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面上，三长老和白姑还在打得火热，谁也不服谁，司空柔的观光船才行驶了三天而已，比别人行驶了三十年的船只还要破烂。
她的身体还站立着，被一根狼牙棒紧紧护住，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灵识先回了空间，小白的情况可能不大乐观，躺在它的蛇窝里，眼眶紧闭，眼底下面有淡淡的蓝色液体痕迹。
刚才那一眼，它果然勉强了，还在忍着疼痛，给那怪老头来了一口。
要不是它的那一口，她的异能不能完全困住他。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摸了摸小白圆滑滑的蛇头，心里暗想着，等它醒来，给它加大餐。
小白像是感知到将来的大餐般，开心地颤了颤蛇躯。
点了点它的蛇头，司空柔出了空间，回到身体里。
身子一软，从船沿上摔了下来，被下面的傻女人抱住。
“闺女，咋样，受伤了吗？”
“没有，站太久，脚麻。”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司空理，她是先用木灵气把他的身体护住，外面再加一层异能，就是怕万一打得忘我，冰气把这小鬼的命一并带走。
他的眼睛比平时睁得大了一点，不再是前几天那样，要闭不闭，随时永远阖眼的样子。
无声地扬了扬唇，背着他打过几场，他的胆子应该被练得很好。
毒老头死了，她曾经受过的苦，不希望这个小鬼也受一遍。
把小鬼解下来，交给一边的萧时月抱着，困倦感铺天盖地向她的脑袋袭击而来，头痛欲裂的后遗症再次出现，体内的筋脉，使用过度，已有肿胀的征兆。
躺在傻女人怀里，被喂着灵河水。
“你把他弄到哪里去？” 三长老停了手，急切地问司空柔。
“他摔海里去，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一直站在这里等他露头，再给他一击重的，你也看到，他没出现。”
几艘船的人都看到，她站在船沿上，毒老头死哪里去，关她什么事？
“你的蛇呢？”
“小白？它是水蛇，当然回归大海，自由自在地畅游，你不会以为这么一条小蛇，能伤到你们族里人吧，你别在这里搞笑。”
他又不是没跟小白过过招，小白的尾巴连三长老都伤不到，更何况是一个修为更高一级的毒老。
就算小白的眼睛能冻住一会，三长老试过那种滋味，可几息间就挣脱开，毒老只会更快，或者压根对他不起作用。
“我一会再跟你算账。” 说完站在剑上，往附近的海面上搜查。
司空柔抽了抽嘴角，算什么账，可没人看到她杀人，别乱污蔑她。
把这个老头解决掉后，无后顾之忧，她极需要休息，“娘，我困了，你带着小理在房间陪我？”
小白这虚脱样，暂时不能再让它离开空间。
她需要异能补充，边泡灵河水，边淬炼体内的药力，这方法最快。
“困？你不是才醒来吗？” 萧景天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她睡了三天，刚才动了几下手，又困了？
别人只看到她的拳脚功夫，却看不到她的异能消耗。
黄老头赶紧又给她搭脉，眼底闪过疑惑，不确定地离开她的脉象，再搭上去。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三次，才喃喃地开口，“柔姑娘，这是心衰力竭之症。”
黄老头也知道，自己把这话说出来，肯定得接受来自自家少爷的暴怒。
司空柔才14岁，且醒来不到两个时辰，怎么就心衰力竭了？难道真是的因为身体的无名原因，在侵袭她的健康？
黄老头被骂完后，又一问三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啊。
这个庸医，必须把他赶回去，再研读几年医书，才能再出山。
黄老头哭唧唧地说，“那个毒老可能知道原因，柔姑娘你......”为什么要杀人家啊，这话被司空柔冷漠的眼神吓得咽在喉咙里。
“我不想再听到有关那个老头的任何一个字。”
转过头，想叫傻女人顺便把她抱回房间里，她要泡澡，头转到一半，突然卡住，苍白的脸转变成铁青，额头里的汗珠沿着脸庞往船板上掉，紧握着拳头，压住那股对抗着的威压。
喉咙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要是被他逃了出来，那死的就会变成她。
司空柔的脖子处的皮肤，突然出现几根黑线，很慢很慢地爬到下巴处，又欲进还停的，似乎有心无力。
手掌一翻，几根冰针出现在手里，她要强行突破异能等级。把几根冰针刺向脖子处时，被一片泥土挡住。
正欲再刺时，手腕被抓住，晚了......
风平浪静的海平面，猛然炸开一个冲天大水花，直冲天际，再垂直落了下来，一个狼狈的黑影摔在飘浮着的木板上。
此人大字型摊开四肢，正仰面哈哈大笑，笑声中透出癫狂与兴奋，像发现新大陆那种心情。
一翻身爬了起来，脚底用力，从十几米外的地方，直接跳到观光船船沿上。
彼散着头发，像只青蛙一样蹲着，喘着粗气，眼神狂热地望着司空柔，“你，还有那条蛇，我都要了，现在跟我回去。”
这句话一出，在司空柔心中，简直是被判了刑一样，眼前出现了一排排的营养罐，里面都是全身被插着一条条输液管的儿童。
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个的编号。
下巴处停止不动的黑线，再次动了起来，脸上若隐若现有些浅淡的黑气扑出来。
“咦，你对自己做了什么？怎么会出现死气？” 毒老头激动澎湃的心，看到司空柔脸上的黑气时，愣了愣，他还没有研究呢，这人可不能死了啊。
“死气？” 因为毒老头突然从海底下冲天而出，又跳上了船沿上，所以众人的视线都转到他身上。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倏地发现司空柔的脸上，的确有黑气，不明显，要不是毒老的提醒，众人都没有发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