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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江宁直接把剑架在沐启元脖子上,在场众人全都愣住了,压根没想到江宁会来这么一手。
老魏和朱由检赶忙快步朝江宁走去,魏朝卿见状,一挥手,几十名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立刻上前,将众人团团护住。
此时,坐在凉亭中的闵洪学大惊失色,赶忙朝江宁跑来,口中喊道:“江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呀?
快快把剑收起来!
不是说好了切磋吗?
您怎么能如此行事?”
江宁看着急得大喊的闵洪学,强忍住一剑砍死这老家伙的冲动,随后对老魏说道:“魏公公,把这老东西带到一边,让他玩蛋去。”
老魏面露疑惑:“江大人,带哪儿去呀?玩谁的呀?”
江宁猛地反应过来,赶忙改口:“魏公公,先把闵洪学这老东西绑起来,别让他再大喊大叫,小心坏了咱们大事。”
老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挥手,几名东厂番子上前,直接将闵洪学和谢存仁按倒在地,绑了起来。
反观坐在凉亭中的赵晟和木增,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虽感惊讶,但并未起身。
沐启元一手捂着手腕,怒吼道:“江宁,你不想活了!竟敢伤我,还不赶紧放开我,不然你们几个今天别想活着走出黔国公府!”
江宁冷笑连连:“沐启元,你真以为在这云南境内就能无法无天了?
本官今日为了拿下你,不惜暴露自己习武的秘密,可不是来跟你切磋的。
不妨实话告诉你,如今黔国公府外那一万土司兵马已被本官的人牵制住,城外二十万大军此刻也已入城。
至于你麾下这些土司……”
就在此时,几名土司面色惊慌,直接闯入后花园,扯着嗓子喊道:“公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朝廷大军进城了,马上就到国公府了!”
边喊边跑,却看到江宁等人以及被绑着的沐启元,一时愣住。江宁冷笑:“喊什么喊?
朝廷大军入城是本官下的军令。”
沐启元见来人,赶忙扯着嗓子喊道:“你们立马召集人手,把这伙人全给本宫杀了!
本公带你们直接起兵反了他娘的!
到时候挥兵打下贵州和四川,占据西南数省,与大明分庭抗礼,到时你们一个个都能裂土封王!”
在场几名土司闻言,心动不已。黔国公府内一众士兵手持兵刃,正欲上前救沐启元。
江宁见状,大喊一声:“沐启元如今在我手中,你们还敢拔刀相向,是想跟着他造反吗?
你们可想好了,造反可是要掉脑袋的!
更何况,沐启元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怎么给你们荣华富贵?”
在场众人闻言,顿时冷静下来,双方就此对峙。
此时,黔国公府外,李若琏正率领一万大军攻打黔国公府。
神机营士兵携带火药,直接炸开黔国公府大门,随后冲入府中,与东厂番子、锦衣卫一同冲入黔国公府。
但凡遇到反抗的沐家家奴,直接举刀就砍。一时之间,太平了两百多年的黔国公府陷入一片腥风血雨。
与此同时,秦良玉率领大军已全面接管云南府城防。
她亲率三万大军直奔黔国公府。
黔国公府内一众土司听到喊杀声,顿时慌了神,不少人拔刀加入战斗,场面瞬间混乱不堪。
江宁与朱由检、老魏紧紧押着沐启元,一众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将他们护在中间。
不多时,沐启元的心腹带着几十人冲入后花园。
见沐启元被抓,顿时大怒,直接冲了过来。
魏朝卿见状,不等老魏下令,直接带人迎了上去,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沐启元见状,哈哈大笑,眼中满是疯狂之色:“江宁,你识相的话,最好放开我!
不然,这国公府内的土司向来只听黔国公府的,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朝廷钦差、当朝王爷,一旦杀红眼,你们全都得死!
就算你把朝廷大军调入城内又怎样?
在朝廷大军冲进黔国公府之前,这群土司就能把你们剁成肉酱!
你要是现在放开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还能送你一笔金银财宝,如何?”
江宁听着沐启元的话,冷笑连连,不再理会,手握长剑,紧盯着与东厂番子、锦衣卫拼杀的土司及土司兵们。
此时,他心中也不禁担忧起来。
秦良玉虽已率大军入城,但这国公府内还有众多土司兵马。
要是李若琏和秦良玉不能及时支援,这些土司发起疯来,自己和老魏、朱由检三人还真不一定能杀出去。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只能死守这后花园。
李若琏此时带领大军在黔国公府内前进艰难,一边要对抗黔国公府内的兵马,一边还要牵制府外的一万土司兵马。
无奈之下,他只能下令让离后花园最近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全部去保护江宁等人,自己留下来牵制其他兵马。
云南城内百姓听到大军入城的喊杀声,全都吓坏了。
要知道,这云南府在黔国公镇守下,多年来都未发生过战事,大家早已习惯太平日子。
但今日的场景,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全都吓得关门闭户,躲在家中不敢出声,生怕遭遇无妄之灾。
此时,后花园内,魏朝卿带领几十名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将前来支援的几名土司和土司兵马斩杀殆尽,随后跑到江宁等人面前说道:“江大人、殿下、义父,咱们不能在这后花园待下去了。
黔国公府内土司兵马众多,咱们必须往外冲,和咱们的人手汇合,不然待在这后花园太危险了。”
江宁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绑着沐启元往外冲,谁敢挡路,杀无赦!”
