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虚无
楚风无力的望着上方的天空，失去肉身的他，真灵有些发冷。
感受着四周暴虐不休的杀戮法则，他有些茫然的攥着手中仅存的弑神枪碎片。
如果不是这块碎片护着他，估计他的真灵已经裂开了。
就这么死了也说不准。
他的法则到底是什么……
起初他以为会是什么人皇法则、混沌法则，只要按照人皇诀上面的描述，他就能领悟。
可那本人皇诀到最后也只写到了飞升境……
他开始回忆混沌人皇诀最后的几句口诀。
天地万法，法则无象，强身立命，炼化天法！
元婴固化，混沌之升，九霄破雷，飞升塑身！
以混沌之力，洗练筋骨，升华灵魂，最终掌控天地，号令万物，凝炼天地灵气化为混沌之气以修此法！
混沌之气，可破万物，可生万象，可御天地，可统三界！
天地万法，那么多法则中他到底该领悟哪一个？
九系灵根的他，选择机会应该更多才对。
暗属性没有用，风属性好像也没有什么反应……
经常用的火属性，经常用来炼器炼丹炼制傀儡的火属性法力好像也无法感受到什么法则。
天法境后，元婴固化……应该说的是他的真灵固化吧？
飞升塑身……用法则重新塑造自己的身体。
可到底从哪里领悟法则……
领悟什么样的法则才能做到混沌人皇诀中说的那样，破万物，生万物？
他怎么觉得这个混沌人皇诀好像不是轩辕人皇留下的。
天武大陆上，宁空还有混沌魔神诀……
他的修炼方向是不是错了？
怀疑，茫然，费解……
他所擅长的就是谋略，长枪……别的应该算不上什么特长。
哪有什么天才……他从来也不是什么天才，他只是比寻常人努力比寻常人运气好而已。
真正的天才是他娘子这种的，一旦有了方向和机会，定会厚积薄发。
他的法则……
楚风再次抬手，四周已然没了五行灵气，他已经被杀戮法则包裹了起来。
弑神枪枪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似在看一个手下败将。
楚风眼神茫然。
混沌法则？
还是吞噬法则……
那些灵气怎么会离他而去？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他好像要抓到什么东西了，可每当他快要抓到的时候，那东西又会突然消失。
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就好像虚无的东西？
他不想寻找那东西的时候，他真的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现在每当他吸收别人法力的时候，他总能感受到一个无中生有的过程，也能感受到那股东西的注视。
他曾经认为自己的法则应该跟混沌有关，可当他同时念动九字诀的时候，看着四周逃散的灵气，他就知道五行没有选择他。
那期待已久的混沌法则，好像也没有垂帘他。
他确实感受到了什么法则，可那东西好似在跟他开玩笑，摸不着……也碰不到。
令人难以捉摸，却又不由自主地沉迷。
楚风再次感受起了那股不存在的东西。
空虚……无力，败落，茫然……
那东西好像并不在意他，存在又不存在？
一种虚无感在楚风心中回荡。
弑神枪枪尖好似感受到了什么，看着感悟法则的楚风，鬼面瞬间兴奋了起来。
紧接着那鬼面便在楚风意识中放出了一段曾经大战三千混沌魔神的画面。
楚风眉眼微皱，看着三千魔神中的一位大魔，内心仿佛有种共鸣。
太虚魔神……虚无。
随着弑神枪在他心中响起一道低沉的鬼吼，楚风这才惊醒。
虚无！
可弑神枪为何要帮他？
难道……
看着跟三千魔神打斗的弑神枪，楚风眼神上扬。
“你想让我领悟法则后再跟你打一场？与其杀死蝼蚁……不如杀死强者！？”
“杀戮必须要杀天下强者才叫杀戮……踩死一只蚂蚁叫什么杀戮……”
楚风有些自嘲的苦笑着。
被一个枪如此看不起么？
缓缓吐气后，楚风眼神上挑，内心坚定。
既然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好办了。
“虚无么……”
楚风慢慢闭上双目，感受着四周逃散的灵气，他终于知道那些灵气为何逃走了。
因为接近他就是接近虚无。
在虚无中所有的存在都是偶然的，而消失是必然的！
所有接近他的灵气都会消失，都会成为他法力的一部分。
就好似被他吸死的那些敌人！
他们的恩怨是偶然的……而他们的死亡是必然的。
哪怕不跟他楚风打，将来有一天他们也会死！
在虚无之中，万物皆在无常之中流转。
修士的修行，本身就是对虚无的探索。
考研的人有几个是为了研究出什么东西？
