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真厉害。”
顾恒炘神色晦暗，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前辈还能再说说仙界大战的事吗？”
语调毫无起伏的夸赞，偏偏花臧生还听不出来，也可能是憋太久没人聊天，“那么久的事你也感兴趣？不过你小子还真问对人了，现在知道内情的人差不多都死逑了，没死的也是群老不死，快死了！”
花臧生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顾恒炘的脑中自动屏蔽掉一些没素质的无用话语，简单概述一下便是：
万年前有个很厉害的大能，有着通天之能，只要想飞升便随时可以飞升，世间无人是她对手，她的名字没几个人知道，那会他们都称其为诀天仙尊。
她曾名震三界，以最年轻的年纪傲视群仙；带领修士抵御魔修，挽黎民于水火。
“可惜性格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花臧生摸着下巴，“我当时仅是一介散修，跟她没什么接触，但也听她的事迹听到耳朵起茧子。”
“据说她年轻时嚣张跋扈，做事随心所欲，从不考虑他人感受，说打便打说杀便杀，那会灵山还是大多数修仙者的头头，经常有人闹到灵山那处，灵山不堪其忧，召她去评判对错，可她从未去过，做事也不收敛，反倒愈发张扬。”
“后来找他们主持公道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传出‘连一介散修都拿不下，灵山不过如此’的言论，灵山才下了诛仙令，派人捉拿诀云仙尊。”
顾恒炘：“最后如何了？”
“哦，那当然没成功。”花臧生摊摊手，“不仅没逮到，派去的人还都被杀了，诀天好像故意跟灵山对着干一样，自己建了个宗门……”
“云染宗。”顾恒炘接道。
“对，没错，就叫这个！咦，”花臧生看向顾恒炘，嘶了一声，“你小子好像就是云染宗的？”
顾恒炘点点头。
“我说你怎么这么热衷呢。”花臧生一脸‘难怪’的表情，继续道：“总之从这开始，诀天仙尊就跟灵山结下了梁子。”
“话虽如此，建立宗门后的她好像沉寂下来，也不闹事了，灵山顺势偃旗息鼓，正当人们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仙界突然爆出一个大消息。”
“云染宗宗主……也就是诀天仙尊，她竟然收了四个徒弟，”花臧生现在说起，仍是一副佩服的语气，“这四个徒弟还都是万中无一的极品双属性灵根。”
见顾恒炘没什么反应，他翘了翘胡子，瞪过去：“你可能不知道极品双属性灵根是什么概念……”
顾恒炘：“我就是。”
“哦，忘了。”花臧生摆摆手，“不重要。”
明明酸意都冲破眼眶了，还嘴硬说无所谓，顾恒炘第一次觉得这前辈或许有些可爱。
“前辈，”他问：“您如何知道我是极品双属性灵根的？”
“这个嘛……”花臧生本想遮掩一下，想想又觉得没必要，便说：“你得问这戒指了，这玩意恐怕超出了修仙界的品级范畴，属于上古仙器。”
“老夫陨……咳咳，因一些原因附身在这戒指上，被你捡到后苏醒，别说灵根了，你的所有记忆，老夫都一清二楚。”
“哦？”顾恒炘神色淡淡。
花臧生虽是灵体，却还从顾恒炘身上感到了一丝极快的杀意，不由笑了出来。
“小子，”他咧开嘴，“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灭门之仇而已，不过十几号人，放在我们那个时代，连个屁都算不上！”
顾恒炘：“……”
“放心吧，没人看得上你这小小金丹，老夫既不夺舍也不炼魂。你灵根确实不错，但老夫已然成尊，只要恢复肉身就能拿回昔日实力，若是夺舍还要从头修炼，岂不捡芝麻丢西瓜？”
“老夫助你变强，你帮老夫收集材料重回肉身，这交易不错吧？”
顾恒炘眼眸黑沉沉的，“前辈说笑了，晚辈帮助前辈是应该的。”
花臧生：“……”这小子好能装。
“继续吧，”顾恒炘说：“那四人分别是谁？”
他虽问了，但心里隐约对其中几个人选有数。
只是——
花臧生逐一报出四个名字，顾恒炘一合计，才发觉这四人竟全数位列当今仙尊之列，看来传闻极品双属性灵根乃尊位预定，此言非虚。
“小子，你那是啥表情？”花臧生疑惑的看过去：“他们四个怎么了？”
顾恒炘摇了摇头：“前辈，您说的这四人都是当世仙尊。”
“哦豁，”花臧生捋了捋白须，咂嘴道：“老夫陨……万年前，这几人修为最高的才不过大乘境，最低只有元婴，想不到……”
他长叹一声，眼里浮现对过去的惆怅：“打那起，诀天就全身心的培育起这几人，对仙界漠不关心，可其他宗门却坐不住，盖因这几人各有所长，天赋高，修炼速度极快，那小弟子又热衷扩势，散修慕名而去，一时间，云染宗炙手可热。”
“为了阻止云染宗继续扩张，其他宗门想了个法子，能名正言顺的打压云染宗，那就是宗门大比。”
难道是二月后的四宗联比？顾恒炘想。
“当年活跃的七大宗门全部派遣精锐弟子参赛，为尽可能保证利益最大化，他们定下了多条规制……”
顾恒炘：“比如只有五十岁以下的弟子能参与？”
“咦，这你都知道，”花臧生颇为惊奇的瞥了他一眼，回忆道：“当时七大宗门领头的还是兮柳阁，那少阁主正好五十，修为已然是渡劫初期。”
“这天赋放在当时可谓风头无二，称其为新生代第一人也为不过，而云染宗里修为最高的萧迟醉也才金丹后期，差了一个大境界，其他弟子更是刚入门，根本不是对手。”
“差距悬殊，横亘在七大宗门面前最大的问题便是如何让云染宗答应参加大比，”花臧生追忆道：“必输的比赛，是个人都不会参加，既无好处还平白挫了自家锐气。”
“结果你猜怎么着？”
顾恒炘想都没想：“云染宗答应了。”
“不……不不，”花臧生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云染宗自然没同意，但灵山横插一脚，设立彩头灵炆石，这下可好，本来只有几大宗门知道，彩头一出，整个修仙界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