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二组的车子就来到姚寅笙家门口,当时姚寅笙也刚好给小猫小狗换好猫砂和尿垫,又在微信上给李俊陆翊交代几句就出门了。坐上副驾驶,洛雨薇就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这次任务的基本内容。
还是先吃早餐吧,洛雨薇买了好多口味的大包子还有玉米汁,豆浆油条也必不可少。姚寅笙拿起一个香菇肉包吃起来,这家的包子还挺不错的,肉香和菌香融合着猪油在口中融化,馅儿大皮薄吃起来跟小笼包似的,姚寅笙一个不注意就吃了三个。
揉揉半饱的肚子停手了,坐在车上她不喜欢吃太饱,因为小时候有过吃太饱晕车吐了的经历,所以姚寅笙其实在车上很少吃东西,但又不能空腹坐车,所以三个包子已经超出她的打算了。
看看这次的任务吧,沉阳村一户三口之家三天前一夜间惨遭灭门,与凶手的尸体一同塞进家中水井里,现在尸体还没打捞上来,文件上写遭到不明力量的阻挠。这三天来村子一到晚上就会出现那家人遇害时发出的惨叫声,毫无生气的房子晚上还会亮起灯,村里的家禽已经死了一批又一批,两条大黄狗也在没有找到外伤伤口的情况下血液全部蒸发而死变成标本。村民们苦不堪言啊。
姚寅笙翻遍整个文件后觉得事情并不难解决,只是年关将近,这种事情不处理好会影响大家过年的心情。
除了加油面包车一路没停下来过,晚上八点钟,一行人终于来到沉阳村,这是一个小渔村,西面就是沙滩,不过因为基础设施落后,接待游客的能力有限,平时只有少部分周边村民会在周末驾车过来玩水,而且仅次于夏天。
沉阳村的村长早早便在村口等候二组的到来,他把二组领到招待所,房间还没开好就有一桌丰盛的海鲜大餐在等待着他们。姚寅笙走进包厢后立刻被官僚气息浓厚的饭局搅乱好心情,村长还没看出来,招呼大家赶快入座,米饭还没上呢就打开一瓶飞天茅台。
“来来来,你们是远道而来的领导,舟车劳顿了一路,先坐下来吃晚饭,我们边吃边聊,嘿嘿,边吃边聊。”
姚寅笙心里诧异,报告上写村民自己养的鸡鸭都死了一大批,还说村民被晚上的大叫声弄得人心惶惶的嘛,怎么村长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村长已经率先端起酒杯正要致辞,姚寅笙给洛雨薇使眼色,洛雨薇心领神会叫住村长道:“村长,我们来这里是来处理事情的,不是来跟你们摆龙门阵的,我们这些人自认酒量不好,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会喝酒,我们还是切入主题吧。”
“哦......哦哦哦,好的,好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服务员,上米饭啊。”
洛雨薇桌子底下的手碰一下姚寅笙,“欸,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确实很奇怪,姚寅笙注意到餐桌上的人有四个人长得有点像,有一个领导范儿十足,其余三人也一副处事圆滑的样子,不好对付啊。村长是整个饭局里最忙的人,他开始做起自我介绍:“鄙人姓包,包子的包,跟出事那家人是堂兄弟,我爸和他爸是亲兄弟,这四位是死者家属,被杀害的那户人家在五个兄弟里排第二,叫包正乙,这五个兄弟的名字也很有意思,甲乙丙丁戊,正字辈的。这位是五兄弟里最有出息的老四,包正丁,在我们县教育局当局长呢,可有出息了。”
姚寅笙点点头,也算给几位家属打过招呼了,既然说到惨案,那就问问死者与凶手的关系吧。
“凶手也是沉阳村的村民吗?”
“是啊,他姓陶,在村子里搞批发生意的,叫陶欢世。”
“两家人平日里来往吗?”
“也有来往,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怎么可能不来往,你说是不是?况且陶欢世做的还是批发生意的买卖,村子里需要点什么都从他那里买,肯定有来往的。”
“那两家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额......这个......”
“咳咳咳!”
姚寅笙注意到穿白衬衫包正丁在用咳嗽提醒包村长不要透露太多,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姚寅笙也看向那位县教育局局长问:“您嗓子不舒服吗?”
“哦......嗯......没有,我只是吃饭被米粒卡到了。”
姚寅笙把声音拉长,“哦~那可要注意呀,村长,我们继续,有没有矛盾?”
包村长下意识朝县教育局局长包正丁瞟过去,然后重拾笑容道:“矛盾谈不上,就是有一点小摩擦。”
“那就具体说说是什么小摩擦。”
“什么摩擦?”
“额......应该是两家孩子之间的事情吧......我知道的也不多啊,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就连几个弟兄都不知道,我一个做村长的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你们说是不是?”
村长说不上来那就找亲兄弟,姚寅笙转向四兄弟,“那几位家属跟我们说说可好?”
姚寅笙的穷追不舍终于让包家四兄弟意识到她不是简单角色,几个年轻人真的给他们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不会来事儿似的。包正丁举起酒杯客客气气地说:“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你看菜都凉了,一会儿就不好吃了,还有好几道菜没有上的,我们慢慢吃。”
几个人互相交换眼神,姚寅笙的嘴角还上扬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散漫了。姚寅笙主动找服务员要了两大瓶一升的雪碧,“包局长所言极是啊,我们还是先吃饭,今朝有酒今朝醉,把那些糟心事放一边,我们慢慢吃。”
花喆文也开始咋咋呼呼地说:“好啊好啊,我们慢慢吃,反正死的也不是我们家人,我们当然不着急了,服务员,再来一锅大米饭,直接把电饭煲拿过来吧,我们亮哥饭量大,饿一路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