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这事就不需要麻烦妾身家了吧?”
李承乾一摆手,一副大马金刀的模样,径直坐在了漆木床上。
“唉,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麻烦,互利互助懂不?”
说完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继续道:“对了,有空去拜见下,宁玉,她是姐姐。”
后面这句话,让王琰脸色骤变,自动忽视了前面家具什么的。
他父亲可和她说过,是来当皇后了,这拜见苏宁玉是什么意思?
而且这可代表王家利益,不是她个人受点委屈。
“陛下...妾身出身太原王家,世代公卿,去拜见一个妃嫔不合适吧?”
李承乾料到她会怎么说,其实他没那么大闲心思来为难一个小女生。
主要还是敲打她一下,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让一个有这外心的女人,睡在枕边。
整不好半天就给自己来一刀,受得了,受不了。
“呵呵,世代公卿?你要知道,你既嫁给朕,就是皇家的人。”
他声音不急不缓中带着丝丝警告意味。
王琰自小饱读史书,自然明白话中深层含义,陷入沉默之中。
“好了,朕先走了,你好生在这待着吧。”
说完头也不回快速离开,留下心中五味杂陈的王琰。
回到大帐内,李承乾单手撑着脑袋,整个人被困意和疲倦笼罩。
但他还不敢休息,因为他要等丰州的战报。
按照时间,应该送到了才对,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难道丰州已经失陷,侯君集和北向辉兵败?
按理说,就算李世民在猛,攻打丰州也需要时间。
这时杜荷都没经通报,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这给李承乾吓了一跳,难道丰州真没了?
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道。
“快说!发生什么事了!”
他这举动和杜荷吓了一跳,下意识“啊”了一声。
“陛...陛下不好了,咱们派出去丰州的哨骑,只回来一个!”
“说丰州被围的水泄不通!”
李承乾悬着的心,顿时放下。
李世民这要围城打援!迫使自己去救。
也幸好长孙无忌送去了足够粮草,坚持个一个月没什么问题。
一个月时间,可是能发生很多事。
如今朔方守军倒戈,迫使李世民回关中,就成了首要大事。
这时门外士兵喊道:“陛下,东西已经都搬到库房了。”
这‘东西’自然是王琰那些箱子了,缓步走到门口。
“带朕去看看。”
所谓库房是在云中以前存储军粮的地方,单独格出了几件大帐。
外面由李承乾最信任的人马里三层外三层把守。
进入里面,顿时珠光宝气扑面而来,但这些东西大多卖相不太好了。
金碗、银杯、灯盏等物,都是踩扁了放在地上,这倒不是暴殄天物。
主要都是从长安抢来了,踩扁了好携带啊。
再往里看,则是无数铜钱、布匹等物。
最右边是刚搬进来,王琰的那些箱子。
“来人,把箱子打开。”
士兵将摆在最前面的数十个箱子打开。
李承乾同时瞪大眼睛,他自认是见过世面,但这箱子中的东西,还是让他十分震惊。
里面是一点虚的没有,实实在在全是银锭。
走上前拿起上面几个,发现还不是铺了几层,,而是一箱子都是。
随着士兵将其余箱子搬抬下来打开,都是如此。
此时震惊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忌惮。
就单这些东西,比李世民的内帑也相差差不多。
但问题是一个是帝王的内库,一个就是给自家女儿收买人心用的。
这世家大族的财力实在太可怕了。
有钱、有隐户、有粮草这简直就是随时可以造反了。
作为穿越者,熟知历史,大唐从李渊一直到安史之乱的帝王。
李世民能力自不用多说,李治靠着父亲留下的家底也做的不错,武则天政绩虽毁誉参半,但也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李隆基前期也不错,但晚年一昏聩,这些河北世家立刻就能发动几乎毁灭大唐的安史之乱。
现在看来,确实是有这个能力啊...。
等以后自己真的登上大位,一定要小心应对这些世家大族。
但这都是没谱的事,现在还是想着怎么多弄点嫁妆靠谱。
如今大唐后宫嫔妃,为一皇后,而后是贵、淑、德、贤四妃,再后则是九嫔。
皇后之位是不行,情感上有苏宁玉,政治上则关系甚大
但其他的位置,暂时来说却无所谓,娘的把这些妃位拿出来给世家大族拍卖得了。
但这事也只能想想了。
毕竟他李承乾是可以不要脸,但大唐皇帝得要啊。
胡思乱想间,离开库房,回到自己大帐,此时已经到了晚上。
但因为工匠在赶工修建城墙,整个云中城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远处的锤凿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与跳动的火光交织在一起,为这座边塞雄城平添了几分生气。
李承乾站在帐外,看着这景象,不由有些自豪。
如果自己真有一天能返回关中,那依靠自己留下的这座雄城,绝对有希望彻底为华夏大地上的百姓挡住草原部落的入侵。
念及此处,突然又叹了口气,任你一代天骄都有老的一天。
等大唐没有了明君圣主、贤臣良将,那这座城市落在草原部落手里,可就完了。
晃了晃头,嘟囔道。
“自己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
这时一士兵快步走了过来:“陛下,苏妃请陛下过去...。”
这话让李承乾脸色一苦,现在来说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不是李世民,也不是世家,而是是苏宁玉啊...。
“不是...孙思邈哪去了?”
房间内,苏宁玉身着一袭青色薄纱裙,看着眼前水气蒸腾的铜壶。
待水彻底沸腾,她铜壶,滚水倾泻,在茶盏中激起袅袅白雾。
身上薄纱随着她手上动作摇曳,隐约透出玲珑的曲线。
加上她的长相和气质,宛如画中的仕女,浑然天成的端庄优雅中透着一股别样妩媚。
李承乾靠在榻上看着这这些,自是十分赏心悦目。
不过眼中却略有点虚,他并没有去找孙思邈。
毕竟自己不过是因为连日来太过疲惫,所以就没必要丢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