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对天发誓,怕是你的心里有鬼吧。”闻函初也上前了一步,凛凛盯着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力度,“既然你和整个裴氏公司的人都在,那我们不介意将你做的所有恶事都一件一件的揭露出来。”
“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你敢不敢当着众人之面与我们对质?”
闻函初仰起了头来睥睨着他,眼中带着些挑衅之色,这居高临下的神态,恰如裴书臣当上了总经理之后,对待旁人般轻蔑模样。
从前素来是裴书臣在下属面前唯我独尊,而今他被闻函初以这样的姿态所睥睨着,他心中自然是不能够忍受得了的。
此刻已然恨的牙根生痒,并紧紧握住了拳头,手腕上已经暴起了根根青筋,可当着众人之面,他又不好发作。
“裴书臣,敢不敢当着众人之面和我们对质?”慕江吟再一次对他发出这一声逼问。
此时此刻,被这样多的人围观着,倘若他真的说出了一个不字,怕是免不了会遭人怀疑,可看着他们这样的架势,他也无法猜测得到他们下一步要同自己对质什么。
被这样连连逼问着,他已如面临着没有选择的绝境,若是不答应,只怕不成了。
面对这样的情形,他不觉有些方寸纷乱,也只能够在众人面前强撑出一副淡定之状。
“呵,有何不敢的?”他强行维持住脸上的淡定,做出了一副不屑之状,高高仰起了头来,但心中却也不觉打起了鼓,“对质就对质,当真以为我怕你们?”
见得他中了圈套,闻函初与慕江吟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进行了一个最快的交汇,便又回归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闻函初清了清嗓音,又继续朗朗而道:“好,既然今天这么多人都在此,那我们就一件一件说起。”
“裴书臣是你勾结了大夫在前任裴经理的茶中下药,并用这种慢性毒药一步一步毒害他的身体,又叫那大夫下了假的诊断,让前任裴经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患了病的吧。”
“在他住院的时候,又是你趁着无人之际,从他的手中获得了所有权力的钥匙。当你获得一切后,你又将他的头蒙在被褥之下,致使他窒息而亡。”
“在他身亡之后,你又对外宣称他油尽灯枯而死,并在临终前将你立为裴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恰巧你在从前的时候利用了各种手段,深得他的信任,因此在他身亡之后,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也算顺理成章。”
“一切看起来并无异常,但实际上,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凭借着那阴毒的手段谋害人命而获得的。”
“裴书臣,你敢说我说的这一切有一件不是你做过的事情?”
面对闻函初的凛凛逼问,裴书臣的心不禁一凉,心中不觉添了些无措的惶惶然,连眸子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他不知为何,这些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知晓原委的事情,竟然被闻函初这样一个外人将这一切都掌握的这么清楚,这难免教他的心中不生惊慌。
可当着诸人之面,他不能够露出一丝惊慌失措之色,便是心中在慌,也必须强撑住脸上的镇定。
他默默地吸了一口气,压住胸腔之中那一颗已然跳动起来的心,故作淡定地瞥了瞥眼,只是冷哼了一句,“无稽之谈,你为了构陷我当时是什么离谱的理由都能够编排的出来。”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是我的父亲一步步细心栽培我,才使得我拥有了掌管整个公司的能力。若是没有我的父亲,也就不会有我后来的成功,我又怎么可能会陷害我的亲生父亲?”
“你不是说是我做下的这些事情吗?好,那我问你,你凭什么说是我在毛尖茶里派大夫下了药?”
“我在医院里和我父亲说了什么,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你空口无凭,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理由,试问谁会相信你编排出来的这些蠢话?”
闻函初轻轻挑了一下眼帘,神色淡定如斯,低眉望着裴书臣声音平平而道:“既然要揭露你的恶行,自然不会没有证据的。”
他对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那人便立刻会意,将一个箱子呈在了桌子上,并将那箱子打开,从中取出了一袋又一袋的毛尖茶。
闻函初又朝着裴书雪使了一个眼色,裴书雪走上了前来,并抓起了那几包毛尖茶,对准了裴书臣,那一双幽怨的眼眸之中带着一抹锐利朝他凛凛逼问:“裴书臣,我问你,这些你可熟悉?”
裴书臣清晰地看到了那毛尖茶的包装,那分明就是那些日子里他派人动过手脚的毛尖茶,为了迎合裴望远的胃口,他特意叫人将其精细包装成这个样子,才送到了裴望远的办公处。
在裴望远离世之后,他将那些东西都丢弃了出去,却不想再些竟然又被他们原模原样地展现了出来,这一切都是远远超乎他的预料的。
面对眼前的种种,这一刻,他的心不觉又是剧烈一颤,一瞬之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着,可却到底没有时间进行过多的思考,最终也只能够强装作无恙的模样,道了一句:“我哪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却不想裴书雪又一次发出了那不给他留余地的逼问,抓紧那茶叶包面向着他,“这可是从前你一直推荐父亲所喝的毛尖茶,这包装可是你亲自选的,你怎么会不认得呢?”
听得了裴书雪的这话,裴书臣的心不禁一凉,这分明是为了抓住自己的马脚而设下的圈套。而自己就这样硬生生的落入了这圈套之中,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如此,他也只能够硬着头皮承认下来,“是……是我给父亲准备的毛尖茶,不过是我没有看清楚而已,不过那又怎样,你能够凭借这个说明什么?”
“怎么刚刚看不清,现在才能够看得清?”裴书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将那毛尖茶丢在了桌子上,“你裴大经理可并不像是什么眼神不好的人,莫不是做贼心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