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钟玉把薄且润的小嘴嘟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赵安忍不住笑了。
别的不说,就冲她担任踏白军统制后,执行了那么多任务,从未掉过链子,这奖励也是必须的。
他将古灵精怪的美人儿揽到怀里,从额头开始,掠眉间,攻琼鼻,巧绕两腮去闪击她的耳朵,然后又斜向包抄她的香腮,最终出其不意啄遍两腮,小声道:“怎么样,你对这奖励还满意吗?”
钟玉早就浑身酥软地挂在他身上了,哭笑不得道:“安哥哥,你不愧是一代战神,都把我的脸给亲成战场了,不过我好喜欢!”
说着,她抬头擒住了赵安的嘴,嘴里哼哼唧唧道:“管你用兵如神,还是智谋百出,我擒贼先擒王,嘻嘻嘻……”
感受到她的热烈与激动,赵安抱得更紧了。
他故意留给她擒的。
既然要宠,多宠一点是不行的,最起码三点。
两天后。
赵安的眼中只有一点,那便是近在咫尺的襄武城。
他号令大军攻打东门。
从午后一直打到晚上。
震天雷的爆炸声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是喊杀声没有停过。
韩王不断地调动兵卒到东门严防死守。
直到二更时分,赵安总算停止了进攻。
他仰头灌了半壶酒,然后从香喷喷的羊腿上撕下一大块肉,习惯性地递向肩头。
发现肉迟迟没有被叼走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大雕被吓跑了。
天杀的赵安!
没了大雕,他这两天可谓浑身不自在。
而且他对雕的要求极高。
一般的雕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有些将军为了巴结他,争相进献,但他都懒得看一眼。
他已经派一队人马火速回府取雕了。
在他府上,还养了十几只,都是他的心头好。
这场仗注定旷日持久,他准备把那些大雕都给弄来消磨时间了。
若是有机会活捉了赵安,还可以让它们分食之。
赵安如今不是皇帝,却胜似皇帝。
那么他的肉也就堪比龙肉了,想来一定很美味。
“哈哈哈……本王的大雕吃龙肉,痛快,痛快!”
韩王邪笑数声后,饥肠辘辘地咬了一大口羊肉,正津津有味地嚼着呢,一队斥候来报道:“王爷,赵家军!赵家军突然出现在了金城西南!”
“呃……呕……救……救命!”
韩王震惊之下,羊肉噎在了喉咙里。
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他甚至不顾仪态用手去扣,去拽了,偏偏在这个时候,东门外的喊杀声再起。
赵安又特娘的攻城了!
别说他马上要被活活噎死了,就是这一惊一乍的都能要了他的老命啊!
“快……快喊郎中!”
一帮斥候看到自家王爷都翻白眼了,也是吓得半死。
又是拍背,又是倒立的,一边折腾着一边摇人。
等到郎中赶来时,韩王的呼吸都很微弱了。
连番施救之下,才让他转危为安。
韩王还没来得及好好地喘口气呢,又有人来报道:“王爷,赵家军攻势太猛,远甚之前,而且一直在炸,就没有停过,东门要守不住了!”
“……”
韩王呼吸一滞,险些昏厥过去。
看得几个郎中慌忙掐人中。
“呼呼呼!”
“呼呼呼!”
“呼呼呼!”
……
他仓皇又急切地吐了一会儿粗气,又想着自己的那些威武霸气的大雕,这才勉强缓过来道:“金城西南怎么会有赵家军?难道赵安真派兵翻越了祁连山?可吐蕃怎会毫无察觉?又怎会允许他们通过?”
斥候苦大仇深道:“我们也不知,只知他们有数百人,多次偷袭巡察的将士,而且在聚拢羌人,现在恐怕有一两千人了,这么下去……”
“先派奇兵在金城西南站稳脚跟,再利用羌人对付本王?好歹毒的计策!传令,有序撤军,退守金城!”
大难不死后,他变得惜命了。
而且这种局势下,也让他想通了很多。
都差点噎死,沦为千古第一糗王了,还有必要在意那些功绩和虚名吗?
败便败了。
只要不让赵安将西北和关中连起来就行了。
何必争强好胜,去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
襄武丢了,并不意味着金城丢了!
而且金城地貌复杂,山地、高原、平川、河谷、沙漠、戈壁等全都有,周围又有很多险关要塞。
坚守它可比守着襄武容易多了。
在金城西南已乱的情况下,再在这里和赵安死战,并不明智。
随着他一声令下,鞑子开始后撤。
赵安夺得襄武后,立即追着他们猛砍,一路攻克渭州,然后紧追到金城以东百里处才休整兵马。
“本王的大雕何时能到!”
