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盯着日思夜想的俊朗脸颊，如今近在咫尺，欲言又止，终究扛不住伤势过重晕了过去。
苏布衣搂着怀里少女柳腰，将她的头朝怀里推了推，似乎这样她可以靠着自己舒服一些。
随后，抬眼扫过在场几人，最后凝在了门口魔教二人身上。
脸色微沉，目光冰冷，就像是在看两个死人。
胡天宇夫妇倏然松了一口气。
他来了，那么问题，便不再是问题了。
只是瞥到怀里的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女，还有地上的血迹，胡天宇心里闪过深深愧疚。
可是，对于一个法外之地，实力不济，万事皆休。
魔教女子生出一种危险的直觉，下意识剑刃又朝着女子脖颈割去，有鲜血顺着剑刃滑落，语气冷冽无情开口：“别乱动，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你在威胁我？！”
苏布衣依旧盯着怀里少女苍白的脸色，落尾眉拧在了一起，说话间，抬手掌心突然凝起了一片雪花，瞬间一分为二。
“你们配吗！”
冰冷话音落下，雪花如剑，划过笔直轨迹，朝着二人激射而去。
“噗”一声血迹喷出，男子闻声倒下，女子垂眸看了一眼清秀女子肩头，自己胸前的伤口。
她如同看待怪物般诧异开口:“你……竟然不管她的死活！”
话落，当场身死，二女齐齐摔在了地上。
胡天宇冲了上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子，涕泗横流哭喊起来:“禾儿，禾儿……你快醒醒！”
“她没有性命之忧。”
苏布衣冷淡吐出一句话，随手丢出一个白瓷瓶给到男子，沉声补充:“可是再不止血上药，就难说了！”
两害相权，必取其轻。
胡天宇自然理解也不敢怨恨，立即点头致谢，扶着虚弱的赵禾进了屋子。
苏布衣拦腰抱起少女娇躯进了一旁房间，炭火竟然已经备好，他不禁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看来，夫妻二人似乎对这丫头确实还算真心，若是没有这件事的话……
微微叹息，他抬起少女玉臂，目光又划过少女脖颈和苍白的脸色，落尾眉直接拧成一条线。
“我知道你的心性，可又何必如此着急？”
习武者，内力、诀窍和经验三者，决定了一个人的境界高低，若无凶险砥砺何以突破实力？
须知，江湖人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这一念来于实力。
“论因材施教，果然还是兰儿这个人字堂堂主强过为夫啊”。
良久，苏布衣苦涩一笑，食指敲了一下少女白皙额头，没好气轻哼一声。
“一个女孩子家家，动不动就牺牲自我，为师何时教过你这些？！”
“嘤咛”一声，少女缩了缩脖子，脑袋可爱的埋进狐裘，好似平日里不想被骂的乖巧模样。
柔弱可怜，我见犹怜。
苏布衣瞪了一眼，无奈扶额，抬手从怀里掏出玉瓶。
久久沉默以后，目光扫过少女娇躯，咽了咽口水，喃喃自语。
“……以前，也上过药，应该无妨吧？……”
不知过了多久。
少女扑闪睁开明眸，抬手抚过温暖的白色狐裘，似乎有熟悉的温度和气息。
猛然转头，只见一道熟悉不能再熟悉、思念不能再思念的白色背影。
慵懒潇洒，不羁惬意。
“师……师父！”
林莺粉唇微颤，“哇”一声哭了出来，明眸里泪水如泉涌，却似乎有着一轮小月牙升腾起来。
眉开眼笑偏偏又楚楚可怜。
苏布衣回头时，轻叹一口气，随即起身挪了过去，抬手将她从背后搂在了怀里坐直，扯了扯狐裘怕她受寒。
林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时，只是很快察觉到了异样，垂眸瞥了一眼胸口，余光里不自觉看到了自家师父那撕的乱七八糟的衣摆。
一口气闷在胸口，似乎那系着的布条，有些太紧了吧？
“上了药，现在好点了吗？”苏布衣有些讪笑问道。
“唰”一下粉颊绯红，芳心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两只小手不自觉抓紧了狐裘，明眸羞耻得快要渗出水来。
觉察到了少女紧绷的娇躯，苏布衣目光垂落，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起一些画面，脸色有些发烫。
随即又讪笑几声，语气不太自然，偏偏又一本正经。
“咱们江湖儿女，事急从权……”
听到这话，林莺死死咬紧粉唇，娇躯有些颤抖。
坏师父，臭师父，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不过觉察到背后他的拘谨，心跳如擂鼓的少女，玉手忍不住握住他温暖宽大的手掌，蝇声软糯开口。
“莺儿拜师说过，以后我都是师父的人，一生一世不会变”。
记忆一下子又回到了二龙山，想到了客栈，想到了踏雪寻梅，想到了醉酒，最后凝在刚刚的画面……
每次都是他，如同一道光照破了她阴冷的心牢。
此刻，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痛苦，让她悸动，让她颤抖，似乎有一种冲动直上头顶。
“师父？”
林莺终于鼓起勇气，抬起水盈盈的眸子盯着自家师父的俊朗脸庞，玲珑娇俏的胸口微微起伏，清泪不自觉滑过了绯红俏脸。
“莺儿只有你了，。”
见少女梨花带雨，明眸中凝成实质的情意，苏布衣心中一惊。
四目相对，一切不言，少女清香的鼻息在二人之间萦绕。
下一刻，苏布衣瞪大了眼睛，唇上柔软温热的感觉，淡淡清甜滋味格外清晰。
自己一双手被死死的握住，隐隐有细细冷汗冒出，似乎生怕他推开自己。
片刻。
唇分。
苏布衣落荒而逃，站在院中大口喘着粗气，身为师父，这是在做什么？！
脑海里，忽然想到一道清冷成熟的绝美诱人身影，他忍不住怦然心跳，摸了摸嘴唇，陷入了沉思。
“我这师父和弟子，做的好像都有这问题？！”
良久，他有种挠头不安的样子，瞅了一眼房间，站立不安，进退两难。
胡天宇走出来，略一迟疑，便走了过来扑通跪下:“在下有罪！”
苏布衣瞥了一眼他，挠了挠眉心，原本烦躁的心思更沉了，随即摆了摆手冷淡开口:“给他俩准备点吃的，一会儿自己跟莺儿说吧，看她原不原谅你。”
“是！”
胡天宇抱拳点头，随后深深的望了一眼他的身影，欲言又止，但还是赶紧转身去生火做饭了。
毕竟，有些真情实意，似乎更适合女儿家自己来言说。
进屋前，余光瞥了一眼隔壁屋子，心里闪过一丝笑意。
林莺手里抱着狐裘，水润眸子闪过一丝迟疑，重重呼出一口雾气，才走到白衣身边，轻轻帮他搭上，柔声细语说道:“师父，天冷，不要冻着。”
苏布衣嘴角扯了扯，目光扫过垂眸不语的少女，那红透了的耳根似乎在提醒刚才的一切。
但念及她的伤势，苏布衣心中一颤，随即蹙眉沉声说道:“有时间心疼为师，不知道顾及一下自己身体伤势？”
林莺捏了捏衣角，撅了撅润泽的红唇，鼓起勇气仰起清丽绝美的小脸，紧紧盯着他清冷的眼神。
赌气似的问道:“反正师父自己都不在意自己，那作为徒弟的效仿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