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
视察结束。
周勤给二人端了两杯暖暖的红茶进来,便又退了出去。
窗外的飞雪还在飘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采用了高端防雾材质,尽管屋内地暖烘着,玻璃窗上也没有雾气。
这样一看,外面的景物更清晰了。
楚绵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眯眼看着几十米高空下的地面白茫茫一片,街道两边的树丫都快被厚重的积雪压断。
身后忽然附上来男人温热的胸膛。
楚绵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双手环着她的腰,和她一起看窗外的凛冬。
“给你准备了东西,要看看吗?”
闻言,楚绵侧眸,视线扫过他宽厚的肩头,下一秒,男人的手自然地滑到她手背,拉着她就往办公桌走。
随即看到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小拇指般厚的文件,递给她:“打开看看。”
她以为傅靳年今天就是让她来‘巡视’公司的,没想到还准备了东西。
看了眼傅靳年深邃的眸子,她接过文件夹打开,入目的便是——
地产转让书。
再翻开第二张往下看,一直看到结尾,楚绵才算是明白了,傅靳年这是要送她......一栋大厦?
转让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傅靳年要将名下的一栋二十层高,占地面积八千九百多平方米的办公大厦转让给她,楚绵。
结尾上还附加了一句话:无条件自愿赠与。
房产归属人傅靳年的名字已经签了。
还有被赠与人的名字是空白的。
正看着,傅靳年从桌上的笔筒里抽了一支钢笔出来给她:“签字吧。”
楚绵回神,下意识拧眉,将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我不要。”
“为什么?”
她还想问为什么呢。
看着傅靳年不解的神色,楚绵直言:“你是心血来潮还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所以提前送我这东西,待会儿好开口?”
这话一出,顿时刺得傅靳年剑眉深蹙。
“就不能是单纯想送给你?”
他就是想要给她很多东西。
可以是心血来潮,但和故意讨好无关。
两人是未婚夫妻,而且都做过很亲密的事情了,虽然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但他心里认定了那些事迟早会发生。
既然如此,他送的东西,为什么要认为是要提什么条件之前的讨好?
傅靳年越想,脸色就越沉。
她这是还没完全信任他。
“我们只是未婚夫妻啊,”楚绵还没发现他眼底的不高兴,继续说:“这已经超过未婚夫妻之间能送的礼物价值了。”
“若我偏要送?”傅靳年声音都开始低冷。
楚绵挑眉:“那我就不签字。”
傅靳年:“......”
这是死活不要了。
周勤出的什么破主意!
压根儿没用!
他看了眼被冷漠抛弃的地产转让文件,沉了脸,一副恹恹不满地往办公椅上一坐。
看他那满脸沉闷的表情,楚绵心中微动。
这是怎么了?
片刻后,他抬眸看楚绵,又垂下眼睑,“我要出差三天,三天都不能在京城。”
说完,傅靳年那双深幽的黑瞳再度落在楚绵清丽的小脸上,想要看到她有除了平静之外的表情。
结果,楚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所以你送我东西?”
“......对!”
他要离开京城三天,她脸上都没露出一丝的舍不得!
也没问他要去做什么。
“嗯......”楚绵沉吟,想了想,“太贵重的我不要,但是我确实有一件想要做的事情。”
饶是她再情感冷漠,现在也看出傅靳年今天的反常是为什么了。
她拒绝了他送的大楼,所以他有些不高兴。
所以她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果然,傅靳年听到楚绵主动提起她想要什么,幽冷的神色立马变了,“想要什么?”
“我想成立一个救助会。”
楚绵拿起桌上那份文件,“你要实在想送我什么,就帮我弄一下救助会吧,救助群体是一些留守儿童、孤儿还有给家境困难的家庭组织募捐。”
她吃过苦,所以想尽自己所能,让身在苦难中的人们得到一点温暖。
楚绵也知道,救助会能帮助到的人只是冰川一角。
但即便如此,她也想试试。
傅靳年从椅子上起身,朝她走近,低头捏着她的手腕,“阿绵,我不想给你泼冷水,但你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听说过。”
见他靠得越来越近,楚绵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一只手抵在他肩膀上,“不是所有的农夫都会被蛇咬,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想做这件事很久了,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傅靳年把抵在肩膀上的手拿下去,摁在桌上,薄唇贴近她耳边说:“到时候被救助的人把你当做摇钱树怎么办?”
“我会处理好。”
太近了,他说话的时候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耳廓,弄得她酥痒难耐。
最后,她索性瞪着他,“你说话就说话,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傅靳年:“......”
距离他们上次亲吻,已经是两天前了。
现在又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叫不出名字的香味,像是为他特别制定的解忧香。
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而且他很快要去出差三天,她不挽留也不关心,惹得他心里不爽。
炙热的目光落在她唇角,他喉结滚动,说了个“好”字,然后视线一寸一寸地往上,撞入她清亮又带着些愠怒的眼底。
那一瞬,他的所有理智都被勾了去。
“阿绵,我帮你去成立救助会,你让我亲一下。”
说着,他一只手撑着桌沿,这次连问都不问了,直接俯身而下,湿热的薄唇就印在了她微凉的唇瓣上。
以前都要先问一下她是否愿意的。
唇间的柔软碾转,楚绵愣了下,伸手要去推。
这是在办公室!
随时都有人进来!
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结果,手又被傅靳年抓住。
他还顺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提起来放坐在桌上,两人的身高对等后,男人铺天盖地的深吻随之袭来。
像是要将未来三天都不能见面的空缺给补上。
又像是在惩罚她刚才不接受礼物,还对他的去留满不在乎。
楚绵原本以为只是个浅吻,没有再推脱,谁知道他吻得越来越重,她感觉嘴巴都要发麻了。
正打算推开他——
‘叩叩叩——’
“二爷,老夫人和白家人......来了。”
周勤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看到办公桌上正在发生令人脸红耳赤的事情,脚步顿时僵住,错愕地睁大眼。
楚绵一惊,猛地一把推开傅靳年。
男人猝不及防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砰’的一声撞在书架上,嘴角溢出一声闷哼。
书架上方的书都跟着晃荡了几下,要掉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