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他为何要恐惧？
他在恐惧什么？
北冥潇愣住，这时，头顶黑暗一分为二，他怔怔抬眸，只见风澈不知如何打开了缺口。
“欸，你莫不是想在里面待到你飞升那日？”风澈见北冥潇没跟上来，回头嘲讽。
那个时不时出现喊魂的声音，风澈已经习惯了，倒也觉得没什么，只是以前也没这次这样的反应，有些奇怪。
北冥潇刚才劈开的位置，露出的那个印记上，悬挂着一块碧蓝色的玉牌，此时露在外面玉牌的一面，中间雕刻着“扶摇”二字，那两个字的旁边是简单宛若清风一样的好看图腾。
风澈看到那缺口印记觉得眼熟，她便去找风遥留下的东西。
风遥的乾坤口袋她都看了，里面有什么她大概都知道，自然也就很快找到了这块玉牌。
玉牌就是缺口的钥匙。
作为清风门的师祖，拥有清风门什么诛魔之境的钥匙，多合理。
风澈说完，飞出去了。
看着风澈走远，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呼出一口气，北冥潇飞了上去。
二人前后脚离开那什么诛魔之境。
风澈刚离开那片黑暗，映入眼帘就是风生海坐在那片黑暗外面盘腿而坐，双手结印变化，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
刚刚困住他们的那个地方，随着他的默念发生微妙的转变。
风澈眯起眼睛，心中那把无名火再次点燃，不等风生海发现她离开那，一个闪身来到风生海面前，一脚踹在他胸口。
“轰隆！”
风澈踹下去的那一刻，天边雷电震震，雷声充满了警告。
风澈看都没看那警告雷电一眼，再次朝着风生海走去。
剧烈疼痛突然袭来，风生海痛得猛地睁眼，身体不受控制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他好不容易停下，下一秒，重若千斤的一脚踩在了他的头上，还用力往地上碾！
“这样就想困住本座？嗯？”
冷漠蚀骨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风生海半张脸被才进了泥土里，他只能斜着眼睛去看。
当看到是风澈，悬着的心彻底死去。
“咔嚓！”
九天雷罚对准风澈击落！
风澈头都没抬一下，召出昆吾，一刀劈上九天，迎上血脉制衡之术带来的雷击。
北冥潇跟着风澈出来，看她对风生海再次进行殴打，他没有制止，也没有动手，如陌生人一样冷眼旁观。
清风门这任门主，确实不知好歹。
能让风生海这么忌惮自己的女儿，哪怕是得罪他、得罪北苍仙山也开启了诛魔之境，他是做了什么？才这般惧？
随着风姑娘下手愈发狠厉，天边雷电击落，她好像知道会发生什么，头也不回提刀砍去，北冥潇目光变得深邃。
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契令，这契令确保了风姑娘绝不会杀风生海。
也就是说风姑娘到现在还没杀风生海，不是她念在血脉亲情，而是风生海曾经做了什么，让她无法杀他。
北冥潇继续旁观。
他们父女之间，他只是外人。
天边雷电一直劈，风澈也没有收手的打算。
风生海知道风澈不会杀了自己，挨打之间挣扎着仰头，他看到出口悬挂的玉牌，瞳孔地震，接着，眼中迸发出狂喜。
扶摇令。
风生海瞥了一眼风澈，悄悄掐诀。
当风澈下一脚踢在风生海身上时，悬挂在出口的扶摇令瞬间来到他身前，绽放出碧蓝色耀眼光芒，防御之力达到极致。
风澈一脚没踢下去，瞥了一眼风生海手里的东西，又往上空看了一眼，冷呵一声。
看来这玩意是清风门之物，不是风遥个人所有，也没认主。
认主之物，即便宗门特制出的法器，也不会认口诀结印，只会被主人所操控。
风生海有扶摇令护着，他从风澈脚下挪动身体，站了起来，挨打的地方疼痛袭来，他拿出疗伤丹药吃下，很快，风澈打他的地方全恢复了。
风澈退开半步，看着风生海那张脸，拳脚又有些痒了。
双手负在身后，风澈指尖轻划，灵力凝聚，微风悄然吹拂而动。
风生海抬手，扶摇令飞到他掌心凌空悬挂，水系灵力在扶摇令周围轻轻缠绕。
风生海嘲讽看着风澈，“你若是我清风门的弟子，怎么会不知道扶摇令如何使用？”
风生海心里也生出了疑惑，扶摇令，是清风门刚创建百多年时，偶然之下得到的一样灵器。
后来风遥老祖出世，在测出风遥老祖天赋的那一日，先祖们便把扶摇送给了她，据说这是风遥老祖最爱之物。
风遥老祖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那时风灵山的动静，不是她飞升吗？
风澈嗤笑，“你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一块扶摇令能改变什么？
风生海扬起下巴，高傲开口，“扶摇令，乃我清风门最强防御……”
突然，风生海脸旁一道风之力撕开了空气。
“啪！”
风生海的话还没说完，被这突然出现的力量一巴掌抽飞了出去，挨打的地方当时就扭曲了，同时他也当场吐出血，接着整个人滚下了峭壁悬崖。
一系列事情发生的迅速又突然，风生海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去掐诀使扶摇令。
与此同时，天边直指风澈的雷电一闪而过。
风澈一步走过，来到风生海站着的位置，抬手，扶摇令又回到了她手里。
既是防御法器，留着还有点用。
北冥潇在一旁看着，藏起了眼中笑意，却没压住上扬的嘴角。
风澈直接没理北冥潇，跟他缠斗，只是浪费时间，她飞到半空俯身看去，找寻着气息最强劲之处。
清风门的弟子没有上千也有数百，风澈的目的也不是他们。
她要找的人是风琰。
风灵山那天晚上，她记得她的气息。
北冥潇望着风澈站在半空，飞了上去，面向前方，故意不去看风澈，此时的他一袭白衣，看着斯斯文文，气质还有些清冷。
“风姑娘，他还没死。”
北冥潇说的是风生海。
风澈冷漠，“我用你提醒？”
北冥潇叹气道：“你和风门主之间的事，我不好说什么，可清风门……”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风澈终于面向他。
“有件事我想做很久了。”她说。
北冥潇好奇扭头看她，不忘压低视线，不去看她的眼睛。
下一秒，风澈残影出现在北冥潇身后，抬腿就是一脚。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