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枪响，在山林里炸开。
子弹带着破空的劲儿，径直朝着水鹿飞了过去。
果然没让人失望，福贵的枪法是真扎实。
这一枪下去，稳稳正中心脏。
那水鹿猛地被枪声惊到，浑身一哆嗦。
猛地抬起头，四只蹄子下意识蹬着地，想转身往山林深处逃跑。
可子弹已经打穿了心脏，要害受了重创。
它的身体早就不听使唤了，刚往前踉跄了两步，四肢就开始发软。
身子一歪，重重倒在了地上。
倒地之后，水鹿的身子抽搐了两下。
没过一会儿，就彻底没了动静。
“成了！”
小龙哥率先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喜色。
几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赶紧朝着水鹿倒地的方向凑了过去。
小龙哥两只手搭在水鹿头顶的鹿茸上，指尖慢慢摩挲着。
脸上的笑意，压根藏不住。
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后面去了，眼里满是实打实的欢喜。
“好东西啊！真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就这对鹿茸，要是拿到黑市上去换，指定能卖不少钱！”
一旁的大庆哥也凑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鹿茸。
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跟着点头附和。
“嘿嘿，可不是嘛！
你瞅瞅这对鹿茸，又大又厚实，品相没得挑。
咱这次进山算是没白来，太值当了！”
这只水鹿是只壮实的雄鹿，它头上的这对鹿茸，正好长到了最好的阶段。
雄鹿每年三四月份就开始冒茸尖，到了七月这会儿，正是鹿茸长得最旺的时候。
那鹿茸表面，裹着一层细密的绒毛。
摸上去软软的，颜色是淡淡的浅褐色。
伸手往上面一按，质地软乎乎的还带着弹性。
一看就是上等的好茸，拿出去指定抢手。
这边小龙哥和大庆哥，还围着鹿茸稀罕个没完。
周安转头就盯上了，旁边的野杨梅树。
树上挂着的野杨梅，全都红透了。
一颗颗圆滚滚的，红得发亮。
基本上找不着一颗青的，全是熟透了的好果子。
就是可惜了些，不少熟透的杨梅挂不住枝子。
已经掉在了地上，铺得零零散散的。
看着怪心疼人的，好好的果子就这么浪费了。
这山里的野杨梅，跟种植的就是不一样。
个头明显小了一圈，大概也就指甲盖那么大。
周安抬手从枝头上揪了一颗，擦都没擦，直接丢进嘴里。
上下牙一合，轻轻咀嚼起来。
刚咬下去那一下，酸味儿先冒了出来，直钻舌尖。
不过倒不是那种，酸得让人牙都打颤的冲劲儿。
就是果子本身带的自然果酸，清爽得很。
酸味儿刚过，里头的清甜就慢慢渗了出来。
顺着汁水裹满了整个口腔，汁水还挺足。
一咬就滋出来，酸甜交织在一块儿。
虽说带着点酸，但这酸劲儿勾得人心里发馋。
周安越吃越上头，忍不住又伸手在枝头上捋了好几颗。
一起塞进嘴里，大口嚼着。
酸甜的汁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舒坦得很。
旁边的福贵瞧见周安吃得津津有味，嘴角噙着笑凑过来说道。
“这山里的野杨梅确实地道，吃着够味儿。
这东西拿回家，熬成果酱抹在馍馍上，那味道绝了。
除此之外，用来泡酒也再好不过。
泡出来的酒，带着股杨梅的清甜，酒味都淡了不少。
喝着不冲喉，我姐就特别爱喝这个杨梅酒，每次泡好都能喝好几杯。”
福贵看着周安吃杨梅的架势，接着开口。
“小安兄弟，看你是真爱吃这野杨梅。
等会儿临走的时候，多摘点带回去。
往后再上山，估摸着就吃不着了。”
他抬手指了指，地上掉落的果子。
“这野杨梅现在都快熟过头了，眼瞅着就过季了。
顶多再撑个三四天，树上剩下的这些，保准全掉地上烂了，到时候想吃都没处找去。”
周安是打心底里喜欢，这野杨梅的酸甜味儿。
听福贵这么说，心里也想着多弄点存着。
当即摆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林子，开口说道。
“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他就朝着稍远些的地方走去。
那儿也长着好几棵野杨梅树，枝叶繁茂。
上头挂着的果子都红透了，看着就诱人。
见离着小龙哥几人远了，看不到这边的动静。
周安赶紧动作起来，趁着没人注意。
悄悄将这几棵树上的野杨梅，全都收进了随身的空间里。
每棵树上的果子都不算少，一棵就能摘个好几十斤。
这几棵树收下来，空间里的野杨梅，堆得跟座小山似的。
周安扫了眼空间里的果子，心里满意得很。
行了，这么些足够吃好久了。
不管是直接吃，还是熬酱泡酒，都绰绰有余。
这边收拾完杨梅，周安转身回到水鹿旁边。
再看这头水鹿，体型是真的硕大，壮实得很。
几人掂量了一下，差不多得有五百斤的分量。
这么沉的大家伙，要从山上弄回去，着实得费不少力气。
周安虽说有空间，能轻松装下。
可这事儿万万不能露馅，只能跟着大家，一起靠人力搬抬。
几人合计了一下，先去旁边砍了两根，贼硬的大棍子。
又拿出随身带的粗麻绳，仔仔细细把水鹿的四条腿，分别绑在了两根大棍子上。
绑得结结实实，生怕半路松了掉下来。
一切准备妥当，四个人分成两边。
跟抬轿子似的，稳稳托住棍子。
喊了声号子，一起使劲儿把水鹿抬了起来。
脚步沉沉地朝着山下慢慢走去。
下了山往村里走，四个人脚步沉得发缓。
棍子压在肩膀上硌得慌，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刚走到村里，就惊动了不少村民。
大伙儿看见动静，纷纷凑过来围观。
男男女女围了一圈，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头水鹿。
嘴里不停发出惊叹：
“嚯！这大家伙，真是头壮实的山牛啊！
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肉多不说，那对茸更是金贵！”
有人往前凑了凑，伸着脖子打量，语气里满是羡慕。
旁边有人跟着附和，拍了拍福贵的胳膊。
“福贵啊，你们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我前阵子天天上山转悠，连个山牛的影子都没见着。
你们一去就打着这么大个，真是有福气！”
“这么些肉，要是腌起来挂在屋檐下，能吃好长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