考公的人又有几个是抱着为人民服务的心理去考的公……
打工的人真的想打工？
做生意的真的只是想诚信的做生意么……
他楚风真的算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不见得吧……
只有他身边的人会认为他有血肉，而被他杀死的，每一个都觉得他冷酷无比。
在虚无中，一切存在皆为暂态。
在虚无的深渊，星辰如同尘埃。
而尘埃亦可能是无数世界的总和。
宇宙中的万物皆为一体，相互依存，生死轮回，永恒不变。
宇宙本身就是虚无的，本身就是从无到有！
无中生有……
宇宙起源于虚无，而非起源于混沌！
不然第一缕混沌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楚风眉眼微微颤抖，他仿佛觉得自己能抓住什么了。
四周的杀戮法则好像没那么猛烈了。
虚无……一切皆为虚无！
存在没有意义，早晚注定虚无。
能量守恒定律也是幌子，唯物主义只是虚无的过程表象！
如果能量真的守恒，最初的能量又是从何而来？
又是怎么无中生有的！？
能量守恒只是在某个特定的范围内，只是在唯物主义的范围内！
而真正的世界是虚无……
大道三千之下，有着万千法则。
法则只是窥探大道的门槛。
领悟了法则的修士也只不过是攀登大道之树的蝼蚁！
那一刻，楚风仿佛看到了虚无的光锥。
光锥之内是虚无的。
光锥之外……也是虚无的。
而他就是那光锥，一个企图窥探虚无的光锥。
所以他这个光锥也是虚无的……
随着楚风再次睁开眼睛，身旁所有杀戮法则就好似那些灵气般，逃散开来。
弑神枪枪尖呼啸而起，仿佛见到了曾经的对手般，再次飞到了空中。
楚风缓缓吐气，慢慢抬起手掌。
那一刻他好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身边没有什么五行，也没有灵气，更没有规则……
弑神枪枪尖化作红枪灵体一枪刺来，杀戮法则铺面散开，可在靠近楚风的瞬间，杀戮法则却瞬间化为了虚无。
楚风嘴角轻叹：“多谢你帮我领悟法则，不过我可不会留手的……哪怕你现在是残缺的！”
楚风猛然挥出裂魂枪，枪尖跟弑神枪的枪尖激烈碰撞。
杀戮法则几欲近身，却被楚风身旁的虚无瞬间击溃。
就连楚风手掌中的火属性裂魂枪都失去了火焰威能。
楚风接连穿刺，仅仅凭借枪法跟对方凌空激战。
弑神枪眼看法则失效，凌空竖起，一枪劈下，击退楚风数米。
楚风猛然起跳，上方全力砸落枪身，枪如游龙俯冲。
弑神枪灵体舞起枪花抵挡。
楚风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外放虚无法则。
将弑神枪枪尖瞬间包裹。
原本暴动的枪尖突然失去了行动能力，在楚风身前死命挣扎着。
楚风有些赞叹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虚无……这便是虚无的力量，不仅仅可以磨灭对方的法则，还可以让对方的攻击化为虚无……”
“嗯？你说我这只是四代法则……跟太虚魔神的初代法则比差的远了……”
“真正的虚无法则甚至可以直接抹除一个位面……”
“嗯……按你这么说，四代之上还有三代和二代？必须还得领悟到初代法则才能窥探虚无大道是么……”
楚风单手摸着下巴，另一个手已经开始炼化弑神枪了。
看来后面修行的方向已经变了，回去后必须好好跟萧动小金他们上一课。
必须得让他们也尽快领悟法则。
随着楚风开始炼化弑神枪的刹那，四周所有人也都松下了一口气。
八个化身一脸兴奋的抢着烟抽着：“厉害了，虚无法则无敌了！”
“意思就是说老大以后谁的法则也不怕了，只要他对法则的造诣够高，他就没有对手！”
虞美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帮楚风领悟法则的弑神枪枪尖。
或许在那枪尖看到楚风带来两块碎片的时候，它就已经对楚风产生了好感。
“虚无法则么……再加上弑神枪枪尖上残留的杀戮法则，此人恐怕在玄云星所向无敌了……”
“现在还只是破虚境，一旦天法境，恐怕飞升境的那些家伙也都不是他的对手！”
“嗯？竟然已经天法……一层了！！！”
虞美人猛地低头看去，眉眼颤抖。
那岂不是说他只需要再找一群人打架吸法力，很快就能天法九层……
这个吸人法力的怪胎，要是不给她当厨子了咋办？
要不要现在就给他下个禁制？
想到这里的虞美人眼中写满了对美食的渴望：“那个谁……等会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