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三人已经出了城。
城外一片荒凉，很少能看到过路的行人。
“少爷，咱们现在怎么办？”林狗子问道。
林凡抬眼望过去，城门口不远处就有个茶摊。
“走，咱们过去喝喝茶。”
三人很快就在茶摊落座。
而老板看清三人的打扮后胳膊抖动如同筛糠。
“三位爷，小人今年的孝敬已经上交了，二两银子是一分没少啊！”
老板颤抖着声音道。
“孝敬是怎么回事儿？”林凡目光看向王虎。
大靖王朝除了必要的税银外，应该没有额外的什么孝敬才对。
“大人，但凡城中和周边产业，根据规模大小和地段不同，每年都要上交给锦衣卫银子，称为孝敬。”
王虎答道。
林凡眉头一挑，孝敬原来就是保护费啊。
他开口道：“我们不是来收孝敬的，你给我们倒上茶水，不会少了你的茶水钱。”
老板闻言松了口气，忙给三人拿了碗，用了上好的茶叶满上茶水。
然后脸上挤出了笑容：“三位爷，茶水钱就不用了，权当小人孝敬三位了。”
“老板你先去忙吧，我们还有事儿要商议。”林凡摆了摆手。
“好嘞，三位爷有事儿叫我。”
老板佝偻着身子，转到角落里拿出毛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王虎，你是武者吧？”林凡问道。
王虎点头：“大人，我是九品武者。”
“你一个武者，怎么会高强发配到我手下来做事？”
林凡目光盯着王虎的眼睛，仔细观察他眼神的每一个变化。
“大人，咱们平安县有座山头叫烂牛山，属下祖祖辈辈都是烂牛山里的猎户，然而十年前，烂牛山上突然出现了一伙山匪，他们杀了我的父母妻女。
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没办法为家人报仇，所以就用全部积蓄捐了个锦衣卫的官职，想要借助锦衣卫的力量来灭了这伙山匪。
然而我进入锦衣卫后多次上报烂牛山匪患，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我，我上报的情报也全部石沉大海，所换来的只有他们的孤立。”
王虎在说这些话时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他身上的气血都在波动，俨然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说到这儿，王虎突然起身，冲着林凡单膝下跪。
“我感觉大人和高强他们不一样，只要大人能带我报仇雪恨，我王虎愿为大人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他说话时的每一个表情林凡都看在眼中。
看样子应该不似作假，这怒气和极致的杀意没有血海深仇是肯定释放不出来。
“烂牛山的山匪能够盘踞十年都没有被灭，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再说了，我一个小小的小旗，修为不过九品，拿什么去杀那些山匪呢？”
林凡看着王虎反问道。
“大人未至弱冠就已经九品，以大人的天赋肯定有踏入七品甚至六品的那一天，我已经等了十年，我也愿意继续等下去！至于山匪的靠山，我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王虎语气恳切，眼中满是希冀，就好似即将溺亡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先起来吧。”林凡淡然道。
王虎愣了一下，问道：“大人是答应了？”
“山匪我肯定是要杀的，但并不是因为要给你报仇。”
林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变得灼热。
“我需要功劳往上爬，需要不断升迁，需要拥有更大的权力，需要获得更强大的功法。”
王虎眼神惊骇，他在林凡眼中看到了对权力的渴望。
他有预感，高强这总旗的位置怕是坐不了多久了！
不过只要能帮他报仇就够了。
王虎当即道：“大人灭了山匪，我愿成为大人马前卒，助大人登临巅峰！”
林凡恢复了平静，淡然道：“很好，你先起来吧。”
王虎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王虎，你对山匪有多少了解？”
林凡喝了口茶水，抬眼看去。
“这帮山匪一共有三十二人，有十个九品武者，头领号称刀疤虎，是八品巅峰武者，估计距离七品也就只有一步之遥。”
提到这群匪徒，王虎眼中就会出现仇恨的火焰。
“他们对山下百姓骚扰多吗？”林凡继续发问。
王虎道：“很多，十年间最起码有八百多人死在了这群匪徒手下，平安县人提到烂牛山三个字无不色变。”
“好，那咱们准备一下然后明天动手。”林凡淡然道。
“啊？”王虎猛地一怔，不可置信道：“大人，您是要去灭了山匪？”
“嗯，新官上任三把火，灭了烂牛山的山匪就算是第二把火吧。”
林凡声音平静，在他语气里好似灭了山匪就如同踩死一群蚂蚁一样轻松。
“大人，刀疤虎是八品巅峰武者，您不是他的对手啊。”王虎提醒道。
“废话真多，想报仇就跟我走。”
林凡喝完碗里的茶水站了起来。
“狗子给钱。”
林狗子立刻从衣袖中摸出六个铜钱扔在了桌子上。
随后就跟着林凡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王虎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但还是快步跟了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虎大概猜到了林凡要去什么地方。
不多时，苏氏武馆出现在三人面前。
王虎见状开口道：“大人，您不会是要找苏馆主帮忙吧？苏馆主也是九品，他虽然经验老到，但却不是刀疤虎的对手，就算再加上他那两个九品的儿子也无济于事。”
“我是要找他帮忙，但不是要让他去对付刀疤虎。”
林凡神色淡然，抬脚朝苏氏武馆走去。
上次送兵器的那两个青年正在忙着摘牌匾。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会有磕碰。
“都仔细着点，咱们苏氏武馆现在虽然关了，但早晚一天还会重新开馆，到时候这牌匾还有大用处哩！”
苏狂仔细叮嘱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苏馆长。”
林凡走上前喊了一声。
苏狂扭头看去，映入眼帘就是锦衣卫小旗的黑色飞鱼服。
当他看清林凡的脸后，顿时大惊失色。
“大人，您……您是锦衣卫？”
苏狂声音有些颤抖。
他心中暗道不好，这位估计就是最近传闻里那个新上任的锦衣卫小旗。
自己收了这位的银子，那还能好过？
“苏馆主，我是有些事要和您谈谈。”
林凡笑着说道。
“您不是来要银子的？”苏狂有些不确定道。
“咱们昨天钱货两清，我为什么要找你还银子？”
听了林凡这话，苏狂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除了去花楼喝酒外，什么时候锦衣卫买东西也开始给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