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尴尬的氛围蔓延,但紧张的只有一人。
时暖玉躺在床榻打着哈欠,“还要擦拭那柄剑到什么时候?”
困意袭来,她早已睁不开眼。
未曾试擦剑的手一顿,看了她一眼连忙低下头。
“殿下困便睡,记得盖上被子。”
寝衣那般薄,也不知是哪个绣娘缝制的。
时暖玉往床榻里侧挪,拉起薄被盖上,“你继续擦吧,我睡了。”
忙碌了一日,她已经分不出别的精力。
缓慢的熟睡的呼吸声传入耳中,未曾试小心的把剑插入剑鞘中,放轻步伐地走到床榻上。
熟睡中的女人无知无觉,红艳的薄被衬得小脸通红。
未曾试纠结半晌,双指夹起薄被一角盖住她露出的肩。
睡梦中的时暖玉侧身换个姿势继续睡,吓得他连忙松开手。
未曾试大口呼吸,见女人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后退两步。
他……他怎会如此紧张。
思起国师说的话,不能让殿下一人独睡,他努力压制住慌乱的心绪,声音略带颤抖的询问。
“我、我上床睡了,你不能越界。”
他动作轻巧地爬上床榻,紧挨着床边,特意将薄被边缘捏成一条直线隔绝。
“毒女,你、你不能过来。”
熟睡中的女人无法回答他的话,他身子挺得笔直,双手放置于胸口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越想越清醒他根本睡不着。
子时一刻,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似带着一声梦呓。
未曾试猛然睁开眼睛,沉寂半响,做好心理准备后悄悄凑过去。
见被子中的女人瑟瑟发抖,他担忧的开口。
“毒女,你怎么了?”
“好冷。”
梦中的时暖玉蜷缩成一团睡在冰窟中,她本能的寻找热源。
未曾试屏住呼吸,身体似被定住一般任由女人往他怀中钻。
几息后他意识回归,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怀中人儿的肩,声音细弱蚊蝇的提醒。
“毒女,你钻错地了。”
时暖玉睡得并不安稳,她浑身冰冷,双手摸索着,烦躁的将碍事的东西扒开。
“好冷。”
里衣被粗鲁的掀开,未曾试慌张得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纤细的手指在腹肌上游走,热度源源不断的涌入身体,时暖玉心满意足的在男人怀中沉沉睡去。
未曾试深呼吸缓解紧张,画蛇添足的嘀咕。
“是你要抱着小爷睡的,莫怪小爷占你便宜。”
夜间暗沉如墨,雨滴落下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武林盟议事堂坐着在江湖中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人,他们各个愁眉不展在为什么事情烦忧。
一道快如闪电的身体飞上屋顶,轻手轻脚的取下一片瓦片朝里望去。
一大汉拍了一记大腿苦心劝解,“哎,南月皇室强盛。老哥,我们就不要另起心思,我们没有胜算。”
各国皇室本就对武林盟的存在不满,他们也是家底有些实力才留存至今。
“林家主说得在理,云峰堂实力已十不存一,未兄,我们实在是,哎……”
云峰堂以剑匡扶正义为尊,当年发生动乱资质甚高之人已被朝廷抓去,留下的不过是老弱妇孺,就算争他们也没有机会。
未超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他还并未开口,一旁的大汉和尚却按捺不住了。
“娘希匹,反是个死、不反也是死,今日南月公主的作为你们是见识过的,
她没有给武林盟面子,受皇室压迫不如反了,死个轰轰烈烈。”
十几号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有各的说辞。
待他们议论得差不多后,武林盟主才缓缓开口。
“诸位稍安勿躁,我等门派受南月皇室压迫多年,未某知道诸位心中苦闷,
未某也知各位宗主所担忧之事,东辰国二皇子许诺,只要我等同心协力抵抗南月皇室,二皇子定派兵支援,我们里应外合,南月不足为惧。
届时南月易主,二皇子保证定放我等自由。”
此话说得振振有词,宗主们暗自思量,并未给出答案。
见众人没有作答,起初的大汉拱手打哈哈,“诸位宗主都是来参加武林盟主参选大比,倒不如大比之后再行定夺。”
他们不是蠢货,都知其中的厉害。
一句口头保证还不足以让他们信任,如今门派处境艰难,他们自有思量,不会为一人之言枉顾宗门性命。
各位宗主听完纷纷附和。
“确是如此,让小辈们较量一番后再商讨此事。”
他们深知此次武林盟大比不过是一场玩笑,皆没有放在心里,让小辈们打打闹闹,最后胜出的还是武林盟的小辈。
到时候未超武林盟主的位置固若金汤,更彰显武林盟的实力。
待众人散去后,只剩下光头穿着僧袍的大汉和几个门派的宗主。
他们几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去看武林盟主铁青的脸色。
趴在屋顶之人悄然离去,仿佛没有出现一般。
武林盟云雾缭绕,因是高山之巅,景色堪比人间仙境。
“哎哟。”
一声惨叫从阁楼传来,只见一男人跌坐在床榻下捂着屁股哀嚎。
“毒女,你是想杀了小爷不成?”
未曾试愤愤不平的怒吼,他衣衫裸露胸膛上不知何时多了鲜红的牙印。
昨夜他迷迷糊糊睡去,今晨被袭来的刺痛惊醒,一低头便发现睡梦中的女人咬住他胸膛一点,他惊慌失措间跌落下床榻。
时暖玉悠悠醒来,迷茫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还未睡醒便被吵醒,她不悦的抱怨。
“大清早你在叫唤什么?信不信本殿把你做成烤烧鹅。”
未曾试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捂着屁股的手转移到胸前,如同被迫害的良家男子。
“咬了小爷还威胁小爷,时暖玉,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被一声声控诉,时暖玉完全清醒,秀眉微皱莫名的看着床下的男人。
“未曾试,你大早上发什么癫?”
咋咋呼呼地,哪有励志要当上武林盟主的样子。
未曾试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自己的胸膛上的咬痕怒吼。
“时暖玉,你好好瞧瞧这里是谁的杰作?”
被咬的是他,被骂被威胁的还是他,他快要被气疯了。
时暖玉眯着眼睛定睛一看,下了床榻戳了戳他胸膛上的咬痕。
“这是我咬的?”
她做梦没有咬人的习惯吧?
未曾试咬牙切齿回怼,他现在只想为自己讨回公道。
“不是你做的,难道还是小爷自己咬自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