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军撇过去脑袋,不管他想不想听,心里还是认可宋天阳说的话。
“我们再说说这个唐龙,唐叔,我再喊你一声唐叔。”
唐建军抬起头,目光一时有些复杂。
难得今天场面,从没有这么和谐过,要是以前,早在宋天阳说刚才那几句话时,他就炸开了。
“唐叔,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当年,唐龙掉进河里,不是我推下去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话就说到这。”
宋天阳之所以旧事重提,并不是想和唐建军拉近关系,他只是不想背着这么个锅。
看着宋天阳离开的背影,唐建军站在那里愣了好久。
他不知道该去相信谁了?
宋天阳来到报社,和之前的冷清相比,现在报社显得热闹多了。
有不少县属的企业,为了能进一步打开市场,也开始来报社打广告。
从一开始,谈起在报纸上打商业广告,人人色变,再到今天,人人开始接受。
不得不说,宋天阳打出的那张商业广告报纸,与第一张露大腿的泳装海报,第一瓶可乐,第一首邓丽君的歌曲等,变成了时代改革浪潮中的一朵朵浪花。
大厅的报社,每个员工都很忙碌,宋天阳进去时,都没人注意到他。
还是走近小周跟前,往她耳朵边吹了一口热气,惊的小周身上一阵酥麻。
“你耍流氓啊,我要告你去。”
对了,还有“耍流氓,就要告你去”,也成了改革浪潮的一朵浪花。
到底是小姑娘,哪经得住宋天阳那么吹,小脸直接红到耳朵根。
好在看到是宋天阳,小周这才由怒气瞬间转为惊喜。
“呀宋局长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别人耍流氓呢。”
既然是宋天阳吹的,那就没有事了。
宋天阳本就是爱开玩笑的样子,这一点梁晓葭最清楚了,和大嫂二嫂都能口无遮拦的开起玩笑。
“挺忙啊,现在报社没有再拖欠工资吧。”
小周一边忙碌着,一边高兴的回道:“没有没有,上个月还给发了福利呢。”
现在报社完全能自给自足,报社人员上上下下都开心坏了。
但只有宋天阳知道,报社往后也就能再好个十几年,将很快被电视等其他新媒体渠道所代替。
不过在现在这个年代,报社依旧是最有力的宣发渠道。
“宋局长,这可是托了你的福啊,要不是当初你敢在我们报社,打出第一个商业广告,我们报社还没有今天呢。”
“是吗?那我怎么记得,你当时非要拦着我,不让我进。”
小周白了一眼:“你看你,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怎么着,要不,我请你吃饭,给你赔个罪。”
“算了算了,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跟你一个小姑娘家记仇。”
宋天阳大度的摆摆手:“你帮我再打点广告,我就不找你们社长了。”
现在报社从一开始的发行量三万份,加印到了六万份。
为此,石社长专门成立了广告业务部和设计部,分发报纸的工人,继续往其他市区扩展。
看着报社蒸蒸日上,石社长天天都能乐开花。
宋天阳也和石社长成为了朋友,没事去他办公室时,总爱翻他点茶叶带走。
今天他没有打扰石社长,由小周记录好药厂招聘的内容,便回了响子山石子厂。
大胜跑过来:“天阳,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个紧急情况正要向你汇报呢。”
“咋了?石子厂出啥事了?
宋天阳最怕大胜有紧急情况,因为石子厂是个危险行当,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人命。
所以,他每次到石子厂给大家开会,都会在最后强调一下一定要以安全为主。
不是他过分紧张,实在是有例子摆在眼前的,当然不是他的石子厂,而是上游胡飞那个石子厂。
这家伙根本不在乎村民的死活,只要产量,不要安全。
明明对一处山石需要怎么布局炮眼,大家去研究时,胡飞总是嫌弃他们耽误的时间太长,让村民们硬上。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经常听村里人谈论上游村民,又有哪个人被炸伤了,或者哪个人不小心摔下去,腿都断了。
宋天阳管不着,上游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他只需要管理好自己的石子厂就行。
大胜要报告的紧急情况,竟然也是和胡飞有关系。
“天阳,我听村里人说了,现在胡飞也开始打广告了。”
“这事我知道,他打就让他打呗,咱已经提前占领好市场了,他再打也只能跟在后面喝汤。”
“是,问题就出在这。”大胜一脸担心的样子:“胡飞因为打广告不理想,然后他为了打开市场,就开始降价。”
打价格战?宋天阳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胡飞还有这种魄力。
不得不说,打价格战是最快扩张市场的有效办法。
后世,他是了解的,一些大企业常常利用打价格战的方式,哪怕不赚钱,进行烧钱,也要先把市场给占领了。
从而一些小企业,经不起这样消耗,被活活的拖死。
“是啊天阳,这段时间你太忙了,我在石子厂是清楚的,自从胡飞开始降价后,咱厂里的业务量明显没以前多了。”
宋天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按照大胜说的,虽然现在没跑多少客户,但架不住胡飞这样降价,用不了多少时间,客户肯定要慢慢流失的。
不得不重视啊,胡飞这是准备哪怕降价把客户抢走,从而把他给挤兑死的节奏啊。
“天阳,现在咱咋办啊?”
打价格战,谁怕谁啊,有药材山,现在制药厂马上也能上马生产,资金的底气还是摆在那呢。
宋天阳整理了一下衣服:“那还能咋办?本来我想着以大家都能赚钱的方式生存,可对方这是不给咱活路啊,他既然要打,那就给他打呗。”
“咱账上还有多少钱?”
大胜突然笑了,笑里有点调侃的意味。
“你问我,我哪知道,我只管干活,账上的事,你得问晓葭啊。”
宋天阳拍了下脑袋,他只管当个搂钱的耙子,管钱的盒子在媳妇那呢。
得,回家捶媳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