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以此来安慰柒成的担心。
柒成虽不放心,但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花一梦魂不守舍的下了车,她跟柒成道了别便走进了超市,心不在焉地挑选着食材。
她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时刻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猛然回头时却只看到了乱糟糟的人群。
花一梦不知,对她有威胁的人不是在监狱,就是已死亡,她为何会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加快了挑选食材的速度,结完账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超市。
当她走进市委大院门口时,天色已渐渐微暗。
花一梦踏进捌立年的家,屋内干净而整洁,唯一不见捌立年的身影。
她没有心思去思量,家里的卫生是小乔打扫的,还是捌立年自己动手清理的。
她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她手脚虽在厨房里忙碌着,可心里总觉得这屋子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就在花一梦带着烦闷的心情,奏响锅碗瓢勺交响曲的时候,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捌立年刚踏进门里,一股饭菜的香气,毫不商量的钻进他的鼻腔之内。
他换好了拖鞋,脚步缓慢的走到餐桌旁,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包跟一份报纸。
他情不自禁望向了厨房,花一梦瘦弱的脊背,带着勾魂的魔力吸引着捌立年的眼球。
捌立年瞳孔猛然间收缩,时隔几日不见,他内心的欲望时刻撕扯着他的内心,让他寝食难安。
可当他看到花一梦玲珑曼妙的背影时。
捌立年的内心深处,既有遏制不住的欲望在窜动,亦有强烈的怒意在他心底流动。
他身躯笔直端坐在椅子上,眸光之中的光芒肆虐而邪恶,甚至带着极致的冷意。
好像一只饥饿了很久的雄鹰,紧盯着他马上就要到口鲜美的猎物,随时都会毫不留情的扑过去,吞肉噬骨。
花一梦做好了晚餐,她将饭菜逐一装进了盘盘碟碟,双手各端了一份转身就向餐厅走去。
当她目视到捌立年喜怒交织的目光时。
花一梦微微一怔,她继而莞尔一笑,声音清脆悦耳的说:
“秘书长,您可回来了,我正准备把食物端到餐桌上,就去门口接您呢。”
花一梦语毕,她麻溜的餐盘放在了桌子上,抽出纸巾擦了一把手。
面带着看似愉悦的微笑,快步走到捌立年的身边,蹲下身把头埋进了他的双腿上。
两只手紧紧环上捌立年的腰,她微微抬头,那对桃花眼中尽显笑意凝视着他,腻声说:
“大朋友,您可知道我有多想您吗?如果不是这几天发生了无法抽身的事,我每时每刻都想快点回来陪在您的身边。”
花一梦语毕,她让脸颊贴在捌立年的小腹上,轻柔的摩擦着。
捌立年身体僵硬,他极冷的眸光紧盯着,花一梦不停晃动的脑袋,表情上没有任何的缓和。
花一梦见捌立年犹如雕塑,她的内心咯噔了一下,她太知道他高傲清冷的姿态。
她更明白,她与捌立年之间身份上的差距,硬碰硬无异于在以卵击石。
唯有以柔化刚,她才能慢慢去想万全之策,脱离捌立年对她的掌控。
花一梦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利用完比她强大无数倍的人,能不留任何麻烦脱身方为智者。
如果是刚拔除了眼前的荆棘,却让自己变成了夹缝之中的肉饼,任人割肉剔骨。
无疑是自己亲手给自己掘了一座坟墓。
花一梦思虑至此,她又见捌立年对她的热情,毫无任何的回应。
她咬了咬唇瓣,缓缓站起了身,干脆坐在了捌立年的双腿之上,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
花一梦凝视着捌立年尽显冷意的眸,她那对美眸变得幽怨,声音带着哀伤说:
“早知道秘书长您不愿意看到我,我何苦要把仍昏迷不醒的弟弟,一个人留在了医院里,而火急火燎赶回来讨您嫌呢?”
花一梦语毕,她在捌立年眉间轻轻留下了一吻,便脱离了他的怀抱,向厨房内边走边抹着眼泪。
捌立年的面孔上依然冷肃,只是瞳仁里的寒意不再那么的冷冽。
花一梦把厨房里的食物,逐一摆上了餐桌,她扫视了捌立年一眼,语调忧愁的说:
“秘书长,请您慢慢享用,我就先回医院里去了!”
花一梦语毕,她解下了围裙,准备去客房里拿几件衣服就假装出门,以此来试探捌立年的态度。
在她刚转身的刹那,筷子敲餐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她咻地偏过头望向了捌立年。
捌立年早已坐在了主位上,只是他手中拿着的筷子,放在了他身侧的桌子上。
花一梦瞬间就明白了,捌立年在示意她坐下来一起吃饭。
她缓缓走到捌立年身边坐定,像个乖巧懂事的孩子那般,拿起筷子开始给他夹菜盛汤。
一顿晚餐,一个吃的肆意畅然,一个吃的食不知味如履薄冰。
直到晚饭结束,花一梦收拾了餐具,进入厨房又是一阵的忙碌。
捌立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入书房。
而是淡定的坐在餐桌旁,拿起上面的报纸,心不在焉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他时不时抬起头,目光紧盯着花一梦的背影,瞳仁冒出越来越浓烈异样的光芒。
直到花一梦清洗完了餐盘,她端出一杯水轻轻放到捌立年的面前,语调轻柔的说:
“秘书长,您先喝杯水,我去洗漱一下。”
捌立年连头都没抬一下,他依然佯装专注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花一梦低垂着眼眸,她迈着缓慢的脚步进入了客房,接着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
当捌立年听到浴室里,传出水哗啦啦的声响,他挪动了一下身躯丢掉手中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