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最讨厌你了，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苏砚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姝朵上下打量她，嗤之以鼻，“他不和我在一起，难道还和你这种要钱没钱，要貌没貌的人在一起？”
“谢凛，你说句话啊！”苏砚秋被姝朵鄙夷的眼光气得直跺脚，“是不是她逼你的？我们都知道她平时是怎么欺负你的！”
周围的同学越聚越多，窃窃私语声逐渐变大。
姝朵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动了动双腿，踢了这人硬邦邦的大腿，“谢凛，你说呀，是不是我逼的你？”
谢凛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她没逼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苏砚秋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能…”苏砚秋的声音开始发抖，“她明明一直在欺负你！上次还当着全班的面撕了你的笔记！”
姝朵嗤笑一声，从谢凛背上滑下来，却依然紧贴着他的手臂：“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可是在谈恋爱呢，对吧，亲爱的？”
她故意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着，手指悄悄掐了一下谢凛的手臂内侧。
谢凛的肌肉瞬间绷紧，但面上依然平静。
“我不信！”苏砚秋突然提高音量，眼眶泛红，“谢凛，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我可以帮你！”
姝朵看着苏砚秋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踮起脚尖，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吻上了谢凛的唇。
谢凛的瞳孔骤然紧缩。
少女的唇瓣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淡淡的玫瑰唇膏甜香。
这个吻轻如蝶翼，一触即离，却在他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周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谢凛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初吻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在校园的小路上，被一个他曾经最厌恶的人夺走。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不觉得讨厌。
这个认知让谢凛浑身僵硬。
他垂眸看着姝朵得意的笑脸，那双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想要舔舐。
“现在信了吗？”姝朵挑衅地看着苏砚秋。
苏砚秋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得铁青。
“你…你们…”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最终捂着脸跑开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唏嘘，很快散开。
“满意了？”谢凛的声音低沉沙哑。
姝朵仰头看他，发现他的耳尖红得滴血，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
那双总是冷淡的黑眸此刻暗潮汹涌，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满意。”她故意撅起嘴，“你都没回吻我。”
谢凛的呼吸明显一滞。
他猛地扣住姝朵的手腕，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拐角，将她抵在墙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她眨了眨眼，故意用天真的语气说：“我只是在履行契约啊，男朋友。”
谢凛的指节泛白，死死抵在她耳侧的墙上。
他低下头，嘴巴几乎贴上她的唇瓣，“姝朵，别来招惹我。”
“我偏要。”姝朵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谢凛，你这么激动，莫不是，对我动心了吧？”
谢凛的眼眸剧烈收缩了一下，没吭声。
“背我回教室。”姝朵却没了兴致，松开手，恢复了那副骄纵的模样，“我脚疼。”
谢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他沉默地转过身，微微蹲下。
“放松点。”姝朵跳上他的背，她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绷得太紧，我不舒服。”
谢凛没有回答，只是深呼了口气，放松自己身上的肌肉。
姝朵的重量对他来说轻如鸿毛，却压得他心头沉甸甸的。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背着一个女生走在这校园走道上。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开始期待这样的亲密接触。
这个认知让谢凛的脚步微微一顿。
“怎么了？”姝朵察觉到他的异常。
“没什么。”谢凛的声音有些哑。
他收紧手臂，将背上的人托得更高了些，仿佛这样就能掩饰自己加速的心跳。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投下交叠的影子。
……
谢凛背着姝朵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谈恋爱啊？”姝朵从谢凛背上跳下来，故意提高音量，目光扫视一圈。
同学们立刻低下头假装忙自己的事，但窃窃私语声还是此起彼伏。
谢凛面无表情地走向自己的座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但姝朵注意到，他的耳尖还泛着淡淡的红晕。
她托着腮帮子，目光追随着谢凛挺拔的背影，思绪却飘到了一周后——谢凛的生日。
原着中，谢凛的生日从来没有人记得，更别提庆祝。
每到这一天，他都会独自一人去外公曾经带他去过的小面馆，点一碗最便宜的面。
下课后，姝朵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书包，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才晃到谢凛桌前。
“喂，放学了。”她用笔帽戳了戳谢凛的手臂。
谢凛头也不抬，继续写着习题：“我知道。”
“我饿了，陪我去吃饭。”姝朵一把抽走他的笔。
谢凛终于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你可以自己去。”
“契约第三条，随叫随到。”姝朵得意地晃了晃手指，“我现在叫你陪我去吃饭。”
谢凛沉默片刻，合上书本：“去哪？”
“跟我走就是了。”姝朵转身往教室外走。
谢凛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突然停下脚步，谢凛差点撞上她。
“怎么了？”他问。
“这样太慢了，我牵着你走。”
她拉起谢凛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往校门口跑去。
谢凛的手腕被她握着，能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度。
校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司机早已打开车门等候。
“小姐，去哪？”司机问道。
姝朵报了一个地址，是城郊的一个老小区。
谢凛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为什么去那？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