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昊?
他和彭文倩什么时候有了孩子?
谢长征也不在乎是谁睡了他老婆,反复品味后颔首,“家里是做工厂的,那还有点钱,要是生下来是个丫头,你就找上门要钱,再把孩子丢过去。听懂了没有?”
对于谢长征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是彭文倩真的生下来一个女儿,直接丢在医院都浪费了。
总要有点作用,才不枉费他让这个孩子出生的心思。
能用丫头片子换点钱,那这丫头还算是有用。
最好是个儿子。
只要彭文倩肚子里钻出来一个带把的,他谢家就有了后,到时候没人知道这孩子是谁生的,只要解决了眼前这个已经不干净的女人,留下孩子就够了。
彭文倩为了有孩子和别的男人躺在一起,谢长征不在意。
因为在他眼里,彭文倩本来就是要被换掉的女人。
他的孩子,不能被这样的女人养着,等彭文倩生下来了,就会失去所有的价值。
谢长征想到这,看彭文倩的表情都好了不少,“回家,家里还有一堆事,你难道指望我给你做饭?那老子不如不结婚!”
彭文倩孕反严重,闻到油烟味就想吐,但谢长征要吃饭,她又不能不做。
稍微商量一下想让谢长征做饭,谢长征就动辄打骂,问彭文倩是不是疯了,出去问一下外面哪有人让男人做饭的!
彭文倩没办法,只好咬牙忍耐,跟在谢长征身后慢腾腾离开医院。
祝佳音贴墙角听了一会儿,见两人走了才拍了拍胸口,和身边的陈招娣对视一眼,“彭文倩怀孕了?”
“还不是谢长征的,听起来,谢长征也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
能不知道?谢长征自己不能生孩子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当然知道自己老婆怀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了!
沈庭川见她们去听墙角,没跟着去,转身去找医生问了一些孕早期要注意的事情。
一开始他进屋,医生还以为这小伙子是来打探孩子性别的,谁知道沈庭川就拿出纸笔问了半天要注意什么,问完笔一收就走,还真不关心孩子是什么性别。
能做到这个地步,细心体贴,已经很不容易,但那女同志长得也水灵,两人一看就很般配。
沈庭川出来看到祝佳音,上前一步道:“在看什么?”
“看你的竹马小妹呢,要不是你躲得快,说不定今天又要当爹了。”
又?
沈庭川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要去住院部?走吧。”
“彭文倩呀,”祝佳音一手被沈庭川拉着,跟在沈庭川身后走出妇产科,“她怀孕了,而且还说孩子是黄小昊的。”
听到这个名字,沈庭川稍微停顿,转身看着祝佳音,“他不是在和齐爱谈朋友?”
是在谈。
齐爱和黄小昊谈得还不错,每天黄小昊都会接送齐爱上下班,前几天他出门去了南边,这几天还没回来。
这要是莫名其妙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别说谈朋友了,恐怕齐爱要受不了。
柳雨不就是因为这样才和齐爱分的手?
现在人不在山城,也不好问,祝佳音想了想,“彭文倩那孩子说是有两个多月了,那会让她和谢长征可才刚结婚,上哪找黄小昊?”
“上次我遇到那人也说彭文倩很久没见过黄小昊,托他给找个工作。在那之前多半是没见过,时间对不上,剩下的就等黄小昊回来以后问问再说。”
不问清楚,就不能平白无故诬赖了人家。
但要是祝佳音分析的不对,黄小昊真和彭文倩早就有点什么,那就快刀斩乱麻,趁着感情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就断了。
打定主意,祝佳音拉了拉沈庭川,“回家后还是和胥方姐通个气。”
“嗯,你决定就好。”
齐敬在乎他妹子齐爱,沈庭川也希望齐爱能过得好点,黄小昊家庭条件不错,就是人的名声不好,只要真心对齐爱好,这些都不是事。
蒲校长病房外,陈招娣莫名有些紧张。
“佳音,要不然我不去了?我这人从小就害怕老师,这还让我来看老师,我这心跳的就老快了!”
祝佳音不动声色道:“我也是老师啊,你咋不怕我?”
“那一样吗?咱以前一个档口卖衣服的时候,你还不是老师,我一看到老教师就心慌,想起来上学那会儿我去割猪草不写作业,被我们班里老师抓回去打了手心。”
陈招娣一想起来这件事就心慌,好像所有老师看到她都会恨铁不成钢。
祝佳音安抚道:“看看就走,没事。你不说话就行。”
陈招娣稳了稳心神,跟在祝佳音身后进了病房。
房间内,蒲校长一手放大镜一手报纸,正在看最近的报刊,听到祝佳音说话的声音头也不抬,“我听说你上燕京去了?”
“是啊,去参加了一个宴会,那边鼓励我们好好办学。”
蒲校长抬头,眼里都是光彩,“真的?上面真这么说?”
话还没说话,蒲校长的目光就被定住了!
他看着站在祝佳音身后的陈招娣,有些茫然,好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是……芸芸?我怕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吧!”
蒲校长一下往后靠,他爱人匆忙从外面进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佳音啊,你回来啦?这,这是……”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陈招娣身上。
那眉眼,不就是他们朝思暮想,惦记了很多年的孩子吗?
外人看不出来,但作为至亲父母,老两口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来了眼前的人就是蒲芸芸!
陈招娣的眉眼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眉心因为幼年调皮摔了一道疤,现在也能看到痕迹。
祝佳音看到他们的反应,含蓄道:“这是我朋友招娣,这次过来看看我。顺带看看您二位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招娣姐比我大几岁。”
蒲校长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眼神却一直没有从陈招娣身上挪开。
他听到自己颤着声问:“招娣?你多大了?生日是几月几号啊?你……你还记得吗?”
陈招娣摇摇头,“我不过生日,我爸妈说我是个姑娘,命贱,没必要过生日,多大我也不知道,大概二十五吧。”
不知道自己多大了,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蒲校长询问地看了祝佳音一眼,像是想得到某种隐秘的答案。
祝佳音点点头又摇摇头,意思是自己也不清楚。
蒲校长的爱人却一直都看着陈招娣,滚烫的眼泪从眼底涌上,滴答一声打在地面上。
她就是她的芸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