬起湿漉漉的眼,怯怯看了伊文一眼,再度低下,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小声响起。
“我听主人的。”
“以后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阿狸一定要告诉我,可以吗?”
伊文紧了紧握着阿狸纤手的手掌,柔声道。
“嗯,我发誓,以后不会再瞒着主人做决定了。”
阿狸将泛红的鼻尖埋在伊文衣襟上,轻轻蹭了蹭。
伊文欣慰得笑了笑,揉了揉阿狸的秀发,以作安慰。
当伊文带着阿狸找到阿卡丽三人时,他们的面色都有些苦恼。
看到伊文牵着一个身披斗篷的瓦斯塔亚人,阿卡丽不由问道。
“伊文,她是谁?”
伊文刚想开口解释,阿狸抢先喊道:“我是主人的宠物!”
迎着阿卡丽古怪的视线,伊文镇定自若,讲述了阿狸的来历,并表明阿狸会与他们结伴同行。
让这么个蠢狐狸自己跑去艾欧尼亚北境,伊文根本不放心。
“哦~”阿卡丽拖着长音回应道。
伊文转移话题,问道:“怎么样,找到去喀舒利的船只了吗?我怎么看你们面色都不太好看啊。”
慎摇头,声音低沉:“没有,没有去往喀舒利的船只。”
“原因呢,喀舒利可是大城市,怎么会没有去往那里的船。”伊文极为不解。
慎叹了口气,道:“有很多原因,而且和金魔也有关系。”
“喀舒利附近的吉雍道港口以及沿海城市楠溪城均被金魔炸毁了。”劫解释道。
这两起爆炸案,劫都在现场,楠溪城被炸后,慎与劫还在楠溪城的海滩上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