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果然有一箱衣物和首饰送到府里来。
这些礼物不仅给了蒋知煦,还送到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们手中。
每一个收到的人都感到既惊喜又温暖。
就连一向脾气暴躁、不易亲近的谢六小姐,也开始亲切地称呼蒋知煦为“好嫂子”。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府中的许多人都感到意外和高兴,毕竟这样的转变并不常见。
当这些东西送来时,蒋知煦依旧吩咐人将它们放到仓库里。
然而,此举却招来了蒋安屿亲自上门探访。
他走进房间的时候,神情显得有些不满。
“我送给你的衣服你不愿穿,别人送的你倒是一口应下了。”
他的语气中明显带有几分责备之意。
白天时,蒋安屿刚在明华堂欺负了她。
此时,她的身体还在隐隐作痛,不愿意搭理他。
她躺在床榻上,轻轻转过身去,紧闭双眼,沉默着,仿佛用这种方式表达内心的不满。
蒋安屿见状,心里涌上了一阵难以名状的醋意。
一般情况下,普通人看到自己的未来妻子与心爱的小妾关系和睦,肯定会为此感到高兴。
但对他来说,这种情景带来的却是无尽的烦躁与不安。
早前,在他与秦家谈论婚事的时候,蒋知煦曾经极力阻拦,那时他还以为她是因嫉妒而采取行动的。
可现在,在他与吴秀敏订婚多日,并且婚期将近的情况下,蒋知煦却表现得毫无反应,甚至欣然接受了对方送来的礼物,并以笑容回应。
这让他觉得她心底竟然没有一点不适之感,即便他自己也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仍然忍不住心头那股愤怒的情绪。
他走到床边坐下来,缓缓伸出手去,轻轻地拨弄着蒋知煦的一缕头发,用一种近乎冷漠的声音问她:“为什么不出声?”
声音虽低沉却饱含情绪。
听到这个问题,蒋知煦干脆扭头避开了他的视线:“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在她看来,作为一个即将迎娶两位佳人的男子,本应该感到满足才对。
而现在,他却用这种不温不火、阴阳怪气的方式质问自己,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蒋知煦心里也有些生气,从他手中抽回头发,转身背对着他。
她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抗拒的姿态,甚至刻意挺直了腰板,显得更加疏远。
蒋安屿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仿佛有寒气从他的目光中溢出,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蒋知煦。”
蒋知煦觉得有点烦,抬起手想捂住耳朵,想要隔绝他的声音,却被蒋安屿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手指紧抓着她的手腕,仿佛怕她逃脱,那种力量让她感到一阵疼痛。
他拉着她从床上坐起来,语气严厉地说:“你看着我!”
说话间,他眼神里的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天蒋知煦本来就不舒服,小腹总有一种沉重的痛感,似乎在提醒着她某些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现在被蒋安屿这么一拉,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没多想就抽出胳膊,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个动作几乎是出于本能,却也饱含着她的愤怒和不甘。
“蒋安屿,你又在干嘛?!”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这声音如同雷鸣般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让蒋知煦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我……”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手掌上还有些微热,肩头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在为自己刚才的动作感到震惊,“我没想打你的……”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但实际上,她确实没有预料到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一掌力气不小,蒋安屿的脸都红了。
第二次。
这是她第二次扇他的脸。
第一次的时候他还能够忍受,但这一次,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冲破胸膛。
蒋安屿胸口怒气涌动,眼神冷得像寒冰,死死盯着蒋知煦。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
蒋知煦感到全身都在发抖,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每一声都如擂鼓般响亮。
她本能地想上前讨好他,希望能够缓和一下气氛。
可刚凑近他,想要亲吻的时候,小腹突然翻涌难受,就像是有人在里面搅动似的,那种感觉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她脸色骤变,捂着胸口转过头去,趴在床边干呕了几声,每一口吐出的都是心中的苦涩与无助。
蒋安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她这么讨厌他吗?
讨厌到连亲一下都会呕吐的程度?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把尖刀插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呼吸。
蒋知煦还在不断地干呕,这股恶心的感觉让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当她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时候,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得看不清前方。
她努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未散去的雾气,艰难而真挚地试图向对方解释:“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蒋安屿此时呼吸急促,目光紧紧锁在蒋知煦那张充满痛苦与无辜的脸庞上。
终于,在再也忍耐不下去的情绪驱动下,他缓缓抬起手,动作稍显粗鲁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即便是讨厌我,也请你给我忍住这份反感!”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
说罢,蒋安屿猛地扑了上去,用一种带着侵略性的吻直接咬住了蒋知煦那颤抖着的双唇。
这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又一次冲击着蒋知煦的心头,她本能地想要推开这个让自己感到不适的人,却发现双手早已被对方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只见蒋安屿双眼通红,在蒋知煦耳旁低沉且强硬地说道:“给我继续忍受!”
每一个字仿佛都敲打在蒋知煦脆弱的心弦之上。
她只能无力地摇摇头,感受到腹内那股翻江倒海般的痛楚逐渐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钝痛,不禁流下了更多的眼泪,弓起腰肢,带着哭腔轻声喊道:“疼……蒋安屿……我的肚子……好疼啊……”
伴随着话语,冷汗从她的额头不住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