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卫文麻吕面部肌肉微微抽动,挤出一个程式化的笑容,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郝将军,过往种种事态的发展,皆有其历史经纬,若将全部责任归咎于我方,恐怕有失公允。”
“况且这些陈年旧事,既已达成谅解,此刻再度提起,恐怕无助于当前谈判的推进吧?”
郝俊杰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怎么,你在质疑老夫?”
进卫文麻吕嘴角不自然地颤动,虽保持沉默,但下垂的眼角却泄露出轻蔑的意味。
郝俊杰面色骤冷,声如洪钟:“既如此,这谈判也没必要继续了!明日,战场上见真章!”
进卫文麻吕脸色瞬间失去血色,慌忙站起,以九十度鞠躬姿态说道:
“郝将军请暂息雷霆之怒!谈判方才开始,何以突然作出如此决断?”
郝俊杰冷哼一声:“这谈判,是你们跪地求饶!你们有何资格与老夫谈条件?”
进卫文麻吕脖颈青筋暴起却不敢抬头,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将军阁下所谓‘跪地求饶’之说,实在令敝方感到困惑。”
“呵呵!”郝俊杰放声大笑,“你是在戏耍老夫不成?”
进卫文麻吕保持着鞠躬姿势,额头渗出冷汗:“不知敝方何处失礼,竟让将军产生这般误解?”
“误解?”郝俊杰冷笑道,
“此前胱天弘一与我方约定,你们归还蓬壶、留求,还将倭国最大两岛暂交我方作抵押,这难道不是跪地求饶?如今却想抵赖,岂有此理!”
胱天弘一跪坐着的身体突然前倾,双手撑地急声辩解:“此乃双方基于平等立场的协商结果,绝非将军所言那般不堪啊!”
“哼!”郝俊杰冷哼一声,“平等协商,不过好听一点罢了,本质无异!”
“既是求饶,便乖乖接受我方条件,为尔等罪行付出代价!”
“若有异议,便是没认清自身处境,这谈判,不谈也罢!老夫军务繁忙,没闲工夫陪你们扯皮!”
进卫文麻吕缓缓直起腰身,面色如同京都冬季的枯山水:“那么,敢问将军,依您高见,本次谈判应当遵循怎样的议程进行?”
“如何进行?”郝俊杰目光森冷,
“你们这些孽畜,蓄意挑起战火,残害我华夏百姓,罪孽深重!当受严惩,以洗刷罪恶!乖乖接受我方条件,接受惩罚,方可免遭灭顶之灾!”
“若不识趣,待我天兵踏平倭岛,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进卫文麻吕不自觉地用拇指摩挲着左手小指上的家族印戒:
“按照将军的说法,我方连陈述立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吗?”
郝俊杰冷笑道:“你们尽可在战场上用飞机大炮申辩,我方自会奉陪!若没这本事,就闭嘴!”
进卫文麻吕深吸一口气,摆出\"顺从姿态:“明白了。那么恳请将军明示贵方的具体条件。”
胱天弘一忽然凑近低声提醒:“首相阁下,对方很可能在施行‘怒涛战术’,请务必保持‘残心’啊。”
进卫文麻吕瞳孔猛然收缩,却仍不死心地采用拖延战术,妄想为谈判争取余地。
郝俊杰神色一凛,正色道:“既如此,老夫便直说了!”
“首先割地,……!”
“其次赔款,需赔付我国数十年来的损失,粗略估算,约一万亿米金!”
“再者驻军,我卫国军有权在贵国任何主要城市驻扎!”
“至于领事裁判权与片面最惠国待遇,想必你们清楚!”
“还有解散军队,更是简单,贵国军队全部解散,只留警察。”
“我卫国军驻扎贵国,你们要军队也无用,省下的军费,正好赔给我们!”
“你们看,我方可是处处为贵方着想!”
郝俊杰语调平和,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威严,脸上挂着和蔼的假笑,仿佛在谈论家长里短:
“以上条件,望贵方悉数照办。”
进卫文麻吕低垂着眼睑,内心翻涌:这只老狐狸,表面装得道貌岸然!
可眼下战场上节节败退,谈判桌上哪还有半分主动,所谓谈判,不过是求和的遮羞布罢了。
郝俊杰话音刚落,进卫文麻吕一派的代表们顿时如同被捅的马蜂窝般骚动起来。
进卫文麻吕突然挺直脊背:“郝将军!这些条件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大和民族纵使面临绝境,也绝无可能接受此等有损国体的要求!”
“哼!”郝俊杰面色一沉,怒喝道,
“我方已是仁至义尽,将条件压到最低。你们还这般态度,真当这是商量?”
“我早说过,你们没资格讨价还价,同意,就立刻签约。不同意,那便继续战场上见!”
“到那时,我开出的条件,只会更苛刻!待我军兵临倭岛,你们连这机会都没了,好好掂量掂量!”
进卫文麻吕的太阳穴青筋暴起,却仍保持着镇定:“阁下此言,莫非是在进行威压外交?”
郝俊杰露出一抹冷笑:“没错,就是威胁!我华夏卫国军言出必行,杀上倭岛,易如反掌!”
“顶多一月,就能把你们这些倭寇推下海底!不信?咱们赌一赌试试!”
看着自信爆棚的郝俊杰,进卫文麻吕与胱天弘一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了一下。
华夏卫国军的实力,他们可太清楚了。
从冀中一路打到平津,再到东北、高丽,也就俩月光景。
若再战,他们能撑多久?
进卫文麻吕心里也没谱,此刻他后背已完全被冷汗浸透。
经过长达三分钟沉默思考,进卫文麻吕终于开口:
“郝将军明鉴,贵方提出的条件实在超出我国承受极限。”
“即便我们怀着一期一会的觉悟签署条约,实际履行也绝无可能。”
“恳请郝将军本着和魂精神,提出更具现实性的方案。”
郝俊杰轻蔑一笑:“条件能兑现,你们照做便是。若办不到,我们帮你们办!”
他特意加重“帮”字的语气。
“哥地之事,你们点头就行。赔款嘛,一万亿确实难为你们,不过可以分期。而且不收高利贷,按国际普遍利率算利息。”
郝俊杰说得轻描淡写。
进卫文麻吕闻言险些吐血,
“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经过精密计算,如此巨额赔款,即便我国全民奉献百年也难以偿还!”
“更何况利息如同滚雪球,郝将军这是在故意提出画饼充饥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