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记，哦，陈局长也在！”县纪委书记方雨眠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看到办公室里的两人，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快步上前，将文件放在苏岚桌上。
“苏书记，您让我调查黄晨和杨帆的证据，这半个月我们没敢松懈，终于整理齐了。”
方雨眠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找到关键证据的兴奋。
只是这份兴奋很快就被苏岚接下来的话打散了。
“方书记，你来得正好。”苏岚指了指桌上的U盘，“杨帆已经死了，刘阿虎也被陈局长抓了。你先看看这个。”
“什么？杨帆死了？”方雨眠惊得瞪圆了眼睛，手里的文件差点没拿稳，“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方雨眠实在没想到，不过半天没联系，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直到陈飞宇播放了U盘里的录音，又让方雨眠看了里面的文件，方雨眠才慢慢消化了这个消息，震惊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方书记，事不宜迟，你立刻和陈局长去县政府，对杨海波实行双规！”苏岚语气严肃，眼神坚定，“这一天，我们等太久了。”
按规定，双规县长需要先上报市纪委审批，得到同意后才能执行。
但现在情况紧急，杨海波随时可能闻风跑路，必须当机立断。
“收到！”方雨眠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道。
随后，方雨眠和陈飞宇带着工作人员，分别坐上县纪委的专车和公安局的警车，直奔县政府。
——
此刻的杨海波正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品着茶。
紫砂壶里泡的是刚开封的金瓜贡茶，茶汤醇厚，香气四溢。
杨海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里还在琢磨着儿子杨帆的去向——这小子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居然连个电话都不接，实在让人操心。
杨海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
县政府大楼前，纪委专车和警车一前一后停下，格外显眼。
方雨眠带着纪委工作人员，陈飞宇紧随其后，一行人快步朝杨海波的办公室走去。
政府大楼里的工作人员看到这阵仗，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了？县纪委的人怎么突然来了？”
“看这架势，怕是来抓人的吧？”
“不知道这次轮到谁了……”
“你看，纪委书记和陈局长都亲自来了，肯定是大事！”
……
副县长胡逸尘刚从茶水间接了水出来，迎面就看到了陈飞宇和方雨眠一行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方雨眠？陈飞宇？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胡逸尘脑海里闪过——难道是苏省长派人来抓自己了？
还是说，自己和杨帆密谋杀害陈飞宇的事败露了？
尽管陈飞宇此行的目标是杨海波，却把做贼心虚的胡逸尘吓得魂飞魄散。
胡逸尘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心全是冷汗。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路过，看到胡逸尘脸色苍白，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胡县长，您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一拍，差点把胡逸尘的魂吓出来。
胡逸尘猛地甩开对方的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没……没事！你干什么突然拍我？”
工作人员被胡逸尘吼得愣在原地，胡逸尘却没心思理会，只是死死盯着陈飞宇他们远去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不多时，方雨眠和陈飞宇就停在了杨海波的办公室门口。
“嘭！”陈飞宇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
厚重的木门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正在沙发上品茶的杨海波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他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看到门口的陈飞宇和方雨眠，脸上立刻露出愤怒的表情：“陈局长？方书记？你们闯进我办公室干什么？不知道敲门吗？太无礼了！”
陈飞宇没有理杨海波，径直走到茶几旁，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叶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金瓜贡茶，杨县长的口味倒是挺别致啊。”
这金瓜贡茶是出了名的天价茶叶，一克就要上千块，寻常人根本喝不起。
杨海波一个县长，哪来的钱买这种茶？
杨海波被陈飞宇看得心里发毛，强作镇定地挺了挺胸，提高了音量：“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没事就请出去，我还要办公！”
“抓起来！”方雨眠懒得跟杨海波废话，朝身后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两名纪委工作人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杨海波的胳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杨海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拼命挣扎着，“我是县长！你们没有市委的批文，无权抓我！放开我！”
杨海波的挣扎无济于事，反而引来了不少围观的工作人员。
办公室门口很快围了七八个人，都伸长脖子往里看，脸上写满了震惊：
“天哪，居然是来抓杨县长的！”
“太意外了，怎么会这样……”
……
胡逸尘也混在人群里，看到杨海波被控制住，自己暂时松了口气，但心里的恐惧丝毫未减。
自己和杨海波打过不少交道，万一杨海波把他供出来，自己岂不是也要完蛋？
胡逸尘抬头看向陈飞宇，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杨帆杀掉陈飞宇已经靠不住，自己该出手了！
陈飞宇冷冷地看着还在挣扎的杨海波，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杨县长？从现在起，你没资格再叫这个称呼了。杨海波，听听这个，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说着，陈飞宇拿出U盘，插进了办公室的电脑里。
很快，一段清晰的录音在办公室里响起，是杨帆和杨海波的对话：
【爸，我已经成功转移了五千万，剩下那四个亿的资产，预计明年四月份能搞定。】
【嗯，做得不错。能快点就尽量快点，苏岚那个女人不好对付。等钱都转移走了，咱们就赶紧撤，省得夜长梦多。】
【放心吧爸，我加把劲！】
录音结束，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那些围观的工作人员。
杨海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工作人员的手里，再也挣扎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