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送陆言川回了家,和司机一起把他弄到了床上。
司机说:“不好意思姜小姐,平时陆总都不让我进来的,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他了。”
姜时愿站在床边,累得直喘气,“他这什么破规定?行,你走吧。”
她不想留下,可也不想为难他一个打工的。
这番折腾,陆言川醒了点酒,嘴里嘟囔着说:“要喝水,谁在,给我倒点水。”
姜时愿起身,去厨房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回来了。
“起来,喝水。”她弯腰拍了一下他。
陆言川睁开眼看到是她,晕晕乎乎地坐了起来,“你送我回来的?”
“那不然呢?累死老娘了。”姜时愿把水递给他,没好气地说。
陆言川三两口把水喝完了,又直挺挺地躺回到床上,“谢谢你了,我就不留你了。”
“喂,把钱给我结了啊。”她又拍了他一下说。
陆言川醉醺醺地问:“什么钱啊?”
“你说呢?跟我装傻是不是?”姜时愿气的抬起脚在他腿上蹬了一下,“我答应陪你来见朋友,你说给我十万块地。”
“虽然我们的确是未婚夫妻,可我不想进入你的朋友圈也没毛病,你既然来求我帮忙,就要说话算话,十万块,现在快点转我!”
陆言川趴在那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是讨债鬼吗?非要现在跟我要?”
“一把一利索。”姜时愿说,“你陆总又不是差钱的人,一分钟不到的事,你拖什么啊。”
陆言川被她念得心烦意乱,他倒不是拖,只是懒得动。
无奈,只好坐起来,拿过手机给她把钱转了过去。
“今天你表现得挺不错,又给我送回来,我多给你转了五万,算是辛苦费了。”陆言川很大方,在金钱上毫不吝啬。
姜时愿看到到账信息,高兴得很,“谢谢陆总了,以后有任何需求只管说,我都会好好表现满足你的。当然了,上床除外哦。”
她背上自己的包,“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拜拜。”陆言川含糊地回应了一句。
姜时愿乘着电梯下楼了,突然手机响了,看到来电,她还未褪去的高兴劲儿,瞬间消失了。
“妈,什么事?”
姜妈在电话里哭着说:“愿愿,你快来金雀翎,妈妈被他们扣在这里了。”
金雀翎是家规模特别大的俱乐部,里面涵盖了所有的娱乐,姜妈好赌,是那里面的常客,每每赢了就在里面纸醉金迷,输了就给姜时愿打电话,叫她去捞她。
姜爸姜妈早年就因为她赌博而离婚了,留下了女儿,被赶出了姜家。可即便如此,姜妈也丝毫没有悔过,赌博成性,姜时愿成人后,就开始吸她的血。
早年姜家的实力在宁城还算可以的,后来姜家老一代退休,姜家几个子女接手各领域产业,能力不如老一辈,但靠着老底,勉强还能在宁城维持下去。
姜爸是姜家老二,年轻时就不受宠,手里握着三两个不挣钱的产业,再加上自己管理能力有限,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多少钱,而挣的钱也都给新找的小媳妇和后生的女儿花了,姜时愿是一个字儿都捞不到。之前在国外留学,也是她自己边工边读,才拿下的学位证。
所以,她表面看着是风光大小姐,实际上过得还不如在家受宠的女儿幸福呢。
这次,陆家爷爷主动提出订婚的事来,着实给姜家扔了枚炸弹,姜家人都想攀上陆家这棵招财树,最近都在变着法地讨好姜时愿。
姜时愿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被亲戚们牵着鼻子走。
电梯“叮咚”一声,到了一楼,她快步地从里面走出来,急匆匆地小跑着出了小区,叫的车已经到了,她直奔金雀翎。
因为姜妈的缘故,她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一进来,就被迎面走来的经理笑呵呵地给带去了老板的办公室。
“呀,愿愿来了。”老板夜哥,四十左右岁,长相帅气,说话风趣,办事狠辣,姜妈在他手上受过罪,知道他就是一笑面虎。
姜时愿看了姜妈一眼,礼貌地打招呼:“夜哥。”
“吃饭了吗?”夜哥和她聊起家常来了,“我听说,你和陆家攀上关系了?”
姜时愿干巴巴的笑了一下,“嗯,陆家的二少爷,陆言川。我也是刚知道的,我和他有婚约。”
“你这刚才国外留学回来,就有了婚约,是要直接步入婚姻殿堂吗?”夜哥调侃的问。
姜时愿中规中矩的说:“这个还没说,我是不想的。”
“工作找的怎么样了?”他又问。
姜时愿耸了一下肩膀,“我看上的,看不上我;看上我的,我又看不上。还没着落。”
家里的公司早就被姜爸的老婆和女儿给垄断了,根本就不让姜时愿进公司。故此,她这回来两个月了,还在四处找工作。
“要不来我这吧,给我做助理。”夜哥向她抛出了黑道上的橄榄枝。
没等姜时愿拒绝,那边姜妈忙不迭地开口了:“愿愿,这个好,听夜哥,给他做助理,亏待不了你的。”
“妈,你闭嘴!”姜时愿没好气地斥道。
夜哥弹弹手里的烟灰,自嘲地笑着说:“看来愿愿是没瞧得上我给的工作啊,没事,不强求。”
姜时愿尴尬的一笑,转了话题,“夜哥,还是说我妈的事吧,她欠了多少?”
“二十万。”夜哥语气里都带着无奈了,“我给打了个九折,你给十八就得了。”
姜时愿深吸一口气,今晚辛苦挣来的十五万,还得再贴三万。心里纵然对姜妈有无尽的恨意,却也无力发火了。
她从小缺爱,没有安全感,姜妈是她亲生母亲,更像她的救命稻草,她舍不得丢弃。
扫码付了款,姜时愿卡里只剩下五千多块钱了,也撑不了多久了。
“夜哥,那我带我妈走了。”
夜哥低头修剪着雪茄,只点点头,没说话。
姜妈心虚地跟着女儿离开了。
在金雀翎门口,姜时愿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母亲,气得脸色绯红,一句话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