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莹想了想这些条件，脑袋里便有了种陌生的想法。
“要能我说的到一起去，与我志趣相投，又懂得心疼我，家中人口简单且和睦，不纳妾......”
“虎子哥是不是符合啊？”
“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吧，也算心疼我。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算是志趣相投。家中人口简单......”
可她不知道虎子哥往后会不会纳妾啊？
杜斯年怔愣一瞬，立刻摇头，用力的摇头。
“怎么了？”顾清莹见他那颗脑袋摇的快赶上拨浪鼓了疑惑道。
“是虎子哥不好吗？”
杜斯年心里又急又难受，也一时都想不起该如何反驳了“不是虎子哥不好......”
“是、是......”
“虎子哥是个很好的人，做哥哥毋庸置疑，他是顶好的哥哥。可做丈夫......”
“虎子哥家中就剩他一人了，身上要担着整个家族、那什么，我是说他肩上的担子肯定很重......”
杜斯年此刻简直是语无伦次，瞧着顾清莹那越发疑惑的眼神，杜斯年咬了咬下唇道：“正因他家中只剩下一人，家族需要孩子，往后虎子哥肯定会纳妾的。”
“而且、而且虎子哥已经十八了，前些日子我听说他就已经开始相看人家了。他都没想起表姐，那必然是觉得表姐不适合。”
嗯？虎哥也在相看人家吗？
她怎么都没听说？
再仔细想想，似乎、他们、也不怎么合适。
“表姐？”杜斯年心里的忐忑丝毫未减，甚至还多了几分心虚。
他好像说了虎哥的坏话，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他心虚中又多了几分惭愧、懊悔。
“的确不合适。”顾清莹歪着脑袋用一只手肘住，倚在桌上，心情有了几分愉悦。
杜斯年刚刚松下半口气，顾清莹又道：“实在是太熟悉了，想想要与熟人成亲，怎么总觉得自己像......坏人。”
本想说禽兽来着，可怎么能说自己是禽兽呢？
杜斯年松下的半口气又重重地提了回来，眸光悄悄飘向顾清莹，面上还算镇定可那颗心却是突突突地跳。
“还有吗？是不是照着你说的去挑，能符合条件的便是随心的了？”
杜斯年摇了摇头，抿嘴眨了眨眼“暂时只想到了这些。”其他的他还得再琢磨琢磨。
“不如表姐往后遇到了什么再与我说，我帮表姐瞧瞧，出出主意。”
“如此甚好！有表弟相助，定然能让我挑出个真正随心顺眼的！”顾清莹点头，觉得这主意绝妙，谁让这两个弟弟一个比一个聪明呢？
瑞霖一人便能在盛京城里保全自己，斯年年纪小小便能考过童生。
若是年底有恩科，说不定还能一次考过秀才，再往后举人，进士......
嗯，两位弟弟往后必定都是前途无量！
那她往后岂不是又能多两座靠山？
如此甚好！
顾清莹越想心情就越发美妙，离开时背着手，脚步十分轻快。
她离开之后，杜斯年却无心看书了，拨了拨琴弦，更是觉得心浮气躁。
研墨提起笔，一笔一划的写，整篇却是难得的凌乱不堪，难以入目。
一张，两张......一口气写了七八张废稿，在写了十来张之后才逐渐平稳了心绪。
他好像很贪心，生了妄念，若表姐能遇到真心实意待她好的男子，他也不会强求。
可若是那些人，只看重她的身份地位，并非真心待她，他便不能让那些人得逞！
长长吁出一口气，看向窗外的蓝天，高空之上有鸟儿无痕掠过,他的心思便追着那鸟儿飞的很远很远了。
*
晚课辛周虎来晚了一刻钟，且这大半个时辰里，一直沉默着，半句话都没有，与以往很是不同。
杜斯年今日时不时地就瞧向他，一眼两眼的辛周虎不甚在意，可这一个时辰里便是瞧了他十回八回，他若是还察觉不出点什么，那他这功夫也就练的太差了。
关键这小子那探究的眼神，实在是太令人心里发慌了，他都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自己的脸上长了什么。
这边气力刚收，下一刻边上前去拎着杜斯年的后脖领，往后一拉一只胳膊肘夹住了他脖颈，一脸坏笑地瞧了一眼顾清莹，低头对他道：
“小表弟，今日怎么总瞧哥哥我作甚？”
“我......”
杜斯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顾清莹先一步出了声，且快步往这边赶。
“虎哥你欺负他做什么？！”
辛周虎再抬眸，瞧到顾清莹那如同雌虎护犊般的模样，嘴角咧的更大了。
“瞧你那样子，你哥哥我还能吃了他怎地？急什么？不过就是打个招呼。”说着缓缓放开杜斯年。
顾清莹不理会他的调侃上前去上下打量一番，又仔细瞧了瞧杜斯年的脖颈，瞧见被勒出一条红痕，立刻指着那红痕不满道：
“虎哥，你如此跟瑞霖、瑞绥瑞骏他们打招呼也就罢了，斯年哪里能受得了你这样打招呼？”
前来听热闹的顾瑞绥、顾瑞骏兄弟“......”
辛周虎顺着她指的地方，瞧着真是有点红，抿抿嘴,碰碰鼻尖，心道：这小表弟果真算是纸糊的，这还没用力气，就红一片，这要不小心给他一拳，还不得一命归西了？
“谁知道他这皮细成这样，碰一下就红啊？”
“真是抱歉了，是哥哥手重了。”辛周虎倒是不吝啬道歉。
杜斯年摇了摇头道：“无碍。”
辛周虎又瞥了一眼顾清莹道：“护着么紧，我瞧你干脆把你这小表弟挂腰上得了！”
“虎哥！”顾清莹蹙眉。
“咳咳.....”辛周虎转过脸去不看她，再次问起杜斯年。
“小表弟，你倒是说说，今日为何一直打量哥哥我？难不成哥哥我今日又英俊了？”说着还自信至极地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