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不想当坐骑，那以后就当我跟班吧。”
叶晨一脸若无其事地摊手，仿佛说的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偶尔驮我一下就行。”
“……”
行冥满头黑线，心里骂得飞起。跟班和坐骑有什么区别？到头来不还是得让你骑在我背上？这说得好听，其实更丢脸！
虽然他现在修为凋零，远不及当年巅峰，可再怎么说也是渡劫大妖，拥有属于自己的孤傲和尊严。
上古战场杀得血流成河，面对天劫也未曾退缩半步，可现在……
要堂堂行冥给一个人族小子当坐骑？
这像什么话！
“你还是三岁小孩吗？本座可是渡劫大妖，而且已经化形了！”
行冥彻底绷不住，咆哮出声，连声音都破了音，“你让我当你的坐骑？跟班？！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叶晨却一脸平静，眼皮都没抬一下：“是你自己答应的，要满足我五个愿望。现在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到，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用？想出尔反尔是吧？”
这一句话，行冥噎得差点翻过去。
他当初一时求生心切，没想太多就答应了，现在倒好，被拿捏得死死的。
叶晨故意装出一副失望透顶的样子，长叹一声：“算了，也就是我心善，看你可怜才救你一命。这次就当我遇到了白眼狼……不对，是白眼猫了吧。”
说罢，他还一脸惋惜地摇头，眼神里满是鄙夷，仿佛真看不起行冥。
“……”
行冥被这眼神噎得胸口发闷，差点没直接吐血。
他活了这么久，何曾被谁这样看过？
上古时代，他一个甩尾巴就能拍飞半个宗门，如今却被一个小子用这种眼神审视，真是奇耻大辱。
眼看叶晨作势要离开，行冥顿时慌了，心急如焚地跳到他面前：“干什么？！你这眼神看不起谁呢？谁说本座要食言了？我只是让你换个愿望而已！”
“算了吧，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跟废物没区别。”
叶晨摆摆手，神情淡漠，“我可不想养一只废物猫在身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是废物？！”
行冥差点没炸毛飞起，全身毛都倒竖了，“本座活了这么久，从来没人敢说我是废物！”
然而叶晨连眼皮都没抬，只是转身走人。
“你不能走！就算你走，也得把我带上！”
行冥急了，连滚带爬追了两步，满脸焦急，“这上古雷狱被你斩了，没了气息屏蔽，以我现在的状态，随便来头洞虚境的妖兽都能给我撕了！你得为本座护法，我可不想在这等死！”
说到最后，行冥都带上了几分哀求。
他是真的怕了，现在体内空空如也，修为跌落到可怜的两成，勉强跟金丹修士差不多。
别说渡劫了，连自保都难，更别提他身上还沾染了那股域外黑雷因果。
若被天道察觉，下次天劫直接就能把他劈成灰，连渣都剩不下！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由，他才不想刚逃出牢笼就去奈何桥报道。
现在唯一能求的人，只有眼前这个笑得人发毛的人族小子了。
“怎么？你不是渡劫强者吗？”
叶晨慢悠悠开口，声音带着戏谑的味道，“这么点困难就怕了？区区几头妖兽，跟食物有什么区别？你那么有本事，把它们都吃了不就行了？”
叶晨的眼神里，满是明晃晃的坏笑，话里话外都在挤兑他。
行冥气得浑身发抖，差点一头撞墙。
他堂堂行冥，昔年叱咤风云、睥睨天下，如今居然被一个小辈用这种口气调侃。
这小子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我……”
行冥被怼得哑口无言，胸口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他张了张嘴，却真说不出一句能反驳的话。
他太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了。体内残留着那股来自域外的黑雷气息，只要稍微动用力量，哪怕是一丝灵力外泄，天道就可能立刻察觉。
到时候天劫降临，以他现在这点修为，别说抗衡了，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就得形神俱灭！想到那一幕，行冥心里发凉，毛都要炸了。
“走了，你自求多福。”
叶晨仿佛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抱了抱拳，悠然转身，脚步干脆利落。
“你给我等等！”
行冥咬着牙，整条尾巴都竖了起来。
他本想维持最后一点体面，可是看着叶晨的背影，他心中恐惧像野草一样疯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喊住了叶晨。
“我答应你的条件还不行吗？不就是第一个愿望吗？我答应！”
声音里满是屈辱与不甘，可除了低头，他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
被困在雷狱中千百年，眼看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他可不想再因为一时倔强送掉性命。
哪怕屈辱点，只要活着，总有翻身的一天。
“早这样不就完了？”
叶晨回过头来，眼神中透着一抹看穿一切的笑意。
“话我先说清楚啊，这可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答应的！”
他抬手比了个手势，像是在提醒对方最好心里有数。
行冥脸色阴沉，心里已经把叶晨骂了千百遍，可他不敢再多说一个不字。
“既然你要当我的坐骑，那在此之前，我们得讲讲规矩。”
叶晨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都已经答应你了！”
行冥眼角一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直接扑过去咬人。
“没完，不想死就乖乖听我说完。”
叶晨眼皮一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现在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
这句话把行冥噎得差点当场吐血。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能低下脑袋。
“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我的。不管我安排什么，你都得照做。另外，小爷不用你叫主人，你叫我一声大哥，公子也行，总之得叫得顺耳，别动不动就小子小子的。小爷本事比你大，这点你得承认。”
叶晨一本正经地吩咐着，语气像是说着天经地义的事。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必须隐藏气息，不得随意露馅，也不许欺软怕硬，想阴奉阳违都不行。这些是我暂时想到的，后面我想起别的，再进行补充。”
他慢悠悠说完，又挑眉问：“有没有意见？”
“行行行，我都答应你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