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咬咬牙,梗着脖子,生出最后一丝倔强,“这.......谁知道这是不是什么刺激生机的方法,不行,我得亲眼看到检测报告才行。必须再做一次冠状动脉造影,看看血管狭窄到底改善了没有!”
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笃信的现代医学被几根银针轻易击败。
黄小龙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淡然一笑,“随便。”
旁边就有护士,立刻带着老太太去影像科做造影检查。
刘明可不敢走,他也是要面子的,怕现在走了,马上就传出他落荒而逃的丑闻。
再说,刘明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念想,万一真被自己猜中,对方的针灸,就是某种刺激生机的手法,实际对心血管并没有实质作用呢?
等待的过程对刘明来说是漫长的,他在原地焦躁地踱步,时不时望向门口,嘴里喃喃自语,“这不科学.......绝对不可能.......”
黄小龙就比较淡定了,因为自己知道的结果,自己清楚。
他时不时喝杯茶,又趁着刘明转头的过程,在何晔身上摸一把,占点小便宜。
何晔被当年这么调戏,非但不生气,反而心底泛起一丝丝莫名的兴奋感。
约莫半小时后,诊疗室的门被推开。
护士扶着老太太走进来,身后跟着影像科的医生。
那医生手里拿着刚出的造影报告,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奇迹啊,血管狭窄从75%降到40%了,这简直闻所未闻,”
刘明一把抢过报告,对着灯光反复查看。
当看清血管影像的瞬间,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报告从指间滑落,散了一地。
这一刻,刘明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自己学医十几年,师从世界最顶尖的专家,掌握着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如今却败给几根小小的银针。
这打击实在太大,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坚持的西医,还该不该继续坚持。
黄小龙弯腰捡起散落的报告,轻轻放在桌上,“现在你总该信了,”
刘明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看向黄小龙的目光彻底变了。
没治疗之前,他感觉黄小龙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可现在,对方用实实在在的结果,证明了他的无知和浅薄。
刘明脸上火辣辣的,想起刚才信誓旦旦的赌约,喉咙一阵发紧,那句“老师”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黄小龙也不催促,好整以暇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怎么,刘医生是想赖账?”
刘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黄.......黄老师。”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嗯?”黄小龙故意侧过耳朵,“刘医生今天嗓子不舒服?我怎么听不清呢?”
刘明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屈辱,但看着黄小龙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旁边何晔略带同情的目光,他心一横,提高声音,“黄老师!”
这一声喊出来,他反而觉得轻松了些,只是脸上依旧烧得厉害。
黄小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年轻人,要懂得尊重前辈,更要明白学无止境的道理。西医有西医的长处,中医有中医的奥妙,取长补短,才能更好地治病救人,你说是不是?”
刘明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好了,带老太太去办理住院吧,后续还需要中药调理巩固。”黄小龙摆摆手,不再看他,转而对着家属吩咐了几句。
家属千恩万谢地扶着老太太离开了。
刘明也失魂落魄地跟着往外走,脚步有些踉跄。
诊疗室里又只剩下黄小龙和何晔两人。
何晔看着刘明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你呀,非得这样打击他吗?”
黄小龙一把将她拉过来,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这小子心高气傲,不让他亲眼见识一下,他永远不知道天外有天。我这可是在帮他,免得他以后在更重要的场合栽跟头。”
黄小龙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何晔身子微微一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你道理多.......不过,刚才那个李奶奶,真的好了?”
“哪有那么快,”黄小龙轻笑,手指卷着她一缕发丝,“只是疏通了部分淤堵,激发了她的生机。冠心病加上肝郁,是长久积累的问题,需要慢慢调理。不过,最危险的关口已经过去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怎么样,你男人厉害吧?”
何晔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少臭美了.......不过,确实挺厉害的。”
最后一句,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掩饰不住的钦佩。
黄小龙心头一荡,现在没事儿了,想必也没人再来找自己麻烦,这间办公室,就是最安静地方。
那么......
“小晔,来......坐我腿上......”
黄小龙手臂微微用力,将何晔往怀里带,声音里带着几分诱哄,“刚才被打断了,现在总该补偿我了吧?”
何晔指尖抵着他胸膛,眼波流转间瞥向虚掩的门,“门还没锁.......”
很明显,何晔也没那么抗拒和恐慌了。
黄小龙轻笑一声,当即起身,快步走到门边将门锁好,转身时眼中已燃起灼热的光,“现在可以了?”
何晔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白大褂的衣角,“你.......你就知道胡闹.......”
黄小龙重新坐回椅中,稍稍用力,便将半推半就的何晔拉入怀中,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手臂自然而然环住她的腰肢,“这怎么是胡闹,分明是.......增进同事感情。”
他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脸颊,语气低沉而暧昧。
何晔只觉得他身上的热度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熏得她脸颊发烫,身子不由自主地软了几分,象征性地挣了挣,“谁要跟你增进这种感情.......一会儿万一又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