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苏禾看不清乔南州脸上的情绪,但是她感受到了他逐渐靠近的气息,温热的,甚至是灼热的,令她的心尖儿发颤。
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在耳垂被他咬住的一刹那,苏禾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随之颤栗了一下,心脏狠狠地收缩。
“阿禾。”
乔南州唤她的名字,极尽婉转缠绵,像是嘴里裹着一颗糖,丝丝缕缕地甜意缠绕着,味蕾炸开。他的吻从耳垂移动到脸颊,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很轻,却很动情。
苏禾的五指收紧,身上盖着的薄毯子被她抓出了褶皱。
乔南州问她敢不敢玩儿他一次,苏禾有这个冲动。
她又想起了宋知卿曾经说过的,乔南州是她前夫,他们对彼此的身体无比熟悉,他们那么契合,如果她要是也想,再没有比乔南州更合适的了。
可是,苏禾又深知乔南州的性子,更明白自己面对他是轻易溃不成军。
她还真的怕,怕玩儿不起。
“乔南州。”
当乔南州的手触碰到她的大腿根时,苏禾很急促地唤了他一声。
乔南州也看不清苏禾的脸,他只感觉到女人的呼吸变得急了,声音中也染上了丝丝喑哑。
“怎么?你不敢?”
他的手落在苏禾的脸上,轻柔地抚摸。
“是,我不敢,我玩儿不起。”
乔氏的掌权人,她哪儿能玩儿得起?就怕玩儿了要负责。
乔南州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白嫖呢?”
轰——
苏禾的脑子又炸了。
他怎么能说出这话来?
乔南州你脸呢?
苏禾很想开口问。
“我不要你负责,我还倒贴。”乔南州抬起苏禾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宝宝,求你怜惜我……”
苏禾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自己整张脸已经红温了。
她记得以前的乔南州没这么没脸没皮的呀。这勾栏手段是从哪里学来的?
苏禾一个晃神的功夫,乔南州已经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她本来就是当睡衣穿的,里面自然是真空。
苏禾感觉到他的呼吸扫在胸前,如果此时亮着灯,苏禾就能看见乔南州用嘴叼来衬衣。
肌肤忽然感到一股凉意,却很快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拥裹住。
“嘶——”
苏禾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沉沦了。
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身体悬空,被他抱到床上的时,苏禾难得又生出来一种未经世事的紧张和忐忑。
确实,她五年没碰男人了。
乔南州总能轻易让她缴械投降。
“乔南州……”
苏禾失控地唤了他的名字,声音染着哭腔。
乔南州亲亲她的眼角,唤她“阿禾”,又唤她“宝宝”,轻声哄她。
听起来是混乱的,就像他们此刻,意识乱了,爱意在疯狂滋长。
-
“乔南州你混蛋,你居然骗我!”
苏禾一早摸到了床上的热水袋,拍到乔南州的脸上。
乔南州被一下拍醒,还懵了几秒钟,对上苏禾一双愤怒的水眸,他虎躯一震,腿都蹬直了。
苏禾感觉自己真是蠢到家了,送上门给人忽悠不说,还给拆骨入腹了。
当事人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阿禾,虽然发烧是骗你的,但我发誓我是真生病了。”
“是,发烧是假,但发骚是真!”苏禾咬着牙:“我看你挺生龙活虎的,我才有病。”
苏禾说着就要下床,被乔南州长臂一勾给拽了回来。
她就这么光溜溜地滚进了乔南州的怀里。
身体相贴的瞬间,有什么又烧起来了。
乔南州亲亲她的脸颊,心满意足:“宝,我当你是在夸我。”
苏禾:“……”
苏禾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大清早的别发骚。”
“那是不是晚上就可以?”乔南州贴着她的耳朵问。
“乔南州你是不是忘了你怎么说的?”苏禾伸出手推开乔南州的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我不要钱,我倒贴~”苏禾学着乔南州的语气说话:“忘了?”
乔南州:“……”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苏禾拧着眉头仔细地想了想:“曾经持证上岗的炮友?”
乔南州的脸色黑了黑,咬着牙说:“话是这么说,但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像是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渣女吗?”
“嗯是的,我渣你了。”苏禾认真地点点头:“你允许的。”
乔南州无话可说,只能自己生闷气。
谁让他自个儿自降身价呢,不过好歹,吃是吃上了,也算是进了一步。
乔南州宽慰自己,撑着脑袋在床上看苏禾下床穿衣服。
“宝宝,既然都睡了,不再多睡一会儿?”
“不了,今天约了傅司寒去给他买衣服。”
乔南州一下就精神了,鲤鱼打挺似地坐起来:“傅司寒的衣服凭什么要你去买?”
苏禾回头看他一眼:“你说呢?”
乔南州一怔:“不是,他怎么这么小气啊?不就是一件衣服,至于吗?”
“我也要去!”乔南州翻身下床。
苏禾头疼:“你去做什么?”
“你说呢?”乔南州把话扔给她:“我不信你没看出来那男的对你心思不纯。”
“是,我身边所有男人的心思都没你纯,但是乔南州,你也没资格越界,我们之间的隔阂不是说睡一觉就能抹平了,你应该很清楚。”
苏禾的话戳到乔南州的心窝子上,也扎在她自己的心口上。
张舒做的恶,就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利剑,随时有可能将他们二人刺穿。
“我先走了,昨夜的事情,就当是一场梦。”
梦吗?谁家好人做的是春梦啊?
想到昨晚顾子衡发的消息,乔南州在苏禾出门之际,最后一次机会再跟她确认。
“宁宁,当真是傅司寒的女儿?”
“是。”
“苏禾,你嘴够硬的。”
乔南州还挺佩服苏禾,她的心是真狠,嘴是真硬,比他狠,比他硬,哪怕连着骨头打断筋,她的理智总是占上风。
他倒是要看看,等他把亲子鉴定的结果摆到她的面前,她是不是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乔南州的女儿,绝对不能认别人做爸爸。
苏禾从乔南州家离开,终于吐出一口气,她抓了抓头发。
啊啊啊疯了疯了,真的跟乔南州睡了,这团乱麻,真是越来越乱了。
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只看见了蒋伊然和宁宁,苏禾纳闷儿。
“卿卿昨晚没回吗?”
要不怎么说宋知卿跟苏禾是难姐难妹呢?她的情况可一点都不比苏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