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着进了屋。
而陆陆续续的有不少来面试的,他们确实大部分都认识药材。
基础功很扎实。
但是有些人真不适合去厂子里上班。
比如面前这个只有18岁的小姑娘。
她叫许娟娟。
家里有一大堆的活等着她,亲妈为了拼生弟弟,俨然成了太后。
“娟子,你这情况不适合进厂呀。”许秀莲知道他她家的事,“你妈就靠着你过日子呢,你要是走了,她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许娟娟长得真的很漂亮。
浓眉大眼,看上去气血特别足。
为人爽利,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她妈一连生了5个姑娘,丈夫嫌她生不出儿子。
气急之下竟瘫在了床上。
都这样了还想着生儿子。
许娟娟当场落了泪,“秀莲姑姑,家里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我妈吃喝拉撒都得有人照顾,这些我一点都不怕,可关在家里,我仿佛看不到未来,我害怕这一辈子窝在村里,到死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她就像一只被折了羽翼的鸟。
活生生地困在一亩三分地里。
她还年轻。
许秀莲叹了一口气,她也不能劝对方丢了亲妈过自己的日子去。
只能安慰,“和你妹妹们相互帮助,每人轮流照顾,然后你腾出时间上山去,你认识的草药多少,手脚又勤快,一年下来能攒不少钱。”
“你也该到嫁人的时候了,得存点嫁妆。”
许秀莲明白,许娟子唯一的出路可能真的是嫁人。
而且还要嫁得远远的。
但她知道这个想法有点狭隘,而且风险很大。
要是让许娟子独自逃出去,指不定又落入别的虎口了。
哎。
女人咋这么难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就是想要找个班上,我想要走出去。”许娟娟看到了希望。
她拼命地去够那束光。
可惜腰间拽着亲妈。
要是亲妈不执着生儿子,她可以带着去上班。
大不了苦点累点。
也好过现在。
“反正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一条在村里趁着闲暇时间采药,一条就是进厂。”许尽欢也不帮她拿主意。
这种事情不好掺和。
掺和了他人的因,果可是要自己来承担的。
她最怕自食恶果。
“好,我会想想。”许娟娟努力做着挣扎。
这朵鲜花能不能破土,能不能迎来属于自己的璀璨。
就看她狠不狠得下心了。
狠人一般能成大事。
心软的就会被困在局里。
希望许娟娟能有个好的未来。
村里的事情都是这般千奇百怪,但归根到底还是穷闹的。
钱不能解决一切,却也能解决大部分的事情。
许尽欢有点小苦恼。
招聘已经结束,她回到了县城。
参观了新建的药厂,可以容纳几百号人。
高建国全程陪同,“你介绍来的人都很用功,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厂子就能看到收益。”
药厂又不像别的厂子。
直接投入就会见到回报。
“爸,你对这方面有经验,你就按照自己的规章流程走,到时新生产出来的药让我把把关。”许尽欢能做的就是检测药材。
厂子里还特意建了实验室。
招聘医学人才。
薪资待遇不低,但是招聘效果不怎么好。
因为现在大部分人都执着铁饭碗。
高建国挂靠的是国企,但性质属于半私半公。
有一半需要自负盈亏。
医学院毕业的高才生听了讲解后,大部分选择进入医院,或者事业单位。
但也有少部分。
是因为特别缺钱。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讲什么铁不铁饭碗。
先填饱肚子要紧。
更何况拥有独立的实验室,既能精进业务水平,还能带薪搞研究。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两人转悠了一圈,刚一出门,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高成。”
高建国先叫出了声。
他怕自己看花了眼,用手搓了搓眼睛,再一次确定是自己的儿子。
这个死小子回来的时候也不提前说一声。
也好让他去接呀。
高成冲他爹点点头。
下一秒大步走来,嘴里喊着媳妇。
得。
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爹。
高建国忍着酸涩默默退出。
把空间留给他们小两口。
久别胜新婚呀。
可又担心他儿子没个分寸,把肚里的孙子折腾掉咋办?
不行不行。
可不能胡思乱想。
他们又不是傻子。
“媳妇,看到我开不开心?”高成臭不要脸,开开心心跑过来。
许尽欢却转身就走。
不对呀。
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媳妇儿应该欢天喜地跳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小拳头捶着他的心口,骂他怎么才回来,知不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可眼前他媳妇儿转身就走。
那一定是特别生气。
高成拎着东西颠颠跑在她身后,媳妇儿媳妇儿叫个不停。
躲在角落观察两个人的高建国,忍不住摇头,“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活该这臭小子被晾。
出门连个电话也不打,就是不打电话也应该写封信呀。
这一走整整一个月。
杳无音讯,也打听不到他去了哪。
明知道他可能去执行任务了,而且去的地方他们都不能知道。
心里还是有怨念。
是的,怨念。
高建国这些年一直在经历分分合合。
从最初的担忧到最后的坦然接受。
可许尽欢不是。
她第次经历这样的事,肚里又怀着孩子。
吃不好喝不好,明显气色憔悴。
一下子原谅高成想的美。
对于亲爹暗自吐槽,偷偷幸灾乐祸,高成没工夫打理。
就是有时间,他也不会搭理。
“媳妇,慢点走,小心摔着。”厂子里的地扫得干干净净,都架不住,有地滑的时候。
高成真是乌鸦嘴。
他刚提醒完,许尽欢这边脚崴了一下。
眼看肚子就要磕在地上。
高成手里的包裹都不管了,飞扑过去,把他媳妇搂在怀里。
两人都是惊魂未定。
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受到心跳跳得跟蹦迪似的。
“媳妇,你有没有被吓到,肚子疼不疼?”高成关切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惊魂未定的许尽欢又想起她需要做的事。
抬手推搡,“你谁呀,谁允许你叫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