撤回金城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韩王对自己的宠物已经到了茶饭不思的程度,连女色都不接近了。
一众万骑长皆是忧心忡忡。
都这个时候,他还想什么大雕啊!
金城看似固若金汤,但并未万无一失!
他还是应该把心思都放在排兵布阵上!
韩王见他们像一根根木头般杵在自己眼前,甚是烦躁道:“你们速去坚守各险关要塞,别都待在本王这里!对了,从襄武到金城,咱们死伤了多少兵马?”
一个万骑长当即道:“快到一万了。”
“不错。”
韩王沉声道:“剩下的兵马足够本王坚守金城了!”
“???”
万骑长们听到这话,无不大跌眼镜。
他既不提明明坐拥十万大军,这一路却被赵家军追着打。
也不提他曾经屠戮大靖兵马像是切瓜裂枣。
更不提襄武,渭州,乃至金城以东的大片疆土都失守了。
反而整得像是打得还不错一样。
伤亡一万已经不少了!
他说的是有序撤离,后来在赵家军的狂追之下都乱了。
要不是他们还占据着地利优势,伤亡只会更多。
当然,如果他和屯邪王比,和冒衍王比,或者和角王、燕王相比,那他们无话可说。
可和死人相比,往往意味着……
脑海中刚闪现一种可能,他们便自己吓得直哆嗦了。
千万别!
鞑靼八王都死一半了,不能再死了!
“报!”
他们刚准备离开,几个斥候狼狈赶来道:“王爷,有一路赵家军于夜间突破了岩王麾下兵马的防御,一路打到金城西北了,渡河在即!”
“混账!”
韩王终是失控了,破口大骂道:“同样是憨货,赵安如今都已经杀成战神了,他怎么越打越不如了?”
“现在金城西南和正东皆有赵家军,他又让一路赵家军从西北打来,这特娘的还给本王活路吗?”
“王爷息怒!”
一个万骑长慌忙问斥候:“他们来了多少兵马?”
“估计有三万!”
“……”
另一万骑长示意众人冷静道:“他们即便是打到了大河边上,没有船只,也无法渡河!”
韩王暴怒道:“你不要自作聪明!契阔王就是这么自作聪明,丢了虎牢关,继而让我鞑靼失去洛京方圆几百里的!”
“赵安既然能让赵家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金城西南,你觉得他会对渡河之事毫无准备?”
那斥候火急火燎道:“有船!据我们探查,他们似是提前准备了船只,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有多少。”
他话音刚落,又有人来通传道:“王爷,王爷,赵安尽起大军,继续往金城而来了!而且西南的赵家军也纠集大量羌人打来了!”
“!!!”
韩王顿时都惊成沙雕,一碰即碎了。
快!
实在是太快了!
他感觉自己回到金城后,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呢,赵安便开始三面围城了。
金城是难攻,可赵安攻下的险关要塞还少吗?
而且鞑靼在这里明显不得民心。
不然怎么连那些羌人都对赵安一呼百应?
最为可怕的是,如果赵安像打洛京周围一样,以歼灭鞑靼兵马为主,那么他一定会步步紧逼,把他的麾下兵马全部吃掉。
到时候丢地又失兵。
还拿什么守住河套,保住朔方?
靠岩王?
金城如今这处境,全是拜他所赐啊!
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后,韩王也不愿多想了,赶紧对一众万骑长道:“撤!快撤出金城,去朔方,去河套!”
“还……撤?”
万骑长们也是心虚,嘟囔道:“一旦咱们离开金城,赵安便将西北和关中连起来了!”
“那又如何!”
韩王青筋暴起道:“本王是临危受命而来,岩王才是坐镇西北的主帅,本王被逼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他!此时不撤,本王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赵安夺取河套和朔方不成?”
听他这么说,一众万骑长也没啥好迟疑的了,立即照做。
赵安兵不血刃,进入金城后,见到了董禁和卢义。
两人都是感慨万千道:“王爷,此番若不是你用奇谋不战而屈人之兵,咱们只怕攻下金城也会损失惨重!”
钟玉大笑道:“韩王很快便会意识到,撤出金城才是他痛苦的开始!这个雕王,应该是被安哥哥耍得最惨的一个了,比契阔王都惨,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