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听我这么一说,便开始讲述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来。
原来啊,三叔他们家一共有三个儿子,三叔排行最小。
俗话说得好,老儿子最吃香嘛,所以在老大和老二都成家立业之后,他们就各自分家出去单过了。
而三叔呢,刚刚成家不久,他们家的老头子就突然去世了。
这下子,家里就只剩下老太太和三叔一家相依为命了。
不过好在老太太手里还有一些土地,要知道,对于农民来说,土地可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啊!
所以呢,老太太自然也就成了香饽饽,几个儿子都争着要把她接到自己家里去住。
“我妈妈最疼我了,我好想妈妈啊,我需要妈妈的爱!”几个儿子都这么叫嚷着,为了能让老太太到自己家里去,他们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就这样,因为这件事情,几个儿子之间闹得很不愉快。
最终,经过深思熟虑,老大终于想到了一个看似公平的办法:让每个儿子轮流赡养老太太一年,而在老太太由谁赡养的那一年,老太太手中的土地就归谁耕种。
这个主意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实际上却隐藏着一些潜在的问题。
老太太心里一直偏袒着她的小儿子,也就是老三,所以她根本不愿意去其他两个儿子家。
最后,老太太甚至放下狠话,表示即使死也要死在三儿子的屋里,就算发臭也要在三儿子这里。
面对老太太如此决绝的态度,老大和老二感到心灰意冷,于是他们干脆不再与三叔和老太太有任何往来。
老太太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三叔对她确实非常孝顺,不仅提供了充足的食物、饮品和生活用品,还对她关怀备至。
老太太也因此感到相对顺心。
不过,作为这个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我对其中的内情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三叔对老太太很孝顺,但我三婶儿却是个出了名的刻薄之人,简直就是典型的恶媳妇。
一看就不是个好玩意儿,而三叔呢性格软弱,对媳妇更是屁都不敢放。
老太太起初的生活还算顺遂,除了那两个与她断绝往来的儿子外,并没有太多烦心事。
她每天的生活都很简单,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睡睡觉,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渐渐浮现出来。
毕竟人到老年,身体机能逐渐衰退,各种疾病也接踵而至。
这老太太自然也不能幸免,一年前,她突然感到胸闷气短,喘气都变得困难起来,身体也愈发不适。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老太太决定去医院做个检查。
经过一番详细的诊断,结果出来了。
小病——癌症。
虽然这个消息让人有些意外,但医生表示,这种癌症目前还处于早期阶段,尚有治疗的价值。
大夫一脸凝重地告诉三叔和三婶,让他们好好考虑一下治疗方案。
三叔毫不犹豫地表示,无论如何都要给老娘治病,哪怕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
三婶的态度却截然不同,她只是冷笑了两声,然后跟我说道:“大侄子,你也知道,得了癌症这种病,治疗就是个无底洞啊,根本治不好。咱们家你弟弟马上就要成家了,要是真的砸锅卖铁去治病,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我也不是不想给老太太治,可咱们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还有另外两个呢。一家出一点钱,给老太太治一治,看一看,这样不是更好吗?”
我听了三婶的话,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让她继续说下去。
从医院回来后,三婶就把老太太的病情告诉了她本人。
事实上,原本三叔和三婶已经商量好要对老太太隐瞒这件事情。
三婶经过深思熟虑后认为,老太太有权知道真相。
毕竟,这种疾病是绝症,而且治疗费用极其高昂,他们的家庭根本无法承担得起。
此外,老太太未来还需要继续生活,所以让她了解实际情况也是必要的。
于是,三婶决定跟老太太坦诚相告。她对老太太说:“您看看,您有三个儿子,其他两家生的都是丫头片子。您辛辛苦苦攒下这么多钱,将来也没有用武之地啊。不如您去找那两个儿子家要钱看病吧。”
老太太听后,不禁悲从中来,哭泣着去找两个儿子要钱看病。
老太太也是个奇葩,十分实诚。
她见到两个儿子后,如实说道:“你们看看,你们家有两个丫头片子,留着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烧吗?拿出来给娘看病救命吧。”
两个儿子听到这番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他们心想:“您是我们的妈啊,也只有您能这样说话。要是换作别人,我们非得揍死他不可。”
尽管心中有些许的不满,但出于对母亲的一片孝心,他们还是每人从口袋里掏出了整整两万块钱。
就在交钱的时候,他们却不约而同地说道:“就这两万了,我们就只有这两万块钱,剩下的你去找你那三儿子要吧!你不是心疼你的小儿子吗?”
说完,他们毫不犹豫地锁上了大门,将老太太拒之门外,仿佛她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老太太无奈地回到家中,把那四万块钱交给了三儿子。
第二天,三婶儿和她的丈夫便领着老太太匆匆赶往医院,准备为她治病。
据三婶儿说,老太太的这场病总共花费了整整十万块钱。
尽管花费了如此高昂的医疗费,老太太的病情并没有得到明显的改善。
仅仅过了三个月,老太太便离开了人世。
老太太去世后,三婶儿表示,在下葬的时候可真是费了不少周折。
后来,他们专门请人来看了看,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让老太太勉强入土为安了。
就在老太太下葬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回魂夜的那个夜晚,三叔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中,他竟然看到老太太回来了。
自打那以后,三叔的身体就不好了。
越来越差,也去了不少医院,花了不少钱,也是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后来呢,也找了两个看事的,也花钱,还是没治好。
三婶子事无巨细的娓娓道来,一边说呀,一边抹眼泪。
像极了好像受天大委屈一样,一边哭一边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