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刚才到底答应了我什么？你……你……”
我气冲冲地推开王霞，训斥她的话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姐夫，你这是干啥呀，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王霞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没有再理会她，转身快步往前走去。王霞在身后紧跟着，一边喊着：“姐夫，你听我说呀，我真的是开玩笑。”
但我依然没有回应，无论她说什么，我都没有理会。快到王琳父母家门口时，我停住了脚步。
王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推门走进了家门。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匆匆赶到矿上，给乔林打去电话，把王总给王霞弄了个上学名额的事情跟他说了，拜托他帮忙办理王霞上学的事。
矿上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我召集了筹建组的人员，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去东山洗煤厂需要注意的事项，便准备出发。
上午九点左右，我领着洗煤厂筹建组启程前往东山洗煤厂。
江城矿务局有六个煤矿区，却只有一个洗煤厂，就是东山洗煤厂。
东山洗煤厂距离渭塘矿区有一百三十多公里，要坐差不多三个小时的长途客车。
矿区没有长途客运站点，我们还得步行去孙家镇长途客运站坐车。
虽然去洗煤厂的路程很远，但这一路上并不寂寞。
我跟旁边的王军、清平聊着天，看着窗外沿途的景色，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下午一点多钟，我们在东山镇下了车。洗煤厂过来接我们的人已经等候在停车点，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
我上前先跟他做了自我介绍，寒暄了几句后，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刘香平。
我们六个人跟着刘香平向镇里走去。小镇不大，街上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刘香平走在前面，边走边介绍这个小镇上的风土人情。
走过小镇，又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就看到了前方洗煤厂的大院。
院子很大，最显眼的是高大的储煤库棚子和前面的两栋小楼。
走近了，看到院子里人来人往，显得有些嘈杂。
刘香平没有领我们直接进院，因为我们看到院内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一群工人站在办公楼门前吵吵嚷嚷的，感觉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刘香平还是领我们走了进去。
洗煤厂院子里到处都是煤黑色，地上也积了厚厚的煤灰，每走一步都会扬起灰尘。
走到办公楼前，站在那里的工人看到我们过来，都放低了说话的声音。
刘香平拉过一个工人问：“老杨，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老杨看了看周围，见大家都默不作声，就小声说道：“刘主任，孙长富他们在煤堆里发现了一个尸体。厂长知道了，就给公安局打电话了，还让我们都停工，保护现场，谁也不能走，等着公安局来人。”
刘香平听了，看了看我，抱歉地说道：“张矿长，你看厂里出了这事，我暂时没时间管你们了。你们先去镇招待所休息吧，我一会儿给招待所打个电话，你们现在过去就行。”
我点点头，“好的，刘主任你忙去吧，我们一会儿就回镇里。”
刘香平说完就往办公室走去。
看着厂子里出了这种事，我心里也有些不安，只想赶紧离开。
我招呼着我们的人向门口走去。
我们还没走到院门口，两辆警车在扬起的灰尘中驶了进来，停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警车上下来了十几个公安人员，其中一个公安同志走到我们身边，说道：“几位同志，先不要离开厂区，请先回到厂里面等候调查问询。”
我上前跟他解释说我们是外来的，刚到这里。
公安同志伸手制止我说下去，“无论谁进了这个院子都不能离开，往里面去站着等一会儿吧。”
我知道不能走了，就领着几人又回到了办公楼门前，找个空地方站着等候问询。
几个公安领导进了办公楼里不长时间，就在厂里几个领导的陪同下出了办公楼，直奔储煤库方向走去。
我们在办公楼门前等了很长时间，才看到去尸体现场的公安和厂领导们回来。
刘香平也在这群人中，他看到我们还站在办公楼前，就过来问我怎么没回镇里。
我说了是公安不让离开，他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地说让我们耐心再等一会儿。
没等多长时间，两名公安同志来到我们面前，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我们离开了。
回到镇里，我们找到了镇招待所。
走进去后，跟接待人员说明了我们几人的身份，又给她看了介绍信和工作证。
她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二人间，其余人安排的是六人间。
我们这些人都是早上吃了顿饭，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都饿了。
我让他们把行李放到房间里，然后一起出去吃饭。
小镇上有家国营饭店，我们六人在国营饭店里简单吃了一顿饱饭。
回到招待所，看到刘香平正在招待所内等我们。
他是过来找我们回厂里食堂吃饭的。
我跟他说我们刚出去吃完饭了，就不去厂里吃了。
刘香平说刘厂长让他过来的，食堂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饿不饿也回去吃一口，刘厂长在食堂等着呢。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推辞，便领着我们的人，跟着刘香平一起往厂里走去。
洗煤厂职工食堂在办公楼旁边的小楼里。
我们跟着刘香平走进一楼食堂，食堂里侧一个摆满饭菜的大圆餐桌前坐着一男一女两人。
看到我们进来，两人站了起来。
刘香平给我们介绍了刘厂长和夏书记。
刘厂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矮胖男人，夏书记是一个四十多岁端庄的女人。
我们几人客气地说了几句话，都相继落座后，夏书记先开口说道：“张矿长，我们可都是久仰大名啊，今天见到了，果然是年轻有为。”
刘厂长接着说道：“张矿长，今天厂子里出了点事，有些怠慢了。”
我连忙说：“两位领导，我们是冒昧过来打扰到你们了，今天的事情也是不得已，给你们添麻烦了。”
吃饭时，刘厂长说什么都要喝点酒，夏书记也劝我们喝点。我没有过多客气，欣然同意。
酒桌上推杯换盏过后，聊天话题从工作转到了今天在煤堆里发现尸体的事情上。
我从他们的话语中得知，公安判断这具尸体很可能是个川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