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质古赶忙说道:“你小声些,不要被别人听到。”
李清婉摇了摇头,“我不要去。”上次她去春华馆,耶律烈就很不高兴,这次要去,还不被他可命折腾?
况且,她身边明着暗着跟着了许多人,什么事情没一会儿就会传到耶律烈的耳朵里,她想要悄悄出去也不可能。
耶律质古搂着李清婉的胳膊,低声说道:“婉婉,我已经有了万全之策,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那我也不要去,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早晚都会传到你二哥的耳朵里。”李清婉还是不愿意。
“二哥那么宠你,你怎么那么害怕他?”
李清婉耳根微红,耶律烈是宠她,但是在床笫上折腾起她来毫无节制,她一想到这里便腿软。
耶律质古不再追问,而是自顾自说道:“婉婉,你就再陪我去一次好不好?我马上要成婚了,以后再想去玩儿也去不了了。况且咱们去也就是听听曲喝喝酒,别的什么都不做。凭什么男人可以去享乐,咱们女人就必须在家里呆着,这太不公平了。”
春华馆能够存在便说明像她这样想法的人大有人在,大家都是隐姓埋名,乔装打扮,不问来路,也不用担心被人知道。
“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要是想喝酒,我可以陪你去酒楼,酒楼也可以听曲。”
耶律质古哭丧着脸说道:“婉婉,你被二哥养得太乖了,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去春华馆喝酒听曲是假,看美男才是真啊。
李清婉继续劝她,“要是霍将军知道你去了蠢华馆也是麻烦。”
“那有什么,大不了他说他的,我听着就好,反正该逍遥的也逍遥了。”耶律质古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不陪我去,我便不去了,先走了。”
李清婉才不相信耶律质古这么快就打消念头呢,必然是害怕她泄露行踪,所以才假意说不去。
看着耶律质古离开的背影,李清婉担心她一个人去会有危险,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我陪你去。”
耶律质古高兴地折返回来,“婉婉,你怎么这么好。”她说着捧住李清婉的脸便要亲她。
李清婉赶忙笑着躲闪,终究没让她亲上。
按照耶律质古的想法,两个人假意来到书斋看书,书斋里有雅间,耶律质古和李清婉走了进去,让侍女护卫在外面等着。
耶律质古从屏风里面拿出一个大托盘,上面有两套男人的衣衫靴子,还有假扮成男人的胡子,准备得很是齐全。
二人换完衣衫,耶律质古走到窗子跟前,把窗户打开,窗户下有一条小船等在那里。
这书斋临湖而建,窗子下面便是湖水。耶律质古先跳了下去,然后伸手去接李清婉。
好在窗户不高,李清婉没怎么费劲便下来了。
耶律质古划着船停在对岸,两个人上岸之后七绕八绕便来到春华馆,由侍者领着去了雅间。
耶律质古点了好酒好菜,又让使者叫两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过来陪酒。
饭菜很快被端了上来,同时来的还有吹拉弹唱的乐班,长相英俊的男人却只来了一个。
看面相有些眼熟。
那伶人目光定格在李清婉的身上,“夫人上次回去,可受了苛责?”
李清婉和耶律质古这才认出来,此人正是上次来春华馆陪酒的头牌,隐约记得被人称为长乐先生。
“夫君很宠爱我,并没有责备。”李清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一眼被人认出女儿身,而且还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李清婉有些不自在。
长乐先生眼神黯淡了下去,“这就好,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夫人了。”
耶律质古就算再迟钝,也听出来这个男人对李清婉别有所图,面露不悦,“这里不需要你陪了,你下去吧,再换两个人来。”
长乐先生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清婉,“夫人也是这样想的吗?”
“她当然是这样想的。”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耶律烈高大挺拔的身影便从屏风后面出现。
同时出现的还有霍顿。
两个人都冷眼看着各自的女人,阴沉着一张脸。
李清婉和耶律质古对望了一眼,她们明明做得很隐秘,没想到耶律烈和霍顿竟然这么快便赶了过来。
巴特尔等人将乐班和伶人都赶了出去,长乐先生担忧地看着李清婉,替她说话,“此事跟夫人无关,是我心悦夫人,夫人并没有……”
他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巴特尔用掌砍晕了过去。
耶律烈冷眼看着李清婉,“还不走?难不成真要人陪?”
李清婉理亏地从桌案跟前起身,慢慢踱到耶律烈跟前。
耶律烈牵住了她的手,把她拽进怀里,拉着就往楼下走。
“婉婉!”耶律质古看自家二哥阴冷的脸,担心李清婉受到责罚,想要跟过去,却被霍顿高大的身躯堵住了去路。
“你干嘛?我要去看看,以免二哥误会婉婉。”她说着便要从霍顿身前绕过去。
霍顿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先想想怎么跟我解释刚才的事。”
耶律质古吞咽了一下,绞尽脑汁想着措辞,试图蒙混过去。
耶律烈牵着李清婉上了马车,两个人刚在马车里坐定,耶律烈便松开李清婉的手,气鼓鼓地坐在一边。
自从两个人互通心意之后,耶律烈越发宠爱她、娇惯她,哪里舍得跟她生气?
看来这次是真的是把人惹急了。
李清婉挪身过去,搂住耶律烈粗壮的胳膊,“烈,我知道错了,下次断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说着把脸放在他的胳膊上,像小猫一样在他胳膊上轻轻地蹭啊蹭啊。
可是耶律烈却不为所动,李清婉整个身子贴在他的身上,“这次是我不对,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耶律烈依旧气鼓鼓地看向一边,半个眼神儿都没有分给她。
以前耶律烈再生气,只要她说两句软话,耶律烈便消气了,这次是气急了,气性很大。
李清婉直起身,走到耶律烈前面,搂住他的脖颈,骑坐在他的腿上,抬手捧住他的脸颊,轻轻扳过来面向自己,可是耶律烈依旧不看她一眼。
李清婉凑过去吻着他的薄唇,“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吗?”
见耶律烈不为所动,李清婉轻哼了一声,“不理人是不是,我也不理你了。”
她说着要从耶律烈的腿上下来,刚有动作,便被一只大掌给箍了回去。
耶律烈现在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每次他一生气,李清婉就会比他还生气,到头来,还得他哄她。
耶律烈直直地凝视着李清婉,“婉婉,你是不是开始厌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