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屏幕里，主持人笑容璀璨，声线清亮如钟： “5——”
“4——”
“3——”
“2——”
“1——”
迎新钟声传来。
“新年快乐！”
......
林以糯笑着凑到外公外婆身边，声音软乎乎的：“外公外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一一，祝你事业顺风顺水，生活天天开心。”外婆眼角的皱纹都堆着笑意，从老伴手里接过一个红包递过去。
林以糯推了两下红包，终究没拗过二老的心意，将红包放在了口袋中。
坐到沙发上，林以糯打开屏幕，看了眼一直没回消息的程随，单手撑着小脸，小声喃喃道：“程随怎么这么忙，一直不回我消息。”
话落又摇摇头，心里想着每家情况不一样，没再多琢磨。
收起杂乱的情绪，点开语音键，声音里裹着笑意：“程老师，新年快乐哦。”
顿了顿，带着调侃的语气补充：“我是不是第一个跟你说新年快乐的？”
过了一会，消息发出去没等来回音，院子外的宁静先被打破。
一道绚丽的光窜上夜空，“砰” 地炸开，红的、紫的碎光落下来。
紧接着，家家户户的烟花声接连响起，唯独外公家安安静静的。
忘记提前买烟花的舅舅李刚咳了两声，走到门口望着外头，强装镇定：“偶尔过年不放烟花，其实也挺好。”
无视众人投来的目光，继续找补：“不然每次都有烟花，其实也挺没新意的，人生嘛，总得尝试点不一样的。”
李玉珍朝他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你太不靠谱了，早点说的话，我和你姐夫在路上买一些带过来多好。”
“这不是不想麻烦你们嘛。”李刚自知理亏，看了眼屋外重新恢复宁静，开始转移话题：“好了好了，这烟花已经放完了，可以开始打牌了。”
这种团圆日子，家人凑一起最适合打牌。
四个人能斗地主，三个人也能斗，两个人就玩金钩钓鲤鱼。
要不是家里没麻将机，李刚都想提议打麻将了。
扫了圈客厅，问道：“有谁要玩吗？”
李玉凤跟李玉珍拿着碗筷回厨房，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们不玩，你们玩吧。”
两姐妹这么久没见，比起打牌，更想坐在厨房陪二老，一边吃瓜子，一边唠嗑。
林涛正好也无聊，单手拎着板凳坐过来：“我来。”
梁朝也不想扫兴：“我也来。”
见三缺一了，李刚连忙招呼一旁想打王者的林以糯：“一一快来，三缺一。”
林以糯看了眼手里已经进入组队界面的王者，又看了眼舅舅。
不等她纠结，善解人意的梁永康立马退出队伍：“姐，你去跟舅舅他们一起玩吧。”
转而快速打开新春专属的娱乐模式：“我刚好去玩玩这个。”
林以糯点了点头：“好。”
把牌洗好，插入反面的地主牌，李刚话还没开始说，林以糯的口袋响起了铃声。
看到通话人是程随，林以糯马上离开座位，一脸歉意的说道：“舅舅，爸爸，姨父，你们先玩一局，我去接个电话。”
李刚有点不理解，皱着眉说道：“电话明天再打呗，什么电话非要现在接。”
看到女儿脸上突然浮现笑意，林涛淡淡瞥了眼小舅子：“你个单身人士肯定不懂。”
旁边的姨父梁朝听懂了林涛话里的意思，默默的点了点头：“这种电话，确实要现在接。”
“行行行，你们都懂，就我不知道。”听到这类话语，李刚马上想岔开这个不利于自己的话题，一边拿起最顶上的牌，一边抱怨道。
见长辈们已经开始玩了，林以糯这才走出房屋，院外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零星笑语，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程随的声音带着点微不可察发颤：“林老师，新年快乐。”
“嗯呢，新年快乐。”林以糯的语气里满是喜悦。
程随解释道：“我刚才忙去了，没看手机。”
“没事哒，我理解。”
朝着边上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程随掏出打火机，点燃引线的同时，声音裹着点风声：“林以糯，新年快乐。”
林以糯正纳闷他怎么又说了一遍，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红紫相间的光突然从院外不远处窜上夜空，“砰” 地炸开。
漫天碎光落在她眼前。
盯着烟花，林以糯眼神闪烁：“好好看。”
另一边，早就把麦克风关上的程随，听到这话，瞬间觉得今天身体的劳累消散了不少，嘴角不自觉上扬几分。
过了半晌，这些烟花都没停止，还在一道道的冲到天上。
动静大到，就连打牌的李刚都走了出来，疑惑的说道：“怎么这个点还有放烟花的？”
看着烟花的发射点，李刚喃喃道：“而且放烟花跑到村口干嘛？那里又没人住。”
思索片刻，没有头绪的李刚看着夺目的烟花，也懒得纠结了：“就当给我们家放的吧。”
反正他们家今年没买到烟花，而这道迟来的烟花又不像是在村里放的，所以就当作别人送给他们的吧。
林以糯竖起一个大拇指：“舅舅，你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李刚脸色一红：“小孩子别管这么多。”
看完烟花的林以糯回到客厅，对着手机那头，分享道：“我刚才看烟花去啦。”
坐在车里的程随问道：“好看吗？”
“超级好看！”
程随下意识说道：“那就好。”
“那就好？”林以糯不太明白他这句话，按道理讲，程随不应该说，有多好看，或者拍没拍照吗？
察觉到自己说错话，程随立马改口：“我说你看到烟花，那就好。”
不等他解释完，车前突然出现一只黑色的小狗，狗叫道：“汪，汪汪。”
林以糯听到狗叫，疑惑道：“你不在家里吗？”
“啊？”程随连忙找补：“我出来买东西了，刚好遇到一只小狗。”
不等林以糯继续说话，程随怕露馅，赶忙说道：“等我回去再给你打。”
“嘟，嘟，嘟...”
原本就很疑惑的林以糯更加疑惑了，跟舅舅他们解释完自己现在有事，打不了牌，转而坐在火盆旁的凳子上。
一边暖手，一边打开绿泡泡。
【林以糯】：“零零，新年快乐。”
【我脸不圆】：“林老师！新年快乐。”
【林以糯】：“你哥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