随后,三人押着沐启元向外冲去,一路上见人就杀,不少东厂番子、锦衣卫以及土司兵马倒在地上。
整个黔国公府此时宛如修罗地狱,一片血腥。
江宁吩咐手下抓住沐启元,自己与老魏一个持刀,一个握剑,带头往外冲杀。
但凡有土司兵马和沐家家奴胆敢挡路,最后都死在江宁和老魏的刀剑之下。
朱由检更是从士兵手中夺过一杆长枪,也加入了拼杀的行列。
这边只留下魏朝卿押着闵洪学和沐启元。
魏朝卿见状,整个人都麻了,他本是负责保护这三位爷的安危,怎料如今这三位爷亲自上阵往外杀,自己倒成了一个打酱油的了。
与此同时,黔国公府门外早已血流成河。
李若琏指挥神机营士兵手持火枪与土司兵对抗,然而土司兵们悍不畏死,一波刚被击退,下一波又潮水般冲了上来。
李若琏急得满头大汗,当机立断下令三千营骑兵带队冲锋,务必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战斗,因为他深知,每耽搁一秒,江宁等人的安危就多一分凶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但对于江宁等人来说,却仿佛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江宁早已记不清自己一路上砍杀了多少人,连老魏都脸色发白,毕竟上了年纪,体力明显不支。
唯有朱由检杀得浑身是血,整个人兴奋异常。
就在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之际,秦良玉率领三万大军赶到了黔国公府门外。
看着眼前惨烈的场景,即便是征战无数的秦良玉也不禁为之动容。
见援军已至,李若琏顿时松了一口气。
此时,秦良玉翻身下马,身后一辆马车的帘子缓缓掀起,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旁还跟着一位同样满头白发、气质非凡的老妇人。
秦良玉看向白发老者,说道:“老国公,还请您出面主持大局,再这样杀下去,只怕传承两百多年的黔国公府就要葬送在今日了。”
老者点头,在老妇人的搀扶下向前走去,来到两军阵前,沉声说道:“老夫沐昌祚在此,命令你们全部放下兵器,向朝廷大军投降,不得反抗!”
在场的土司兵马听到沐昌祚的名字,都愣住了。
这位老国公已经多年未曾露面。见众人没有反应,沐昌祚大声呵斥道:“怎么,老夫几年没出来走动,你们一个个竟敢不把老夫的话当回事了?
当年你们的父辈祖辈都是老夫的家奴,如今一个个当真长本事了,不把黔国公府放在眼里了?”
众人听后,面露惶恐之色,开始有第一个士兵放下武器,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如潮水般,剩余的土司兵马纷纷放下武器。
几名土司直接来到沐昌祚面前,跪了下来。
沐昌祚见状,叹息一声,说道:“把你们的人马全部交给朝廷接管,随老夫一同进府。”
几位土司赶忙应下,紧跟在沐昌祚身后。随后,秦良玉、李若琏与沐昌祚一同向内走去。
随着老国公沐昌祚到来的消息在黔国公府内传开,原本还在拼死抵抗的土司和土司兵马顿时没了底气。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国公沐昌祚虽然当年因战败被夺去爵位,险些下狱,但沐家镇守云南两百多年,威望依旧如日中天。
不少人见状,纷纷放弃抵抗,放下武器。
李若琏和秦良玉趁机赶忙往里冲,路上遇到个别负隅顽抗的家奴和土司士兵,二话不说,拔刀就砍。
没一会儿,众人便与江宁等人会合。
只见江宁几人神情狼狈,唯有朱由检浑身浴血,却依旧战意高昂。秦良玉赶忙抱拳说道:“江大人,您没事吧?”
江宁笑着回答:“秦都督,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本官估计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咱们先出去!”
秦良玉点头,领着江宁等人往外走。
片刻后,他们与沐昌祚碰了个正着。
沐昌祚赶忙向江宁行礼:“老夫沐昌祚,见过钦差大人、信王殿下、魏公公。”
江宁看着眼前这位年逾古稀的老国公,不禁感慨,虽说沐启元无恶不作,丧心病狂,但沐家对大明还是有几分忠心的。
随后,江宁笑了笑说道:“老国公,黔国公府内的事是你家事,本官不便多问,你自己看着办吧。
稍后本官会留下五千兵马,供你调遣。”沐昌祚点头,说道:“多谢江大人!”
此时,被绑着的沐启元见状,急忙开口喊道:“爷爷,救我!”
沐昌祚瞥了沐启元一眼,便在老妇人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见爷爷不理会自己,沐启元彻底急了,开始叫骂道:“沐昌祚你个老东西,你救不救我?
我要是被他们带走就死定了,沐家就绝后了,你个老东西对自己的亲孙子见死不救!”
越骂越难听,江宁几人实在听不下去,命人找了一块破布塞进沐启元嘴里。
随后,众人押着沐启元走出黔国公府大门。
看着眼前的景象,众人不禁感慨,黔国公府经此一役,在云南的威信怕是要损失殆尽了。
之后,众人押着沐启元径直向巡抚衙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