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逃到这里,蒋知煦绝不能让人干扰了她的计划。
毕竟,家人还在路上等着和她会合呢!
想到这一点,她更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一定要尽快完成这次的逃脱。
“嗯……”
旁边传来星茗微弱的声音,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小姐?”
她揉着后脑勺,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神情中带着几分茫然。
“这是哪啊?怎么这么晃啊?哎呀,我的头好晕……”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蒋知煦看着她一时有点尴尬,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不知道该怎样跟她解释目前的情况。
星茗不清楚她跟蒋安屿之间的事情,要是现在让她离开肯定会追问到底,于是蒋知煦直接叫人把她打昏了带了出来。
这件事做得非常果断,几乎是在瞬间完成的。
为了防止星茗在这个节骨眼上制造麻烦,蒋知煦毫不犹豫地命令手下的人将毫无防备的星茗击倒,然后迅速将其带走。
没想到那人手劲这么大,竟然让星茗足足昏迷了半天才醒。
当那人的手掌重重地落在她的颈后时,巨大的冲击力让星茗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度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脑袋晕乎乎的,足足过了半天的时间才彻底清醒过来。
星茗花了些时间慢慢恢复精神,终于发现蒋知煦穿着一身嫁衣。
这身华丽的红色礼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每一片布料都闪耀着光芒,彰显着它的高贵与非凡。
星茗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这场景让她目瞪口呆。
蒋知煦平日里总是素面朝天,穿着朴素的衣物,而此刻却换上了如此盛装,着实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她心中涌起了各种疑惑,但还未等开口询问,就被蒋知煦抢先一步制止了。
还没等她说出口,蒋知煦迅速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低声说:“别说话,跟我走就是了。”
这个动作十分迅速且坚决,星茗根本来不及反抗,只能听着耳边传来的低沉声音,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恐惧和不安。
星茗挣扎了几下,看到蒋知煦坚决的表情后才勉强点了点头。
蒋知煦眼神中的坚定不容置疑,星茗尽管满心疑惑,但她还是选择了暂时信任自己的主人,跟着对方的步伐,希望能找到答案。
什么也没弄明白,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走了。
对于即将面对的未知情景,星茗心中充满了担忧与困惑,但她只能选择顺从蒋知煦的安排,希望一切能够顺利度过。
那边的婚宴已经宾客云集。
大厅内外,人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欢声笑语,整个场面看起来十分喜庆而又隆重。
身穿红衣的蒋安屿,表情仍旧冷冰冰的,没有人敢上前给他敬酒,只好绕着他去给其他贵宾灌酒。
即便身处这样欢乐的氛围中,蒋安屿脸上的冷漠却丝毫未减,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周围的欢快气氛格格不入。
利用这个空挡,蒋安屿把佩兰叫到了面前问:“她在干嘛?”
此时他的心情异常复杂,既有对即将到来婚姻生活的期待,也带着几分不安与焦躁。
佩兰是他身边最亲近也最信任的人之一,此刻蒋安屿迫切需要了解事情的最新进展。
佩兰心里有些忐忑,但监视的人没报告什么异常情况,悯枝也还在屋里,除了那个跑去买荷花酥一整个下午不见影的星茗外没什么变化。
“老夫人派人把小姐带到正厅去了,说有事要说。”
他谨慎地回答道,同时尽量保持着镇定,不想让情绪影响到蒋安屿。
蒋安屿愣了一下:“母亲?”
平时母子俩交往不多,如今突然有此安排,确实让人心生疑惑。
他原本以为今日的大事只会按照既定计划进行,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插曲。
两人平时很少往来,为何今天会有此安排?
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时候?”
蒋安屿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焦急与不安,他害怕事情会向着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佩兰谨慎答道:“就在你出门迎亲之后。”
说完这句话后,佩兰紧张地看着蒋安屿,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指示。
脸色变得不太对劲的蒋安屿立刻下令:“不对劲,你——不用了,我亲自去!”
随即快速向正厅走去。
直觉告诉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才能避免可能发生的糟糕后果。
直觉告诉他,蒋知煦,跑了!
这一刻,蒋安屿心中充满了慌乱与愤怒,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追上蒋知煦,以免发生任何难以预料的情况。
从蒋安屿家逃离的第一个晚上,蒋知煦心神不定,几乎一夜未眠。
她躺在简陋的床铺上,外面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猛地惊醒。
那种惊恐的样子,甚至连悯枝看了都觉得难受。
“小姐,”悯枝轻轻走过来,紧紧抱住了她:“我们真的跑出来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戏剧性了,以至于此时此刻,在真正逃脱后,反而有种如同在梦游中的感觉。
蒋知煦仿佛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我们逃出来了……”
蒋知煦低声重复道,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是真的么?”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在悯枝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长久以来的压抑和委屈,终于有了宣泄的机会。
过去的三年里,表面上看她是蒋府的小姐,但其实与被圈养在绛雪轩中的小鸟没什么区别。
蒋府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冰冷、禁锢的牢笼。
冷淡孤僻的蒋安屿从未好好和她交流过一次。
每次遇见,都是强迫她服从。
即便她不愿妥协,他也总是用强硬的态度或者威胁手段迫使她顺从。
甚至,他连在卧室里发出声音都不允许,总是在耳边不断地告诉她,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依靠。
那些话,像是诅咒一般,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但他越是这样说,蒋知煦就越是不肯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