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柔听到毒老头说她身上的寒冰之气时一愣，聪明地反问道，“寒毒能救命吗？”
“寒毒不能救命，我看过你身上覆盖冰霜时的样子，你寒毒发作时，冰霜能抵御雷电流。”
他被劈得一命呜呼的时候，体内感觉到一股清冷由内到外地涌现出来，冻住了他被灼伤的心脉，滋润着他焦黑破碎的五脏六腑，并且抵挡着不断往里冲的雷电。
这股冰寒之气及时的抢回了他的一条命，当时只感觉哪里遇见过这股冰寒气息，后来躺在床上休养时，才想起来，这个与他在海底被关在冰棺材的那股气息一模一样。
他苏醒后，司家的几人已经离开族地，在去流放地的路上，听了小五说这丫头有可能出现在战场上，而且司家几口人住过的房间还残留着一些绿苗的气息。
别人可能不敢肯定，可是毒老能在毒之一门有所成就，对于气味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些绿苗气息与那个被冻僵的小鬼头身上的绿苗气息是一样的。
如果她出现过，那他更确定自己身上救命的冰寒气息来源于她。
只是想不通，她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杀了他的样子，居然会救他？匪夷所思嘛，但没有见死不救，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
司空柔表示，她真的不是什么好孩子啊，我的冰种不是为了救你的命的，千万别误会行不行。
“你多虑了，我是靠我自己敏捷的身手躲开雷电群的。”
毒老，司大强，“......” 说这话，你自己能信吗？
司空柔不想再继续闲聊下去，不客气地说，“丹药已经送到，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逐客令下得又准又狠，别打扰她放空脑袋晒太阳。
司大强看了眼毒老，不得不说，“你说的什么话，毒老是专门来看看你的，不求你好酒相待，也不能难言相对吧。”
司空柔不解地说，“不是看过了吗？也没带什么手信，我就不留膳了。”
“你，你这么市侩的吗？”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不甘心被冷落的毒老头半眯了眯眼，“大暴雨那天，说说，你在山上看到什么？”
司空柔带着不可思议看着他，“不是说了两伙黑衣人在打架，我忙着逃命，没看清楚是哪两方人物。”
“周围可有异样？”
司空柔眨了眨眼睛，“异样？我只看到快要闪瞎我眼睛的雷电鞭，荒不择路间，躲进了一处山洞里面，直到外面的雷声停歇后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又马不停蹄地跑回了村子。”
毒老的眼神里透露着不相信，“你一个人怎么敢在山上乱走？”
关于司空柔“死”后又被人救走养伤的事情，回到了族地的司千寒已经禀报过，她的话漏洞百出，问她谁救的她，答是她师父，她有一个隐世高人的师父。
至于她师父的事情，就不是你们能打听的，气不顺的可以自己去查，反正她无话可说。
耸耸肩，双手一摊，无可奉告。
甭管这些人有多确认司空柔是司家的人，她本人是否认一切的，只咬口说自己是个孤儿，但孤儿一个人也难以长大，所以她有一个隐世的师父。
要不然她的一身本事总要有个出处吧，难道说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了，所以会打棍法，水灵根还玩得特溜吗？
说出来都没人信，还不如凭空捻造一个无所不能的师父出来。
至于师父去了哪里？师父无所事事，周无定所地游山玩水去了，等他玩累了，或许会来找她，又或许不会。
随性的人，随遇而安。
司空柔的理由是一套又一套的，既真又假，让人捉摸不透，自己去猜，去想吧，她是无可奉告的。
对于毒老的问话，司空柔恬不知耻地说，“我一身本领，为什么不敢一个人在山上行去？”
“......”是够脸皮厚的。
这丫头的戒心重，还是等调查队的人过来时，再问她吧，如果当时她真是在山上，很难说她会不会是打斗中的其中一方。
毒老总感觉司空柔不是那种有热闹不看，会躲起来的人。
司空柔表示，老头，你猜中啦，我就是两方中的一方，被对方追着劈的人。
这时司空理踩着他的脚踏三轮车过来了，从空地那边踩过来的这段路程，就让他大喘气。
毒老的视线扫到司空理身上，疑惑地问，“这是那个僵化娃娃？” 既像又不像的，他的身体有这么柔软吗？
这里的柔软是指现在的司空理与几个月前的司空理对比，而不是和正常的同龄孩子对比。
僵化娃娃？这老头嘴那么臭的吗，当着孩子的面这么叫他，为老不尊。
司空柔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说，“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
毒老看着司空理的眼神，渐渐热枕起来，语气里带着波动的情绪，“你对他用了什么药？”
“你想做什么？”
这么明显带着威胁的语气，没什么社交能力的毒老也听了出来，退了一步，明显地愣了愣，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我没想做什么，还是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她刚刚的语气好像又变回那个随时要掏出棍子打过来的凶狠丫头的时候。
司空柔直接点明，“你想要研究他，你对他的身体特别感兴趣，为什么这么僵硬的身体，却是有生命体征，能走能跑的呢？到底为什么啊，想不通，那就把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分解出来，一一摆在实验桌上，癫狂地摸着这些又暖又冷的东西，透过各种手段，尽情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毒老头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张着嘴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司大强受不住了，指着司空柔的手指抖来抖去的，“你，你，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想到这些恶心的事情，我看癫狂的人是你。”
哪怕是纵横沙场那么多年的自己，都想不出来能把人的皮肤一寸一寸分离出来，还变态地摸着桌面的带着鲜血的皮肤，光是想想，就恶心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