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当丁秋楠在听完林毅的“作案动机”之后,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再一次,写满了难以置信。
“那可是一整只德州扒鸡啊!”
“你……你就这么,白白地,送给了一个,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老混蛋?!”
“你是不是钱多了烧的,没地方花了?!”
“败家!太败家了!”
她一边说,一边心疼得,直跺脚,那表情,简直比当初阎埠贵发现自己私房钱被偷了的时候,还要,痛苦。
“嘿嘿,媳妇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
林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神秘的,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这啊,不叫败家。”
“我这叫,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什么意思?”丁秋楠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那表情,可爱得像一只正在努力思考“猫生”的,小猫咪。
“你想想。”
林毅伸出一根手指,煞有其事地,分析道。
“易中海那个老东西,虽然被带走了。”
“但他在这个院子里,经营了这么多年,肯定还有,没被挖出来的,眼线,和同伙。”
“而这些人,现在肯定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躲在暗处,瑟瑟发抖。”
“我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洒酒,又是送鸡的,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会怎么想?”丁秋楠被他给彻底地,绕晕了。
“他们会觉得。”
林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如同狐狸般,狡黠而又睿智的光芒。
“我,是在向易中海,示威。”
“也是在向他们,下战书。”
“而人在极度的恐惧和愤怒之下,是很容易,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判断的。”
“比如说……”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狗急跳墙。”
……
当天深夜,当整个四合院,都陷入了一片沉寂的,梦乡之中的时候。
一道比鬼魅还要迅捷的,瘦小黑影,便悄无声息地,从那个,早已是被院里所有人,都给遗忘在了角落里的,贾家,闪了出来。
那黑影,不是别人。
正是那个,自从他爹贾东旭死后,就变得越来越阴沉,越来越沉默寡言的,“白眼狼”——
棒梗!
他像一只灵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早已是空无一人的,一大爷家门口。
他看着那只,还静静地,躺在门槛上的,德州扒鸡,那双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凹陷的眼睛里,瞬间就迸射出了,如同饿狼般,贪婪而又怨毒的,光芒。
他知道,这只鸡,是那个姓林的,故意放在这里,羞辱他那个,早已是生死不明的,“干爷爷”的。
但是……
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那个老东西,也吃不到了。
与其,让这只鸡,在这里,白白地,便宜了那些野猫野狗。
还不如……
让他,来替那个老东西,“清理门户”!
想到这里,他那颗早已是被嫉妒和仇恨填满了的心,不受控制地,就狂跳了起来。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在确定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之后,便像一只偷鸡的黄鼠狼一样,一把就抓起那只,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扒鸡,然后便头也不回地,钻回了自己那,早已是漆黑一片的,狗窝里。
而他,却不知道。
就在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这次“反向偷家”的,壮举的时候。
在不远处,那个早已是熄了灯的,林毅家的屋顶上。
一道同样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高大身影,正将他刚才那所有的一举一动,都给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
那道身影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弧度。
“小鱼儿,终于……上钩了。”
……
第二天一早,整个四合院,再一次,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给吵醒了。
“哎哟喂!我的肚子!我的肚子要炸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拉裤子了!”
“快来人啊!救命啊!我……我要死了!”
只见那个,一向都以“泼妇”着称的贾张氏,此刻正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疯猪一样,捂着自己的肚子,满地打滚,那张肥胖的脸上,早已是疼得没有一丝血色。
而她的旁边,那个同样是,面色惨白,冷汗直流的棒梗,也是一副,随时都可能,当场“羽化登仙”的,痛苦模样。
至于,他们俩身后的那个,早已是臭气熏天的,房间里……
那画面,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是,把许大茂从粪坑里捞出来,跟他们俩现在的这个造型,比一比。
那许大茂,都得算是,小清新了。
而这场,突如其来的,“生化危机”,也瞬间就在这个,早已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院子里,掀起了新一轮的,轩然大波。
所有的人,都像是见了瘟神一样,纷纷地,捏着鼻子,躲得远远的,那看向贾家母子俩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
幸灾乐祸。
“我靠!这贾家,是把昨天的那个公共厕所,给搬到自己家里去了吗?”
“这味儿,也太他妈的上头了吧?”
“我看啊,他们俩,八成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活该!谁让他们家那个小兔崽子,天天手脚不干净,到处偷东西吃的!”
“就是!这回,算是遭报应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充满了“关切”和“正义感”的,声音,却突然,从人群的后面,响了起来。
“哎哟,这不是贾大妈和棒梗嘛。”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大早的,就脸色这么难看啊?”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只见林毅,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一脸“关切”地,走了过来,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对了。”
他的话锋一转,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我昨天晚上,放在一大爷家门口的那只,德州扒鸡,你们看见了吗?”
“我怎么,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就不见了呢?”
“难道……是被什么,不长眼的,野猫野狗,给叼走了?”
林毅这番话,说得是云淡风轻,人畜无害,那语气,就好像是在自家后院里,丢了一只不怎么值钱的老母鸡一样。
但听在早已是疼得死去活来的贾张氏和棒梗耳朵里,却不亚于是,两道来自九幽地狱的催命符,带着刺骨的寒意,狠狠地烙印在了他们那早已是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尤其是贾张氏。
她那张因为剧痛而扭曲了的肥脸上,瞬间就闪过了一丝,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惊恐和……
心虚。
但很快,那丝惊恐和心虚,便被一种更加浓烈,也更加无耻的,愤怒和怨毒,给彻底取代了。
她是谁?
她可是这个院里,横行霸道了几十年,号称“碰瓷界活化石,撒泼届常青树”的,贾张氏!
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就从来没有“认错”这两个字!
“林毅!”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那早已是疼得跟筛糠一样抖个不停的牙缝里,挤出了一声充满了无尽怨毒和愤怒的嘶吼。
“你个天杀的丧门星!不得好死的狗东西!”
“你……你安的什么心?!”
“你是不是早就想害死我们孤儿寡母了?!”
“你故意把一只毒鸡,放在一大爷家门口,就是为了,引我们家棒梗上钩!”
“你好毒的心啊!”
她这一嗓子,喊得是声泪俱下,气贯长虹,那演技,简直可以吊打后世那些,天天在网上卖惨博同情的,“绿茶婊”。
她不仅不动声色地,将“偷鸡”这个事实,给偷换概念成了“被陷害”,还顺便,给自己和棒梗,扣上了一个“无辜受害者”的,悲情光环。
那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简直就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周围那些,原本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的吃瓜群众,在听完她这番充满了“悲情”色彩的,控诉之后,那看向林毅的眼神,也瞬间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虽然,他们都知道,贾家这婆孙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
对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半大的孩子,用这种,下毒的,阴损招数,是不是有点……
太过了?
“我操!贾张氏!你个老虔婆!还要不要你那张老脸了?!”
然而,还没等那些“圣母心”泛滥的邻居,开口说些什么。
一个充满了“正义感”和“暴躁气息”的,大嗓门,就如同惊雷一般,在所有人的耳边,轰然炸响。
只见那个,刚刚才从外面提着鸟笼子回来的傻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他的那张,一向都写着“憨厚老实”四个大字的脸上,此刻正布满了冰霜。
“你自己家那个小兔崽子,手脚不干净,偷了人家的鸡,吃了拉肚子,那叫活该!报应!”
“你他妈的,还有脸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你以为,我们院里的人,都跟你一样,是瞎子吗?!”
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那蒲扇般的大手,捏得是“嘎嘣”作响,那副样子,像是随时都可能冲上去,给那个老虔婆,来一套,“降龙十八掌”。