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看到耶律烈把药材摆得乱七八糟,抬手打了他的大手一下,娇声抱怨,“看你摆的什么啊,不要帮倒忙。”
耶律烈笑道:“好好,我好好摆。”他说着正儿八经地摆了起来,“怎么挖了这么多药材,累不累?”
“都是侍卫们挖的,我没有怎么插手。”
药材好不容易摆好了,耶律烈将李清婉搂在怀里,低头含笑看着她。方才在议事的时候,耶律烈脱了铠甲,只穿着长袍,此时终于可以随意搂抱李清婉了,想抱多紧便抱多紧,不怕咯着她了。
耶律烈的目光如同火焰般炽热,紧紧锁定着李清婉,“婉婉,有没有想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与李清婉分别的时间总是那样漫长,导致他时不时思绪游移,想着李清婉在干些什么,想着她在他身下辗转的画面。
跟中了蛊似的,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去胡思乱想。
耶律烈抬手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小脸儿,拇指轻轻地抚摸她的唇瓣,轻捏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唇瓣,然后慢慢地埋头下去。
他的唇瓣缓缓靠近李清婉的软唇,仿佛一头即将捕食的猛兽,在最后一刻前享受着猎物的颤抖与无助。
缠缠绵绵的拥吻过后,耶律烈终于抬起头来,抬手擦着她嘴边的水渍,“走吧,我带你去外面散散心。”
行军途中甚是枯燥乏味,耶律烈害怕她感到百无聊赖。
“我不想去。”李清婉被他箍着,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外面都是将士,她不想抛头露面。
耶律烈知道她的想法,柔声哄着她,“咱们沿着河岸走远些,不让侍卫跟着,不会让你感觉到不自在。”
李清婉犹豫不决,显然是动了出去转转的心思,只是有些顾虑。
耶律烈佯装了然地点了点头,“好吧,不去也行,距离晚膳还有些时辰,咱们去床上呆一会儿。”
李清婉一听,赶忙抓住耶律烈的衣衫,“不要,我想出去转转。”他脑子里天天装着那事,乐此不疲,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耶律烈笑着给李清婉拿来厚实的披风,将她裹了个严实,才披上自己的披风牵着李清婉的小手向外走去。
毡房外面已经有侍卫牵着高壮的烈焰马等在那里。
耶律烈打横将李清婉抱上马背,让她背对着马头而坐,李清婉正疑惑间,耶律烈便翻身上了马,将她搂进怀里,同时把她披风上的帽子戴在头上。
“马跑起来,风会比较大,这样坐着不会刮着你的小脸儿。”
他说着拿起李清婉的两只小手伸进自己的披风,扣在自己的腰上,如此一来不仅她的小脸儿不会冷,小手也不会冷了。
外面天寒地冻的,但是窝在耶律烈的怀里却是暖暖的,这个男人看着粗鲁野蛮,但是却粗中有细,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耶律烈拿起缰绳,两条长臂将她护在怀里,“抱紧我。”
李清婉本是抓着耶律烈腰间衣服的,闻言,小手稍稍向他身后移了移,与他贴得稍稍紧了些。
耶律烈见状,使劲勒了一下缰绳,烈焰马两个前踢忽的腾空,仰头长嘶。李清婉吓坏了,紧紧地趴在耶律烈的怀里,软臂前伸,使劲抱住他的劲腰。
耶律烈这才松了缰绳,马匹原地踢踏了几下,劲蹄蹬地,向前跑去。
李清婉知道耶律烈就是故意的,实在太坏了,小拳头打了他的后腰一下,便听到男人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李清婉窝在耶律烈宽大坚实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李清婉本就生得娇小玲珑,又穿着宽大的风衣,紧紧贴在耶律烈的怀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马背上其实是坐了两个人。
二人很快出了营地,到了远人处,耶律烈稍稍勒住缰绳,骏马放慢了脚步,在河边漫步。
李清婉这才从耶律烈怀里露出小脑袋,直起身子偏头看向耶律烈的身后,侍卫们显然是得了命令,果然没有一个人跟着。
耶律烈垂眸看着李清婉,眼眸中满是笑意,出声调侃,“你是可敦,他们都得听你的,怎么还怕成这样?”
李清婉抬眼看他,娇嗔道:“谁像你这般面皮厚?”
耶律烈笑得愈发开心,她现在变得胆大多了,不仅不怕他,有时候还敢像小猫一样对他亮爪子,耶律烈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李清婉靠在他的怀里,将一边的小脸儿贴在他的胸襟处,看向旁边的河流,河水轻轻地拍啊拍,漾啊漾,金色的阳光和绚丽的霞光皆碎在粼粼的水波里。
就在这时,李清婉远远看到水面上有小鱼探出头来,漾起圈圈水纹,她忽地抬起头来,巴头张望。
耶律烈见状,问道:“怎么了?”
“水里有小鱼,我要下去看看。”李清婉说着便要挣扎着下去。
耶律烈按住了她的腰,“不要乱动,当心摔着。”
李清婉听话地停了下来,眼睛却直往水里瞅,跟个好奇的稚童一样。
耶律烈翻身下马,将李清婉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稳稳地放在地上。
李清婉脚刚落地,便向河岸走去。
耶律烈将缰绳塞在马鞍上,抬脚跟了上去,“走慢些。”
李清婉走到河边,弯下身子细瞅,河岸边果然有游动着的小青鱼,只是他们跟河底是一个颜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耶律烈已然追了上来,伸手搂住李清婉的纤腰,“离河岸远些,别湿了鞋袜。”
他在旁人面前沉默寡言、严肃威严,在李清婉面前倒是啰嗦得紧,不让干这不让干那,生怕她磕着碰着,操心得不行。
李清婉仿若未闻,抬手指着河里的小鱼,仰头看他,语带惊喜,“你快看,真的有好多小鱼。”
耶律烈嘴角弯起,“嗯,看到了。”
李清婉继续低头瞅着,看着小鱼灵活地游来游去,当看到停止不动的小鱼,便会拿起岸边的小石头往水里扔,把它吓跑。
耶律烈笑道:“还说我坏,我看你也坏,人家好好地呆着,你非得把人家赶跑。”
他虽然这么说,却弯下硕大的身躯,捡了一大把小石子窝在大手里,向李清婉递过去。
李清婉想要接过来,他却把手拿走了,“石子凉,我给你拿着。”
就这样李清婉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有时还给她指指哪里有木讷的小鱼,好让她去砸,跟个忠诚又老实的獒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