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还未完全漫进窗帘缝隙，安静的卧室内也只剩一道浅淡的呼吸声。
忽然两道清脆的 “啪、啪” 声打破了沉寂。
脸上的刺痛感使程随意识瞬间清醒，略带茫然的睁开双眼，见王晋扬着的手还想再落下来，赶忙伸手攥住他的手腕。
程随皱着眉，语气里满是疑惑：“你打我干嘛？有病啊？”
还好力气比较轻，不然程随直接懒得听他解释，先还回去几巴掌再说。
王晋嘿嘿一笑，摆出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我来叫你起床，看你一直喊不起来，不就需要一点特殊手段了。”
“我怀疑你就是趁机报复。”程随认真的说道，见床上其他三人都已经起床，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将被子掀开，衣服穿好。
拿起床头不知道谁给自己充满电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0:27。
好奇的问道：“这么早起床，你们打鸡血了？”
“今天是除夕，明天都春节了，我们要各回各家，能不起早点吗？况且你还有别的事情。”王晋靠在门框上，语气中藏着几分神秘。
程随在脑海中仔细过了一遍，没记起来自己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张了张嘴，正想问清楚，但嘴里宿醉苦味翻涌上来，程随眉头瞬间拧成一团。
把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他现在只想赶快漱口，把这股味道冲散。
轻车熟路的往卫生间走去，站在镜子前，拿起刘维家专门给客人用的一次性牙刷，然后走到客厅，拿起一个一次性塑料杯当作刷牙杯。
...
刷完牙，程随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忽然，几件衣服迎面砸来，落在他脸上。
一大早回家拿衣服的陈圣无奈的说道：“快去洗个澡，身上这么臭，怎么出去见人？”
“我等会直接开车回家不就行了，又碰不见其他人。”程随把衣服随手放在凳子上，略带疑惑的说道。
搞不懂这几个人怎么想的，平常怎么没见他们起床这么早和收拾自己。
陈圣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没等程随反应过来，三人一起上前，强行将程随架进了厕所：“别啰嗦了，快点滚进去。”
将外面的把手抵住，防止程随没洗就出来，刘维贴着玻璃门，很贴心的说道：“热水器里的水够你用，放心洗。”
“我......”试着拧了拧把手，见实在按不下去，程随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配合他们几个今天莫名其妙的仪式感。
不一会，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的流水声，刘维这才收回抵着门把手的手。
走到餐桌，伸手戳了戳陈圣已经胖了一圈的肚子，刘维好奇的问道：“你的衣服，程随能穿吗？”
程随179，133斤左右，刘维感觉陈圣的衣服，穿在程随身上，衣服与身体之间那么大的空隙会将他给冷死。
毕竟寒风是有缝隙就钻，管你是谁。
更何况还是北方自带物理伤害的寒气。
陈圣拍着胸脯开口，示意他相信自己的做事能力：“放心放心，这些衣服都是我老婆专门从衣柜翻出来的，是我之前没长胖的时候买的。”
“那还可以。”
刘维压根不相信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但他相信陈圣老婆的可靠。
......
没一会，程随洗完澡出来，将自己的脏衣服找了个袋子放进去，打算等会带回家洗。
走到几人正在吃饭的桌子上，想起几人反常的样子，面带疑惑，问道：“你们今天都吃错药了？”
“哥们都是为了你好。”陈圣将早上顺手买的早餐推到程随面前，说道。
“希望你下次想起我们今天做的，记得叫我们义父。”把豆浆拿出一杯，放在程随面前，王晋打趣道。
“或者直接叫爹也行。”刘维接话，跟着起哄。
“我觉得可以。”陈圣笑着附和。
程随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他们的调侃。
好不容易吃完早餐，程随终于是耐不住好奇：“我今天到底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们一直神秘兮兮的。”
王晋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食指上转动着钥匙圈，慢悠悠的从卧室里走过来：“想知道？”
“肯定啊。”
“上车。”王晋神秘兮兮的说道，直接把程随胃口吊足了。
......
稀里糊涂的上车，程随看到主驾驶的王晋开的方向压根不是回家的方向，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追问；“快点说吧。”
另外三人对视一眼，最后决定让刘维来讲：“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
昨晚说了什么？
程随嘴里念叨着，仔细回想了一遍的事情。
他只记得昨晚跟这几个人喝了几轮，又跟后面来的几人喝了一两轮，然后他就第一个坚持不住躺在床上了。
关于后半夜，他就记得这三人跟自己睡一张床上。
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一挑，程随看着副驾驶的陈圣，开口说道：“你磨牙声音真大，嫂子是个人物，居然可以不跟你分床睡。”
陈圣脸色一红，着急的辩解：“平常我不磨牙，昨晚是因为喝多了。”
“有没有这种可能？你平常也磨牙，只不过嫂子没说而已。”程随没好气的说道。
“我......”
陈圣还想说点什么，但被刘维打断两人渐渐偏移主题的话语：“我们现在说的是，你记不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而不是磨牙。”
程随也懒得折磨自己回想记忆，干脆摇了摇头：“不记得。”
“你昨晚说你明天想去晋城。”刘维看着当事人，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程随：“？？？”
今天是除夕，自己说想去晋城？
这合理吗？
大过年的跑到晋城去做什么？
脑袋一阵刺痛传来，程随倒吸一口凉气，缓缓记了起来昨晚自己的想法。
因为林以糯没买到鞭炮，自己不想让她新年第一天，就留下遗憾，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导致他迷迷糊糊产生了这个想法。
喉间动了一下，程随看着窗外渐渐熟悉的风景，不确定的问道：“所以，我们这是开车去晋城？”
“你在想屁吃，我们过年有事，怎么可能跟你去。”王晋头也不回的打断他这个逐渐偏离现实的想法。
陈圣紧接着开口说道：“我们给你送到高铁上，就各回各家了。”
刘维笑着继续解答刚才在家里的事情：“为了让你赶得上高铁，王晋负责叫你起床。”
“你家回去太远了，陈圣就开车去自己家，拿出一套衣服给你，免得你等会到了晋城，身上没换的衣服有酒味会被林以糯嫌弃。”
程随心中一阵暖意，但还是疑惑的问道：“你们给我买票了吗？”
“肯定啊。”王晋将车停在最后一道红绿灯，回过头说道：
“我手机里有你的身份证，就直接买了。”
想起大早上起床找还有余票的场景，王晋笑着说道：“等会记得转钱给我，好几百呢。”
“包不转的，老弟。”
“不转算了，就当我们给林大神的礼物吧。”王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相信程随到林大神眼前的时候，绝对会很满意这份三人共同送的新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